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汉斯三人吓得赶紧上前,想要帮忙,可池塘边缘湿滑,他们刚靠近就差点滑倒。
桑涅在水里挣扎着,嘴里灌满了水,呛得直咳嗽:“快……快拉我上去!我要淹死了!”
鸭子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拖着桑涅一点点往池塘中央去。
桑涅的身体渐渐下沉,衣服被水浸透,变得沉重无比。她的咒骂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咕噜声。
汉斯三人站在岸边,看着桑涅慢慢沉入水底,吓得浑身发抖。奥托结结巴巴地说:“她……她淹死了……”
马丁脸色惨白,独眼瞪得大大的:“是……是那只鸭子干的……我们快跑吧,不然下一个就是我们!”
汉斯也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对对对!快跑!这两个小崽子太邪门了!”
三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再也不敢回头。
池塘里的水面渐渐平静下来,鸭子松开嘴,变回了小勒妮的模样。
鸟弃儿也从池塘变回人形,跑到岸边,拉住小勒妮的手:“姐姐,你没事吧?”
小勒妮摇摇头,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我没事。她……她死了吗?”
鸟弃儿看向池塘中央,水面平静无波,只有一圈圈涟漪在慢慢散开。他点了点头:“应该是死了。姐姐,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小勒妮望着森林深处,眉头紧锁:“不知道。那三个帮工跑了,说不定还会回来。我们得赶紧找到爸爸。”
两人擦干身上的水渍,再次上路。森林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树木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巨人,投下狰狞的影子。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父亲的身影,还有鸟弃儿身世背后的秘密。
雾气像鬼魅般缠绕在树干间,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未知的深渊。
小勒妮紧紧牵着鸟弃儿的手,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里格外清晰,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怪叫,更添了几分诡异。
“姐姐,我好像闻到爸爸身上的火药味了。”
鸟弃儿突然停下脚步,抽动了几下鼻子。他的嗅觉比常人灵敏得多,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小勒妮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们快往前走,说不定爸爸就在前面!”
两人加快脚步,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雾气渐渐稀薄,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地,海因里希正蹲在地上,检查着地上的脚印。他的猎枪靠在旁边的树干上,身上沾着些泥土,显然已经打猎了很久。
“爸爸!”小勒妮大喊一声,拉着鸟弃儿跑了过去。
海因里希猛地回头,看到两个孩子,脸上瞬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勒妮!鸟弃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吓死我了!”
他站起身,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怕他们再次消失。
“你们跑哪里去了?桑涅说你们一早不见了,我担心得差点把猎枪都扔了。”
小勒妮趴在父亲怀里,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爸爸,桑涅婆婆是坏人!她要杀鸟弃儿,还让三个帮工追我们!”
海因里希身体一僵,松开孩子,皱紧眉头:“你说什么?桑涅要杀鸟弃儿?”
鸟弃儿怯生生地说:“是的,爸爸。桑涅婆婆说我是怪物,要把我扔进开水里煮了。姐姐保护我,我们才跑出来的。”
他说着,下意识地扯了扯衣服,遮住后背的黑毛。
海因里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里闪过一丝怒火:“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留她在身边!”
他顿了顿,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语气软了下来,“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告诉爸爸,你们是怎么摆脱他们的?”
小勒妮把变身玫瑰、教堂,还有桑涅被池塘淹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海因里希听得目瞪口呆,他看着鸟弃儿,眼神复杂:“鸟弃儿,你……你会变身?”
鸟弃儿点点头,有些不安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会。姐姐让我变什么,我就能变什么。”
海因里希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后背的黑毛,夜里的嘶鸣,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怪物,你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爸爸,”小勒妮抬起头,“桑涅婆婆已经死了,那三个帮工也跑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海因里希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回去。那三个帮工知道你们会变身,说不定会到处散播谣言,还会引来其他人的觊觎。而且,黑松林深处有一座废弃的木屋,我们先去那里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回去。”
他拿起猎枪,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吧,我带你们去木屋。那里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
路上,鸟弃儿突然问:“爸爸,我的亲妈妈是谁?她为什么要把我留在树上?”
海因里希脚步一顿,眼神黯淡下来:“我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妈妈已经死在树下了,胸口有被猛禽抓伤的痕迹。我想,她应该是很爱你,只是遇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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