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暗黑童话 第4章 会唱歌的骨头4

汤姆跑到城堡门口时，天刚蒙蒙亮。

卫兵们举着长矛拦住他：“疯子！大清早的闯城堡，想找死？”

“我要见国王！我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汤姆举起号角，声音都在发抖

“这号角里有汉斯的冤屈，它会唱歌！”

卫兵们以为他是疯子，正要把他赶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让他进来。”

汤姆回头一看，是伊莎贝拉公主。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裙子，眼底带着疲惫，却依旧难掩高贵。

“我跟你一起去见国王。”

公主说完，就带着汤姆往议事厅走。

此时，国王正和托比亚斯一起吃早餐。

银盘里的烤鸡冒着热气，托比亚斯正谄媚地给国王切鸡肉。

看到汤姆和伊莎贝拉进来，托比亚斯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认识汤姆，那个经常在河边放羊的牧羊人，他来这里做什么？

“陛下，这位牧羊人说他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伊莎贝拉先开口，目光落在汤姆手里的号角上。

国王放下刀叉，皱着眉问：“你有什么事？快说。”

汤姆深吸一口气，举起号角：“陛下，这号角是用一根骨头做的，可它会唱歌，唱的是汉斯的冤屈！”

说完，他就吹响了号角。

悲凉的歌声在议事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托比亚斯的心上

“哥哥杀我夺走了野猪，娶的妻子是国王之女。”

托比亚斯的脸瞬间惨白，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是疯子！这是妖术！快把他抓起来！”

他指着汤姆，声音里满是慌乱。

“是不是妖术，去河边挖就知道。”

伊莎贝拉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冰冷

“三年前，你说汉斯被野猪吃了，却没找到一片尸骨。现在，我们去河边挖，如果挖不出东西，再治他的罪也不迟。”

国王看着托比亚斯慌乱的样子，心里疑云更重，当即下令

“来人！带托比亚斯、牧羊人，还有卫队去河边木桥！挖！就算把河底翻过来，也要找出真相！”

托比亚斯双腿发软，被卫兵架着才勉强站稳，嘴里还在徒劳地辩解

“陛下！这是圈套！是他们串通好陷害我！汉斯真的被野猪吃了啊！”

可他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连站在一旁的大臣都看出了不对劲。

队伍很快抵达木桥。伊莎贝拉亲自站在桥边，目光紧紧盯着桥下的河水

——三年来，她无数次梦到汉斯在这里呼救，此刻心口像被巨石压着，连呼吸都觉得疼。

汤姆指着当初发现骨头的地方

“陛下，我就是在这里捡到那根骨头的，下面肯定还有更多！”

卫兵们立刻动手，拿着铁锹挖沙子、搬石头。

河水被搅得浑浊，泥沙里偶尔露出几块白骨碎片，看得人心头发紧。

托比亚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在害怕。

“陛下！找到了！”

一个卫兵突然大喊。众人围过去，只见卫兵从沙子里挖出了一副残缺的白骨，骨头缝隙里还缠着几根破烂的粗布纤维

——那正是汉斯当年穿的衣服布料。旁边还躺着一根槐木杖，杖身上刻着的“汉斯”二字虽被河水泡得模糊，却依旧能辨认出来。

托比亚斯看到白骨的瞬间，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

“陛下！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是汉斯挡了我的路，我才……我才杀了他啊！”

国王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托比亚斯胸口

“你这个畜生！杀亲弟弟、抢功劳、骗朕的女儿！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围观的村民们也炸开了锅。

“难怪托比亚斯回来时神色不对！”

“汉斯那么善良，还分面包给我家孩子，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愤怒的村民们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托比亚斯砸去，石头砸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血印。

伊莎贝拉看着那副白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槐木杖，声音哽咽：“汉斯，对不起，我没能早点发现真相，让你在河底待了这么久。”

国王下令将托比亚斯押回城堡，准备公开审判。

可没等审判开始，大臣们就联名上书

——托比亚斯杀亲夺功，罪大恶极，若是公开审判，只会让王国蒙羞，不如速战速决，以儆效尤。

国王沉思片刻，最终点头

“就按你们说的办。把他缝进麻袋，扔进河里——让他跟汉斯一样，在河底永远忏悔！”

行刑那天，城堡外挤满了村民。

托比亚斯被两个卫兵架着，双手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裁缝拿着粗麻布和针线，当着众人的面，把托比亚斯一点点缝进麻袋里。

麻袋口被缝死的那一刻，托比亚斯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卫兵死死按住。

“拖去河边！”

国王的声音从城堡上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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