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可我在西游啊！ 第162章 爱而不得

瑶池内，仙气氤氲。

王母娘娘端坐云床，面前悬浮着一幅缓缓展开的古老画卷，其上光影流动，正是那“虚迷幻境”中的景象——李孜与杨婵正混迹于惶恐的百姓中，高台上那妖孽国师已飞向杨婵，僧兵重重包围。

侍立一旁的杨戬，眉心天眼光芒微不可察地一闪，握着三尖两刃刀的手紧了又紧。他眼见那妖僧目光淫邪，妹妹杨婵在幻境中法力尽失，与凡人无异，如何能抵挡？

他再也按捺不住，向前一步，对王母躬身道：

“娘娘，幻境险恶，婵儿她法力未复，恐有闪失。杨戬恳请入画，护她周全！”

王母目光从画卷上移开，瞥了杨戬一眼，嘴角含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哦？司法天神也要入我这‘虚迷幻境’？此境乃考验道心，映射心魔之处。你若进去，所见所遇，皆由心生，未必能如你所愿，立刻寻到三圣母。”

杨戬心系妹妹安危，沉声道：“无论如何，总好过在此眼睁睁看她涉险。请娘娘恩准！”

王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袖袍轻轻一拂：“既然如此，便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一道神光罩住杨戬，下一刻，他身影便从瑶池消失，投入那悬浮的画卷之中。

王母看着画卷，轻哼一声：“兄妹情深？正好让本宫看看，你这司法天神，心底最重的，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那…月宫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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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只觉周身空间扭曲，法力被规则压制，虽未像李孜、杨婵那般几乎尽失，却也流转滞涩，十不存一。

眼前光华散尽，他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沉。

没有喧嚣的广场，没有妖异的国师，更没有需要他保护的妹妹。

周遭是一片清冷，寒雾缭绕，琼楼玉宇在雾中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这里是……月宫。

他怎么会到了月宫？婵儿呢？

杨戬稳住心神，天眼虽受压制，但灵觉仍在。他收敛所有气息，身形一晃，藏于一株巨大的玉树之后。

冰凉的触感传来，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冷静。

为何是这里？这虚迷幻境，果真如王母所言，映射心魔，由心而生？

他下意识地抬头，向那月宫深处望去。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个清冷绝尘的身影仿佛已然映入脑海。

远远地，一抹窈窕的白色身影，正抱着玉兔，倚在桂树下，望着茫茫云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侧影孤寂而优美，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清辉与哀愁。

嫦娥。

杨戬呼吸一滞，藏在玉树后的身影僵住了。所有关于救援妹妹的急切，在这一刻奇异地被压了下去。一种深埋了千百年的渴望与悸动，悄然探出头颅。

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无比。司法天神的威严，二郎真君的冷峻，在此地悄然融化。他想起披香殿内，她为他起舞，那是他漫长神生中极少数的温暖记忆；想起她对他偶尔流露的、或许只是出于礼貌的关切；想起自己无数次以司法天神职责为借口，巡视路过月宫，只为远远望一眼。

“倘若…倘若能得她真心，”

一个从未敢清晰浮现的念头，在此刻疯狂滋生，“我杨戬…死不足惜。”

这念头一起，便如野火燎原。

他甚至想到了更远：“若真到了两情相悦之时，这天庭清规戒律，这司法天神之位，又何足道哉！我宁愿反下天去，竖旗为妖！与她寻一处逍遥地，天庭…又能奈我何！”

这股妄念让他自己都心惊，却又带着无比的畅快。他几乎要迈出脚步，走向那抹身影。

但下一刻，司法天神的理智强行回归。他猛地摇头。不行！婵儿还在险境！自己入画是为了救妹妹，岂能沉溺于此？

可是…这是幻境…或许…或许可以……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荒唐的念头浮现。

他身形一晃，周身光华流转，变化了形貌——变成了杨婵的模样。

他看着水中倒影里“妹妹”的脸，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那股想要探知真相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学着杨婵的仪态，从玉树后走出，向着桂树下那抹孤寂的身影走去。

脚步声惊动了沉思的嫦娥。

她回过头，看到“杨婵”，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是杨婵妹妹啊，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广寒宫？”

“杨婵”（杨戬）走到近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妹妹那般柔和：

“心中有些烦闷，想来姐姐这里清静清静。”

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环顾四周，“姐姐这里总是这般冷清，也不知…平日里可会觉得寂寞？”

嫦娥轻轻抚摸着玉兔的绒毛，微微一笑：“习惯了。清净有清净的好。”

“杨婵”看着她那仿佛不染尘埃的笑容，心中那点妄念再次躁动，几乎控制不住。他强行压下，故作天真地问道：

“姐姐这般美好，难道就从未想过，寻一个知心人相伴吗？我看…我看二哥，他对姐姐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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