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太子被安排了几个美女伺寝,有秦国达官显贵之女,也有当地美人。
“你,上前来。”
李孜懒散地斜倚在宽大的榻上,目光从那些低眉顺眼的秦国仕女身上滑过,最终落在了那个与众不同的火星土着女子身上。
她的红色肌肤在宫殿柔和的光晕下,仿佛流淌着熔岩的光泽,那双同样是红宝石般的眼眸中,虽然也努力做出顺从的姿态,但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驯服的野性与倔强。
她听到李孜的问话,身子一颤,随即上前一步,以略显生硬但标准的秦国雅言回道:
“回禀太子殿下,奴婢名为‘如嫣’,是荧惑本地人,奉总督之命,前来服侍殿下。”
“如嫣……”
李孜玩味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轻轻敲击着身旁的玉几。
“抬起头来。”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依言缓缓抬起了头。
视线与太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李孜看到了警惕、看到了压抑的愤怒,还有一抹深深的……哀伤。
这很有趣,不同于那些被精心调教、只懂得取悦的侍女,她像一株生长在贫瘠红土地上的烈性植物,带着刺,也带着顽强的生命力。
“你似乎,很怕我?” 李孜饶有兴致地问道。
“或者说,是恨我?”
如嫣的呼吸猛地一滞,娇躯绷紧,似乎没想到太子会如此直白。
她飞快地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奴婢不敢!殿下是荧惑之主,是奴婢等的天,奴婢只有……只有敬畏。”
“是么?”
李孜轻笑一声,从榻上坐起身来。
这具八岁的身体里,蕴含着太乙金仙的力量和成年人的灵魂,仅仅是气势的微妙变化,就足以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
李孜缓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用指背轻轻划过她细腻却微凉的脸颊。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眼中的火焰似乎要喷涌而出,却又被理智死死压制。
“别紧张,如-嫣。”
太子刻意放慢了语速,声音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磁性与威严,
“你很特别。告诉我,你恨我们吗?恨我们这些‘天’,占了你们的家园,毁了你们的庙宇,把你们当做奴仆?”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惊雷,在如嫣的心中炸响。
她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闪过痛苦、挣扎与恐惧。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无论回答还是,都可能万劫不复。
李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却愈发觉得无聊。
这种殖民者与被殖民者之间的戏码,在前世见得太多了。他收回手,转身走向窗边,望着穹顶之外那片猩红的星空。
罢了,没意思。李孜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今晚,我自己待着。
包括如嫣在内的所有侍女如蒙大赦,躬身行礼后,脚步轻盈而迅速地退出了寝宫。空旷的宫殿里,只剩下他一人。
夜晚变得寂静,只有穹顶城市运转的微弱嗡鸣。
李孜感到一阵久违的孤独与烦闷。
……
太子盘膝坐在寝宫中央,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唯有穹顶模拟出的星光倾泻而下,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李孜缓缓闭上双眼,心神沉入真灵深处。那里,一道金色丝线,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的本源。
王母……好手段。 李孜心中冷哼,神念化作一柄无形利刃,小心翼翼地触碰那道禁制。
嗡——
刹那间,一股宏大的意志顺着李孜的神念反噬而来。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九天之上,万仙来朝,李孜身着帝袍,头戴平天冠,手握天帝印玺,俯瞰三界众生,无尽的权力与荣耀将我淹没,那种主宰一切的快感,几乎要让他的灵魂为之战栗。紧接着,天庭的威严、仙秦的桀骜、嬴政的霸道……种种对立的情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调和、模糊,仿佛天庭与仙秦的斗争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最终的归宿,都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滚出去!
李孜怒喝一声,太乙金仙巅峰的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发。虽然这具身体年幼,但灵魂本质不改。《大品天仙诀》与《御女诀》同时运转,识海中,一尊顶天立地的法相缓缓凝聚,手持虚幻的金箍棒,猛地向那道金色丝线砸去!
铛!!!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层面的巨响震得李孜头晕目眩。
那金色丝线剧烈震颤,光芒黯淡了一瞬,但随即,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从中涌出,化作一张金色大网,反将他的神念法相包裹其中。丝线之上,王母那雍容华贵的面容一闪而逝,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
噗——
李孜猛地睁开眼睛,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面前光洁的地板。这具幼童的身体终究还是太脆弱,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灵魂对抗。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好……好一个禁制!不仅扭曲心智,竟还与我的真灵本源勾连,强行冲击,只会让我自己身受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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