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后我成为了审神者 第164章 不同的路

澄夜沉默了片刻，暮色在她年轻的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种超越了年龄的觉悟：

“是的。那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责任。我身为这个国家的公主，享受了百姓的奉养，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被无数人保护着……那么，在必要的时候，守护这个国家的‘象征’，承担起公主应尽的责任，就是我必须做的事。”

她顿了顿，看向月姬，眼神清澈而坦然：“或许在别人看来，那只是一座‘华而不实的城池’。但对我来说，那是我的家，是我的位置，也是……我的战场。”

月姬静静地听着，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摇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经学会将自由与责任放在天平两端衡量的公主，看着她明明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却依然选择回到那座“笼子”的坚定——

（多么……相似又多么不同的选择。）

（她选择了回去，直面那份与生俱来的重量。）

（而我……）

月姬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记忆深处，那些令人窒息的规则、母亲疯狂偏执的控制欲、那个华丽却冰冷得如同牢笼的“家”……还有自己最终选择斩断一切、头也不回地逃离时，决绝的背影。

（我受不了那份控制，受不了那份以‘血脉’和‘期望’为名的枷锁。所以我逃了，用‘千颜’抹去过去，逃得远远的。）

（可眼前的她，明明有机会逃离，却选择了回去承担。）

“你……”月姬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吹散，“不觉得……痛苦吗？”

澄夜微微睁大眼睛，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复杂、却又无比真实的笑容：“有时候会。但是……也有开心的时候。而且，”她看向神乐，“今天之后，我知道外面有像女王小姐这样的朋友，知道歌舞伎町的醋昆布是什么味道，知道屋顶上的风景有多美……这些记忆，会一直陪着我。”

她最后看向月姬，深深鞠躬：“也谢谢您，月轮小姐。今天的一切，我都会好好珍惜。”

暮色完全笼罩了天空，第一颗星星在远方亮起。

月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澄夜在神乐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爬下屋顶，看着真选组如释重负地将公主接回，看着那一抹薄荷绿的身影消失在歌舞伎町的街角。

屋顶上只剩下了他和神乐。神乐还在朝澄夜离开的方向用力挥手，嘴里喊着“下次一定要再来阿鲁”。

月姬望着将军城的方向，夜风卷起他墨黑的长发。那双黑色的眼眸依旧深沉平静，但深处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类似触动，或者说是恍然。

（责任吗……）

（背负着与生俱来的东西前行，原来也可以是这种姿态。）

（不是挣扎，不是怨恨，而是……接纳并守护。）

夜风拂过，带着歌舞伎町喧嚣的余温，也带走了屋顶上无声的思绪。

月姬回到登势酒馆二楼的房间后，便再未踏出房门一步。

清光和安定在门外守了一整天，越来越不安。就在清光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闯进去看看时，楼梯传来懒散的脚步声。

“喂喂，你们两个刀架子，”坂田银时挖着鼻孔，晃晃悠悠地走上楼，死鱼眼扫过紧张兮兮的两人，“在别人店门口当门神是要收费的哦，阿银我可是按小时计费的。”

“银时先生！”清光像看到救命稻草，“主公他从昨天回来就一直……”

“知道啦知道啦，”银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不就是躲在房间里装深沉嘛。青春期少年少女的常见病，多喝点草莓牛奶就好了。”

“这不是玩笑！”清光急了，“主公可能受伤了，或者……”

“或者个屁啊，”银时走到门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走廊地板上，背靠着月姬的房门，“那家伙可是随手就能掏出一袋金小判砸人的主儿，能出什么事？真要有事，这破木门早就被炸飞了。”

他掏出一本JUMP摊开在腿上，头也不抬地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太死心眼了。主人说‘没事’的时候，就是真的‘想一个人待着’的意思。非要凑上去问‘你真的没事吗’，跟那些连环夺命Call的前女友有什么区别？很烦人的知道吗？”

安定沉声道：“我们只是担心。”

“担心就安静地等着。”银时翻了一页漫画，“人生啊，总有些时候需要自己舔伤口，自己跟自己吵架，自己把乱成毛线团的脑子慢慢捋顺。旁人在这个时候凑上去，除了添乱什么都做不了。”

他指了指自己：“就像阿银我，每次被房东催租的时候，都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今天该找哪个冤大头敲诈’，啊不是，‘该接哪个高尚的委托’。这种时候要是新八或者神乐在旁边啰嗦，我绝对会把他们从二楼扔下去。”

清光还想反驳，银时却突然合上JUMP，抬起死鱼眼看着他：“听着，红眼睛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们家主公啊，昨天跟那个公主殿下聊了些什么。虽然阿银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看那家伙回来的样子……”

他难得正经了一秒：“就像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但镜子里的人却选择了完全相反的路。这种时候，任谁都需要点时间发霉……啊不是，是思考人生。”

银时重新打开JUMP，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所以，要么现在破门而入，把你家正在思考哲学问题的主公强行拽出来，然后被他记仇一辈子；要么就像阿银我一样，坐在这里安静地看JUMP，顺便当个沉默的门神。选一个吧。”

清光和安定对视一眼，最终默默地在银时对面坐了下来。

走廊陷入安静，只有银时翻动漫画书页的沙沙声。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仿佛一幅名为《等待》的静物画。

过了半晌，银时头也不抬地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如果那家伙真饿死了，阿银我会负责用剩下的金小判给他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的，放心吧。”

清光：“……这种安慰一点用都没有啊！”

银时：“谁在安慰你了？阿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话说你们两个……啊不是，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遗产可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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