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田中新一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他一把揪住那名参谋的衣领,口水几乎喷到他的脸上,“胡说!区区一群病猪,他们有什么资格包围大日本皇军的王牌师团!”
他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疯狂地环视着四周。
山谷里死一般的寂静。
两侧的山壁上,看不到一个人影,看不到一杆枪。
“陷阱!这只是他们的陷阱!”田中新一松开参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吓退我们!他们兵力不足!他们只是在虚张声势!”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色厉内荏。
“全军!向山谷深处突击!撕开他们的防线!找到那个王悦桐!我要亲手……撕碎他!”
他坚信,只要他的部队发起冲锋,那虚假的平静就会被瞬间撕碎,胜利依旧属于伟大的大日本皇军。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砰!”
一声枪响,又脆又响,像在寂静的坟场里敲了下丧钟。
这声枪响,仿佛一个信号。
田中新一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前方大约五百米处,一个正在集结的步兵中队里,一名士兵突然惨叫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他没有死。
他的右脚脚踝处,炸开一团血雾,整只脚掌不翼而飞。
剧痛让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
“地雷!”
“有地雷!”
日军的队列瞬间一阵骚动。
“八嘎!慌什么!”一名大尉军官拔刀呵斥,“工兵!立刻排雷!其他人,绕开那片区域!”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断了脚的士兵,在哀嚎了几秒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急救包,试图为自己包扎。
就在他低下头,将身体蜷缩起来的那一刻。
“噗!”
一发子弹,精准地,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穿过了他钢盔的下沿,从他的下巴射入,贯穿了他的整个头颅。
那士兵身子一挺,直勾勾地向前栽倒,死都死得那么标准,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
“狙击手!”
日军的军官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惊骇地大叫。
可他们根本找不到狙击手的位置!
枪声,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在山谷里形成了诡异的回音。
“轰!”
又是一声爆炸!
这次,是另一个方向,一个正在试图展开队形的机枪小组。
一名机枪手,一脚踩下,爆炸声不大,像个大号的二踢脚。
然后,和第一个士兵一样,他的脚踝,被精准地炸断了。
他惨叫着倒地。
他身边的副射手,本能地蹲下身,想要去搀扶他。
“噗!”
又是一发子弹。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位置。
副射手的脑袋,像个被敲碎的鸡蛋,红白之物溅了旁边那个正在哀嚎的伤兵一脸。
那个伤兵,瞬间停止了惨叫。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同伴那无头的尸体,然后,两眼一翻,活活吓晕了过去。
“魔鬼……这是魔鬼的陷阱……”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日军的队伍里疯狂蔓延。
这哪是打仗?这他妈是诛心!一枪一枪,敲碎的不是骨头,是胆!
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在面对这种只伤人、不杀人,然后用狙击手精准补刀的变态战术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每一个倒下的士兵,都会成为一个新的陷阱。他会吸引同伴的救助,然后,让同伴,死在他的面前。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上的死亡,更让人崩溃。
“不准后退!不准救助伤员!”田中新一终于看明白了这套战术的阴毒之处,他挥舞着指挥刀,歇斯底里地咆哮,“全军!散开!以小队为单位!冲锋!冲过去!冲出这片该死的雷区!”
在他的严令下,已经濒临崩溃的日军士兵,再次鼓起最后的勇气。
他们放弃了密集的队形,以三五成群的小队模式,端着刺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朝着山谷深处,发起了决死冲锋。
只要冲起来,子弹就打不中我!
只要冲过去,就能活下去!
这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念头。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山崖上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再次通过扬声器响了起来。
“哎,怎么就不听劝呢?非要选高难度的。”
“行吧,那就……切换B套餐。”
B套餐?
就在所有日军士兵,都对这个词感到困惑的时候。
他们听到了。
一种奇异的,如同布匹被撕裂的,“嘶嘶”声,从天空传来。
天上下起了“流星雨”,只不过拖着的是白烟,落下来的是死神请柬。
无数个小亮点划出优雅的,却又致命的抛物线,落向了盆地中央。
“那是什么?”
田中新一惊疑不定地抬起头。
那些小亮点,落在地上,没有爆炸。
它们只是静静地,像无数个被丢弃的易拉罐,在地上翻滚着,然后,从罐体里,喷涌出浓烈的,如同雾气般的白色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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