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烛火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暗影,如同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王子埃里克紧握着未婚妻莉娅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冷汗浸透了那枚纯金戒指——这是他刚套在莉娅无名指上的信物,冰冷的金属边缘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
“等我,莉娅。”埃里克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父王的信使刚带来病危的噩耗,催命的马蹄声仿佛还在宫殿外回响,“父王只是想见我最后一面,等我处理完后事,登基之日便是我们成婚之时。”
莉娅仰头望着他,眼底盛满了不安,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你会回来的,对吗?埃里克,我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沙哑,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埃里克将她拥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迷迭香,可这熟悉的香气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冰冷。“别胡思乱想,”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坚定却难掩慌乱,“这枚戒指就是我们的盟约,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背弃。”
可他不知道,这句承诺即将被鲜血与谎言碾碎。当埃里克快马加鞭赶到父王的寝宫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腐朽的气息。老国王躺在床上,枯瘦的手指如同鸡爪,死死抓住埃里克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埃里克……我的儿子……”老国王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必须答应我,娶邻国的伊莎贝拉公主为妻,只有她的家族能巩固你的王位……这是我的遗愿,你若不答应,我死不瞑目!”
埃里克愣住了,父王的要求如同晴天霹雳,让他瞬间窒息。“父王,我不能!”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我已有未婚妻,我向她许下了承诺!”
“承诺?”老国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王位面前,承诺一文不值!你若不答应,我就下令处死那个女人……”他的眼神变得凶狠,如同濒死的野兽,“为了王国,你必须牺牲她!”
埃里克看着父王狰狞的面容,感受着他手腕上越来越重的力道,仿佛被死神扼住了喉咙。他知道父王说到做到,莉娅的性命此刻就悬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在恐惧与绝望的裹挟下,他终于低下了头:“我……我答应你。”
老国王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松开手,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埃里克瘫坐在床边,看着父王冰冷的尸体,突然觉得整个宫殿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而自己,就是那具即将被埋葬的尸体。
几日后,莉娅收到了埃里克登基的消息,却也收到了他即将迎娶伊莎贝拉公主的噩耗。信使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脏。她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形容枯槁的自己,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那枚戒指上,晕开一圈淡淡的血痕——不知何时,她的手指已经被戒指边缘划破,鲜血染红了冰冷的金属。
“埃里克……你终究还是背弃了我。”莉娅的声音冰冷刺骨,眼底的爱意被无尽的恨意取代,“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不,我会找到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我们破碎的盟约。”
莉娅的父亲,公爵阿诺德看着女儿日渐憔悴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担忧。他知道莉娅与埃里克的感情,也明白这场背叛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可当他看到莉娅眼底那近乎疯狂的恨意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莉娅,我的孩子,”阿诺德坐在莉娅的床边,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埃里克背弃了你,是他的过错。你想要什么,父亲都会满足你,哪怕是让我出兵攻打他的王国,我也在所不辞。”
莉娅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父亲,我不要攻打他的王国,”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要十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姑娘,一模一样的相貌,一模一样的体态,甚至……一模一样的眼神。”
阿诺德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莉娅会提出这样诡异的要求。“莉娅,这……这太困难了。”他皱着眉头说,“天下间哪有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我不管困难与否,”莉娅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亲,你一定能找到她们。我要让埃里克分不清谁是真正的我,我要让他活在恐惧与猜忌之中,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看着女儿眼中那近乎偏执的光芒,阿诺德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父亲答应你,我会派人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哪怕翻遍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姑娘。”
阿诺德立刻下令,让手下的人四处搜寻与莉娅相貌相似的姑娘。这个命令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公爵为何要做这样奇怪的事情。可阿诺德的手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挨家挨户地排查,凡是与莉娅有一丝相似之处的姑娘,都会被强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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