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和老冯则习惯性地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步伐沉稳,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小刘一边走,一边客气地介绍着:
“青铜器展厅在二楼东侧,龙王场石斧的专题资料和实物目前在第三研究室……”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就在他们即将拐向楼梯时,唐寡妇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标着“档案室(非开放区域)”的深褐色木门,她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那扇门,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冰冷的视线正从门缝后透出来。
小刘引着四人上了二楼。
青铜器展厅宽敞却光线调控得极为讲究,射灯精准地打在玻璃展柜中的一件件青铜重器上,幽绿锈色与金黄灯光交织,沉淀着数千年的沉默与威严。
唐寡妇的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鼎、簋、尊、罍,最终停留在角落一个独立展柜前。
柜中陈列着一柄青铜剑,剑身狭长,布满规整的菱形暗格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剑格(护手)处——那里镶嵌着一枚非金非玉、色泽深沉的圆形饰物,饰物中心刻着一个极其繁复、似鸟非鸟、似蛇非蛇的图腾。
“这图腾……”
唐守拙低语,他后腰的巴蛇胎记隐隐传来一丝微热。
唐寡妇没有回答,只是凑近玻璃,几乎将脸贴了上去,仔细审视那图腾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银镯再次传来微弱却持续的冰凉感,这次不再是指引,更像是一种……警示。
小刘在一旁介绍:
“这是九十年代初在嘉陵江边一个战国巴人武士墓中出土的,这枚剑格饰物很特殊,材质不明,上面的纹饰也与我们已知的任何巴蜀图语都对不上。”
“能取出来看看吗?”
唐寡妇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小刘面露难色:
“唐顾问,这……需要特别申请,而且得馆长签字,流程比较麻烦。您看……”
“我们只看实物细节,有你们工作人员在场监督,不会损坏文物。”
唐寡妇的语气带着一种天然的权威,让人难以反驳。她补充道,
“或许这纹饰,与我们要查的‘九道青铜光’有关联。”
“九道青铜光?”
小刘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但“文物局特聘顾问”的头衔和唐寡妇的气势让他犹豫了一下,
“那……请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保管部主任,看能否特事特办。”
小刘匆匆离去。
趁此间隙,二毛迅速观察了展厅的监控摄像头角度,老冯则假装欣赏其他展品,实则留意着周围动静。
唐守拙则依旧盯着那枚图腾,试图将它与记忆中码头兽首的纹路、灵台山碎屑的感觉进行比对。
不多时,小刘带着一位戴着白手套、面色严肃的中年人回来了。
“唐顾问,这位是我们的保管部吴主任。经过请示,原则上同意您近距离观察,但必须在吴主任全程监督下,且不能直接用手触碰。”
吴主任打开展柜锁,小心翼翼地将那柄青铜剑连同底座一起取出,放在铺着软垫的工作台上。
近距离观看,那枚图腾更显诡异,线条流畅却充满一种原始的力量感,仿佛有生命在纹路中流动。
唐寡妇从二毛递过来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把高倍放大镜,仔细审视。
就在她的目光与那图腾中心交汇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直抵耳膜深处的震颤声响起,来源似乎是那枚图腾饰物本身!
同时,唐寡妇腕间的银镯猛地一烫!
吴主任和小刘似乎毫无察觉。
唐寡妇不动声色地移开放大镜,对吴主任点头致谢:
“看清楚了,很有价值。谢谢吴主任。” 她示意将文物放回。
离开青铜器展厅,小刘又带他们去了三楼的“石器时代”展厅。
马王场那半截石斧被单独陈列在一个恒温恒湿的展柜中,旁边的说明牌上严谨地标注着其年代和出土信息,对那“特殊金属同位素”只字未提。
唐守拙凑近一看,这石斧显得与众不同——它通体圆润,只在一侧稍显平坦,且有着些许浅浅的坑疤。
“这是新石器时代的石斧,制作少至少4000年以上,是当时用来加工石器的工具。它可是我们馆的宝贝哟!”小刘自豪的说。
“4000多年,那材料…那这块石斧,肯定比其他石器都坚硬不少吧?”老冯好奇地问。
小刘笑着说,“的确,它质地坚硬,不像本地所产。这个石锤原料为岩芯石,本地很少见”
唐寡妇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刘同志,关于这石斧的检测报告和当年参与发掘、研究的学者笔记,档案室应该有留存吧?我们想查阅一下原始记录。”
小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但很快恢复如常:
“当然有,不过档案室需要专人权限。几位请先到休息室稍坐,我这就去办理手续,请负责档案的王老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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