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可我在西游啊！ 第29章 菩提老祖

天旋地转，灵魂仿佛再次要被撕裂。周围是光怪陆离的彩色线条和破碎的景象飞速掠过：有花果山的瀑布、有盘丝洞的蛛网、有燃烧的城池、有漫天诸佛的金光……混乱的时空碎片冲击着他的意识。

手腕上的白骨手串紧紧箍着他，传来阵阵冰凉的刺痛感，那是白晶晶的怨念和复杂情绪。袖间那朵桃花，春十三娘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师妹！你抓稳点！这次别跟丢了你这负心人！”

“闭嘴！”白晶晶的声音冰冷，白骨手串似乎又紧了几分，勒得李孜手腕生疼。

“我不是孙悟空！我是李孜！”李孜在混乱中艰难地吼出声，试图辩解，但巨大的时空压力和体内翻腾的法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金箍棒在他手中嗡嗡作响，仿佛在回应着这混乱的时空，也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哼！李孜？孙悟空？有区别吗？转世了就能抹掉五百年前的事？就能抹掉你对紫霞做的一切？就能抹掉你对我的……”白晶晶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委屈，“……对我的辜负？”

……

……

场景转换：水帘洞？不对，是三星洞！

砰！哗啦——！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大量水花溅起，三人狼狈地从半空中跌落，狠狠砸进了一个……水潭里？不，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深处，被地下水冲刷出的深潭。

“哎哟！”李孜呛了几口水，挣扎着爬起来。白骨手串自动脱离，在旁边化作人形，正是容颜绝美却冷若冰霜的白晶晶，她浑身湿透，白衣紧贴玲珑身段，更显涟漪，此刻正冷冷地瞪着李孜，眼中怨恨未消。春十三娘也化回人形，一身桃红衣裳同样湿漉漉，她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警惕地打量四周。

“这是哪儿？”春十三娘皱眉。山洞幽深，前方似乎有微弱的光源。洞内灵气异常浓郁，甚至带着一种古老而祥和的气息。

李孜也抬头观察，这洞府格局……隐约有些眼熟，但绝不是他记忆中的水帘洞。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刚想说话，目光却猛地被洞壁上三个古朴沧桑、隐隐透着道韵的大字吸引：

“斜月三星洞”

“三星洞？”李孜一愣。白晶晶和春十三娘也看到了，同样面露迷茫。

“菩提老祖的洞府？”春十三娘低呼，“我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哼，谁知道这死猴子念的什么鬼咒语，八成是错的！”白晶晶抱着双臂，语气依旧冰冷，但眼神深处也有一丝对这陌生环境的警惕。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带着几分戏谑和惊讶的声音从洞府深处传来：

“咦？何方道友，如此别致地造访我三星洞啊？不走正门，改走水路了？”

只见一个身着宽大道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如婴儿的老者，手里捧着一卷书，书名隐约可见《神仙的自我修养》？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他眼神清澈，带着洞悉世事的智慧，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湿漉漉的三人身上扫过，尤其在李孜和白晶晶身上停留了片刻。

“菩提……老祖？”李孜看着眼前这个透着点老顽童气质的老者，试探着问。

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点点头：“然也。小友……看着眼熟得很呐。还有这位姑娘……”他看向白晶晶，“一身怨气凝而不散，情根深种却化为白骨煞，啧啧，孽缘，孽缘啊。至于这位桃花仙子嘛……”他又看向春十三娘，“嗯，倒是豁达些，但情丝也系得紧。”

他一语道破三人状态，仿佛早已了然于胸。

李孜心头剧震，握紧了金箍棒，那石壁上的刻字、身份的迷惘、紫霞的容颜、白晶晶的怨恨……万般思绪再次翻涌。他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大能，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几乎要脱口而出：“老祖，我究竟是……”

话未说完，菩提老祖却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不过，你的缘分来了。”指了指洞外隐约传来的喧嚣女声。

一个清脆如银铃、带着几分刁蛮和无限活力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在跟什么人斗嘴：

“喂！我说你这个臭老头子！占着三星洞了不起啊？这山头这么大，本姑娘看中这块地方开个盘丝洞不行吗？……咦？菩提老头儿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哇！好漂亮的妖女姐姐！”

伴随着声音，一个身着紫衣、明艳不可方物、眼神灵动狡黠如星辰的少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正是五百年前，尚未经历情劫，天真烂漫、意气风发的——紫霞仙子！

李孜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张无数次在梦境和石壁幻影中出现的容颜。金箍棒出现在他手中，嗡鸣得更加剧烈，仿佛沉睡的灵魂在苏醒。

“好漂亮的棍子！还会发光！”她的目光瞬间就被李孜手中那根正微微发出共鸣般柔和金光的金箍棒吸引住。

白晶晶看着突然出现的紫霞，再看到李孜那失魂落魄、眼中瞬间只剩下紫霞一人的样子，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紧咬下唇，眼中那深藏的怨恨瞬间化为冰冷的绝望和滔天的怒火。她握紧了拳头，白骨煞气不受控制地丝丝缕缕溢出。

春十三娘看看紫霞，又看看李孜，再看看濒临爆发的师妹，扶额：“这下乐子可大了……”

菩提老祖则优哉游哉地翻开手里的《神仙的自我修养》，仿佛眼前即将上演的修罗场，不过是书中最寻常不过的一章，他摇头晃脑地低声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鸡飞狗跳啊！妙，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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