陈峰的目光随意扫过略显凌乱的卧室,最终落在那双被主人遗忘在深色绒毯的白色运动鞋上。两只鞋尖歪斜地指向不同的方向,像被定格在昨夜匆忙脱下的瞬间。
他俯身,指尖拂过鞋面细腻的纹理,将几处因仓促形成的凹痕细细捋平,稳稳推至赵蔓脚边。
他顺势蹲下身,掌心轻托起她纤细的足跟,抬眼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怎么还光着脚?难不成是在等我效劳?”话音未落,他已用指腹轻蹭着她敏感的足弓。
那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引得赵蔓脚趾微蜷,阵阵细密的麻痒让她忍不住笑出声,颊边也悄然绽开一抹薄红。
她稳了稳呼吸,目光嗔怪地扫向地板上那双纠缠成一团的纯白过膝袜,羞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都怨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叫我怎么穿?”
陈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双过膝袜纠缠地散落在地,袜口边缘隐约可见一丝不易察觉的抽丝。
他余光掠过赵蔓愈发酡红的脸颊,昨夜某些片段如浮光掠影般在心中闪过——指尖划过细腻的肌肤,布料撕裂的清响……
“不,不许乱想!”赵蔓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深,心中警铃大作,足尖立刻抵住他的腿,轻推了一下,声音带着羞急:“现在不行!我……我还得回家呢!”她可不想让家里看出任何异样,更无力再应付他此刻可能燃起的念头。
赵蔓的声音将陈峰从思绪中拉回,他略带疑惑地看着她:“乱想?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心思,赵蔓心虚地垂下眼帘,声音含混地嘟囔:“没……没什么啦。”
陈峰看着带着一丝慌乱的赵蔓,他心中顿时了然,唇角弯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他并未点破,只是自然地在她身边蹲下:“先穿上鞋,待会下去,我去附近的商超给你买双袜子应应急,回头我再赔你双好的。”
“说什么赔不赔的!”赵蔓伸手捧住陈峰的脸颊,指尖在他颊边轻轻地揉了揉,语气带着一丝娇嗔:“跟我还分这么清?几千美刀而已,到时候让茵茵陪着我去趟专柜就好。”
说着,她脚尖微抬,晃了晃她那线条优美的纤足,温顺的伸到他手边,等待着他的动作。
陈峰一手稳托住赵蔓脚跟,一手利落地为她套上鞋子,指肚轻轻蹭过她的脚背。
“走吧,”他起身,目光落在赵蔓身上,“玉成和老白还在机场等着,现在赶过去应该正好。
“他们飞机几点起飞?”赵蔓说着,手臂已自然地朝他张开。
陈峰俯身,双手精准地环住她的腰肢,赵蔓也顺势勾住他的脖颈,两人动作默契流畅。
“下午两点左右。”陈峰说着,双臂已然发力,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一手护在她腰后。赵蔓温顺地贴在他宽阔的肩头,感受着那结实的触感和熟悉的温热。
电梯平稳滑至大堂,陈峰轻拍了下赵蔓,示意她先在一旁稍作休息,自己则是接过房卡,径直走向前台。
他将房卡及那张印着私行独特鎏金徽标的卡片随意放在台面,语气轻松平淡:“云锦轩8888号退房,服务费扣这张卡就行。”
前台青年迅速躬身接过,当指尖在触到那冰冷徽标特有的质感时,他动作几不可察的顿了几秒,目光飞快地在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陈峰身上扫过。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讶异,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指尖在键盘上流畅地操作起来,处理着退房手续。
陈峰踏出酒店大门,停在门廊下的两辆黑色的轿车同时亮起车灯,引擎发出低沉而平稳地轰鸣,如同默契的伙伴,无声地滑行到他面前。
李承泽动作迅捷,几乎在奔驰停稳地瞬间就推门下车,小跑至迈巴赫右后侧,精准利落地为陈峰拉开宽大的车门。
“坐我的车吧。”陈峰手臂一揽,轻松地将赵蔓送入车内宽敞的后座,“到时候我送你回来,正好顺路把你的车开走。”
“好。”赵蔓笑着点头。
得到赵蔓的回应后,陈峰轻轻地将厚重的车门合上。与此同时,李承泽已快步跑到车子的左侧,为陈峰拉开专属于他的车门。
陈峰上车前,顺手将匕首递还给李承泽:“谢了,李哥。”
“少爷客气了,分内事。”李承泽双手接过,待陈峰在后座落座,他立刻躬身,将车门关闭严实。随后没有丝毫停顿,转身快步走向后方的奔驰,利落地坐进副驾驶位。
当陈峰稳稳坐下后,张恒恭敬地说道:“少爷,您要的东西已经放在扶手箱边上了。现在出发去哪里?”
看到纸袋里面的东西,陈峰满意的点点头:“张叔,先去附近的商超。”对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司机,称呼里带着一份自然的亲昵。
“好的,少爷。”张恒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稳稳地启动车辆,迈巴赫领头,两辆车如丝般顺滑地汇入车流。
赵蔓的目光落在陈峰手边的袋子上,带着一丝疑惑:“这里面装的什么?”
陈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纸袋递了过去,嘴角噙着笑意:“保仕婷,刚买的。”
他身体微微倾向赵蔓,声音压低了些许,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耳廓,“配着这瓶Evian,把它吃了吧。”话语里带着不言而喻的提醒。
赵蔓的耳尖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伸手将他推开了些距离,语气里掺杂点娇嗔:“哼,算你周到!”
她没再犹豫,利落地拧开瓶盖,就着水将药片吞了下去。对她而言,她只想把自己第一次交给陈峰,不想搞出其它意外。
短暂而高效的商超停留后,两辆车没有再做任何停留,径直朝着 [云港国际机场] 的方向驶去。
在[云港国际机场]贵宾航站楼专属的休息室里,孙玉成和白鸿卓已等候多时。
白鸿卓放松地倚在宽大的沙发座椅里闭目养神,孙玉成却坐的笔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眉宇间透着一丝明显的焦躁。
看着白鸿卓那副闲适样,孙玉成终于按捺不住,身体微微前倾:“唉,老白,你说峰哥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白鸿卓眼皮都没抬,只懒洋洋地回了句:“还有十多分钟呢,急什么?”他顿了顿,这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实在等的心急,你给峰哥打个电话问问?”
“那怎么行?”孙玉成几乎是立刻否决,头摇得像拨浪鼓,“打电话催是什么话?显得我多不信任峰哥似的!”
白鸿卓微微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无奈:“那就跟我学学,闭上眼,安稳等着。急也急不来。”
“我不是坐不住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急性子!”孙玉成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性子急就慢慢磨,”白鸿卓安抚着孙玉成,重新合上眼,“这种小事正好练练耐性。再说了,”他语气轻松地丢出一句,“要是峰哥真迟到了,我们申请延长停机时间就是。”
“我知道……”看着再次进入“入定”的老白,孙玉成叹了口气,开始尝试着让自己沉住气。
他先是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端起面前的咖啡猛灌了一口,最后又抓起一块精致的甜点塞进嘴里,试图用食物压下那份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