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暗黑童话 第2章 老鼠、小鸟和香肠2

毒刺狠狠扎进心里，小鸟只觉得浑身发冷，连翅膀都开始发抖。

它想起前几天自己晚归，灶火确实比往常旺，当时老鼠说“怕你冷，多烧了点柴”

现在想来全是谎言；

它想起每次喝汤，香肠总说“我不饿，你们多喝点”

原来只是怕自己喝多了变瘦，吸引不了那些东西的注意。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鸟喃喃自语，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乌鸦看着它慌乱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

“不信你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看见老鼠在灶边用你的柴生火呢！你呀，就是太傻，把谁都当伙伴，人家早就把你当傻子耍了。”

小鸟抓起地上剩下的几根枯柴，用力扇动翅膀往木屋赶，乌鸦的笑声像影子一样跟着它

“傻子！你就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风里夹杂着乌鸦的嘲笑，和森林深处若有若无的嘶吼，让小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连翅膀都变得沉重起来。

它越飞越近，远远就看见木屋的烟囱里冒着烟，灶火果然比平时旺

——乌鸦说的，好像是真的。

小鸟冲进木屋时，老鼠正蹲在灶边，爪子里拿着一根枯柴

——那枯柴的纹理、长度，和它藏在树洞里的一模一样！

香肠则在滚烫的锅里滚着，嘴角还沾着一圈肉汤的油星，看见小鸟进来，明显顿了一下，动作变得僵硬。

“你们偷了我的柴！喝了我的汤！”

小鸟把枯柴狠狠摔在地上，声音发颤，翅膀上的伤口因为激动又开始流血，血珠滴在木桌上，晕开细小的红圈。

老鼠吓得把柴掉在地上，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爪子在地上胡乱抓着，试图找借口

“我……我是帮你把柴弄干，怕受潮了不好烧，真的！你看，我还把柴掰成小块，方便生火呢！”

它指着灶边一堆碎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小鸟。

香肠也慌忙滚出锅，油亮的外皮蹭在发黑的灶台上，留下一道油痕

“我……我是在尝汤的咸淡，怕你回来喝着不舒服！你也知道，汤太咸太淡都不好，我只是多尝了几口，不是故意喝的！你别听外面那只乌鸦胡说，它就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胡说？”

小鸟指着老鼠爪子上还没擦干净的木屑，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木屑和我树洞的一模一样！你还敢骗我？”

它又转向香肠，目光落在对方嘴角的油星上

“尝咸淡需要喝半锅吗？锅里的汤都少了一半，你当我瞎吗？”

老鼠和香肠的眼神彻底慌乱起来，屋里的空气像结了冰，连灶火燃烧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这时，门外的刮擦声又响了起来，那些东西的声音带着戏谑，透过门缝钻进来

“小点心们吵起来啦？真好，等你们散了伙，我们就能一个个抓来吃，省得我们费劲拆房子！”

小鸟的怒火瞬间压过了恐惧，它拍打着翅膀，把桌上的碗扫到地上，碎片四溅

“好！你们既然不把我当伙伴，只把我当傻子耍，那我们就换活干！谁也别想再偷懒，谁也别想再占便宜！”

老鼠急忙上前，想拉住小鸟的翅膀

“别冲动啊小鸟！我们换活干会出事的！那些东西还在外面等着呢！我们以前虽然有摩擦，但至少能好好活着，换了活，我们谁都干不了对方的事！”

“活着？”

小鸟甩开老鼠的爪子，眼神冰冷

“现在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每天被你们骗，被你们利用，我宁愿死，也不想再当傻子！要么换活干，要么我现在就把灶火浇灭，让那些东西进来，谁也别想活！”

它的话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让老鼠和香肠都不敢再劝，只能绝望地看着对方。

第二天清晨，木屋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小鸟把三张用烧焦的纸片做成的签放在桌上，纸片边缘还带着火星的痕迹，它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抽签。谁抽到什么，就干什么，不准反悔，也不准找借口。”

老鼠的爪子抖个不停，指尖的血痂因为紧张又裂开，渗出血丝。

它盯着桌上的纸片，迟迟不敢伸手

“我们真的不能换活！我只会担水，连锅铲都拿不稳，让我做饭，不是让我掉进油锅里送死吗？香肠去森林，那些东西一闻到它的香味，肯定会把它撕碎的！你担水，井绳那么粗，你爪子抓不住，会掉进井里淹死的！”

“吃掉？掉进井里？淹死？”

小鸟抓起一张纸片，强行塞到老鼠手里，声音里满是嘲讽

“你们只想着自己的死活，从来没管过我！昨天那些东西在门外说，要先吃我这个‘每天在外跑，肉最紧实’的，你们怎么不关心？怎么不替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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