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救他。”
小鸟的声音平静却冰冷,“他的冷漠,比艾尔莎的刀子更伤人。”
它又看向艾尔莎,眼神里满是杀意,“至于你,我要让你尝尝被碾碎的滋味!”
话音刚落,小鸟爪子一松,巨大的磨盘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艾尔莎狠狠砸去。
“不——!”
艾尔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被磨盘碾成肉泥,鲜血和内脏溅满了院子,染红了杜松子树的树干。
阿诺德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瞳孔放大,最后头一歪,被金项链勒断了气,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院子里只剩下玛莲和小鸟,还有满地的鲜血和残骸。
晚风卷起血腥味,吹动着杜松子树的枝桠,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小鸟从树上飞下来,落在玛莲面前,羽毛渐渐褪去,露出了利奥的身影。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残破,头和身体仅靠一丝黑色的烟雾连接,眼睛里的暗红色火焰从未熄灭,皮肤苍白得像纸,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痕。
“哥哥……真的是你?”
玛莲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缩了回来,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你……你恢复原样了?”
利奥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怨恨,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像是从深渊里传来:“算是吧。妹妹,谢谢你帮我拿到金项链、红皮鞋和磨盘,没有你,我报不了这血海深仇。”
玛莲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父亲和艾尔莎的尸体,哽咽着问:“一切都结束了吗?我们……我们可以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
利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低沉而诡异的笑声,那笑声让玛莲浑身发冷,“妹妹,你太天真了。有些罪孽,一旦犯下,就永远无法抹去;有些契约,一旦签下,就永远无法解除。”
他抬起手指向杜松子树,树干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顶端,里面涌出浓浓的黑色烟雾,烟雾中隐约有无数只手在挥舞,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召唤。
“你看这棵树,它吸收了妈妈的灰烬,吸收了我的怨气,吸收了艾尔莎的恶毒,还吸收了爸爸的冷漠,现在又沾染了他们的鲜血,它已经成了连接地狱的通道,而我,在被埋进树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和它签订了永恒的契约,再也无法离开。”
玛莲愣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我呢?我没有犯错,我只是帮你复仇,我可以离开这里,对不对?”
“你不能。”
利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那笑容让玛莲不寒而栗,“你帮我完成了复仇,亲手参与了这场血腥的交易,你的手上已经沾染上了无法洗净的鲜血,你的灵魂已经被这里的怨气束缚,你会永远留在这里,陪着我,陪着这棵树,永远都不能离开。”
“不!我不要!”
玛莲猛地后退一步,拼命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想回家!我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哥哥,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晚了。”
利奥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融入了黑色烟雾中,声音却依旧清晰地回荡在院子里,“这不是请求,是永恒的诅咒。从妈妈在雪地里许下那个自私的愿望开始,从她用鲜血滋养这棵树开始,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没有人能够逃脱。”
话音刚落,杜松子树的枝桠突然疯狂地生长,细长的枝条像毒蛇一样窜了出来,缠绕住了玛莲的脚踝,将她往树干的方向拖拽。
“啊!放开我!”
玛莲尖叫着,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抓住地面的石头,指甲都抠出了血,“哥哥!救我!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
“妹妹,别挣扎了。”
利奥的声音从黑色烟雾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却更多的是冰冷的决绝,“留在这里,我们还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们。这不是惩罚,是我们唯一的归宿。”
黑色的烟雾越来越浓,包裹住了玛莲的全身,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
耳边传来无数人的低语声,有伊莎贝拉温柔的呢喃,有利奥冰冷的控诉,有阿诺德痛苦的呻吟,还有艾尔莎凄厉的惨叫,它们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道无形的锁链,牢牢锁住了玛莲的灵魂。
玛莲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和利奥一样的暗红色火焰。
她停止了挣扎,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而平静的微笑,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从那以后,阿诺德庄园变成了一片禁地,被人们称为“血色杜松子园”。
每当有人靠近,都会听到杜松子树上传来凄厉的歌声,还有一个女孩温柔而诡异的低语声。
有人说,玛莲的灵魂被永远困在了那里,和利奥一起,成为了杜松子树的一部分,他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复仇的故事,永远活在血与怨的循环中。
那棵杜松子树长得越来越茂盛,枝叶苍翠如墨,却开着暗红色的花朵,结着像血珠一样的果实,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它吸收着周围的阴气和怨念,不断壮大,成为了永恒的诅咒之地。
偶尔有迷路的旅人闯进庄园,都会被树枝缠绕,成为树的养分。
而那首凄厉的歌声,会在每个月圆之夜响起,诉说着这个关于**、复仇和永恒黑暗的故事,警示着每一个心怀恶念的人
——罪孽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最终将自己拖入无尽的地狱,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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