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暗黑童话 第4章 虱子和跳蚤4

奎恩的泉水开始变得浑浊，声音里满是悲伤：“姑娘，你别伤害自己……”

艾尔莎却不管不顾，捡起一块锋利的水罐碎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伤害自己？我早就不想活了！这个世界这么黑，这么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托比的车身从火海里冲了出来，他的木板已经烧得只剩一半，轮子也掉了一个，却还是拼命地向泉眼跑来

“艾尔莎！别！莉娅还在等你！”

艾尔莎的动作顿了顿，碎片在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

“莉娅？她还活着？”

托比的车身“哐当”一声摔在泉边，声音微弱

“活……活着……你快……去救她……”

艾尔莎看着托比，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血痕，突然扔掉碎片，疯狂地冲向阁楼

“莉娅！我来救你！我来救你！”

她的脚底还在流血，每跑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像是在黑暗中画出一道绝望的红线。

托比的车身彻底散架，木板在泉水中漂浮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奎恩……帮……帮艾尔莎……救莉娅……”

奎恩的泉水变得更加浑浊，声音里满是愤怒

“埃布尔！你毁了托比！你毁了西拉！你毁了所有人！”

他猛地涌出大量泉水，水流“哗啦啦”地冲向火海，火焰“滋滋”作响，冒出浓浓的黑烟。

埃布尔的声音在火海中嘶吼

“奎恩！你敢浇灭我的火？”

奎恩的泉水越流越急，声音里满是怨毒

“我不仅要浇灭你的火，我还要淹了这整个院子！淹了所有疯狂的东西！”

水流裹挟着泥土和碎石，像一条浑浊的巨蟒，疯狂地扑向火海。

埃布尔的火焰在水流中挣扎，火星“噼啪”溅落，很快就被浊流吞没，只剩下几缕黑烟在空气中扭曲，像是绝望的哀嚎。

埃布尔的木炭身体被水流冲得翻滚，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

“奎恩！你不能这么做！我烧了几十年，才换来一次痛快！”

奎恩的水流卷住他的木炭，狠狠撞向旁边的断墙

“痛快？你的痛快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莉娅在疼，托比在烧，艾尔莎在流血——你凭什么痛快？”

木炭在撞击中断成碎片，埃布尔的声音渐渐微弱

“我……我只是想被记住……”

浊流毫不留情地将木炭碎片冲散，奎恩的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冰

“你只会被遗忘，像一堆垃圾一样被遗忘。”

这时，阁楼里传来费奇的尖叫

“艾尔莎！快！莉娅快不行了！”

奎恩的水流顿了顿，随即转向阁楼，汹涌地冲了过去。

门板早已被火焰烧得酥脆，被浊流一撞，瞬间碎成木屑，水流“哗啦”一声冲进阁楼，卷起满地的灰尘和焦黑的绒毛。

艾尔莎跪在地上，正用破碎的衣角给莉娅擦拭背上的伤口，看到冲进来的浊流，她惊恐地抱住莉娅

“别过来！别伤害她！”奎恩的水流在她们面前停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不会伤害你们……我只是想帮你们。”

费奇从艾尔莎的怀里探出头，声音沙哑

“帮我们？你毁了埃布尔，毁了院子，你还想帮我们？”

奎恩的水流微微晃动，浑浊的水面映出莉娅苍白的小脸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了。小房门疯了，小扫把疯了，埃布尔疯了，我不想你们也疯。”

莉娅的眼睛微微睁开，声音细若蚊蚋

“水……好冷……”

艾尔莎赶紧把她抱得更紧，瞪着奎恩

“你快把水退回去！莉娅不能受凉！”

奎恩的水流沉默了片刻，缓缓向后退去，却在阁楼的角落里积成了一滩黑水，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突然，阁楼的梁木“嘎吱”一声，开始向下倾斜

——刚才的火焰和水流早已让它不堪重负。

艾尔莎抬头一看，脸色瞬间惨白：“梁木要断了！快逃！”

她抱着莉娅，拉着费奇，拼命向门口跑去。

可梁木下坠的速度太快，“轰隆”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费奇尖叫着：“我们被困住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莉娅靠在艾尔莎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害怕……能和你们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艾尔莎的眼泪掉在莉娅的脸上，声音里满是绝望：“不！我不能让你们死！我还没救好你，我还没找到爸爸，我不能死！”

奎恩的水流在外面疯狂地撞击着断梁，却怎么也撞不开。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艾尔莎！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

艾尔莎却摇了摇头，抱着莉娅，坐在积水中，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没用的……我们都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死了或许才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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