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暗黑童话 第4章 亨塞尔与格莱特4

亨塞尔咬了咬牙：“你真的会送我们到对岸？不会骗我们吧？”

鸭子晃了晃脑袋，黑洞似的眼睛盯着他：“我若想害你们，不用等到现在。把箱子放在我背上，你们坐在箱子两侧，小心别掉下去。”

亨塞尔和格莱特对视一眼，慢慢把箱子放到鸭背上。

箱子不算重，鸭子驮着竟稳如平地。

两人小心翼翼地坐在箱子两边，鸭子的背又宽又平，刚好能容纳他们。

刚出发时，水面还很平静，可到了河中央，水流突然变急，浪头一下下打在鸭背上。

格莱特吓得紧紧抓住箱子边缘，声音发颤：“亨塞尔，我好怕，我们会不会掉下去？”

亨塞尔也抓紧箱子，大声对鸭子喊：“你能再稳一点吗？我们快抓不住了！”

鸭子没回头，却加快了划水的速度：“别怕，前面就是浅水区，再坚持一会儿。”

话音刚落，格莱特突然尖叫起来：“有东西抓我的脚！”

亨塞尔低头一看，水里竟伸出几只青灰色的手，指甲又尖又长，正抓着格莱特的裙摆往水里拽。

他赶紧掏出怀里的小匕首

——这是从巫婆屋里找到的，朝着那些手砍去。

“咔嚓”一声，一只手被砍断，掉进水里，水面瞬间泛起血丝。

可更多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有的抓箱子，有的抓鸭子的羽毛。

鸭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叫，猛地加速：“快到岸了！再撑一下！”

亨塞尔一边用匕首砍那些怪手，一边护着格莱特。

终于，在又砍断两只手后，鸭子冲到了对岸。

两人赶紧跳上岸，抱着箱子往岸边的树林里跑。

回头看时，那些怪手已经缩回水里，鸭子也调转方向，朝着河中央游去，很快消失在雾气中。

格莱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太吓人了！”

亨塞尔也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知道，但肯定是黑林里的怪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别再碰到那些东西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抬着箱子继续往东边走。

太阳渐渐升起，雾气散得差不多了，远处终于出现了村庄的轮廓

——那是他们住的村子！

格莱特一下子站起来，眼里满是光：“我们到家了！亨塞尔，我们终于到家了！”

可刚走到村口，两人就觉得不对劲。

平时这个时候，村口应该有早起的村民在劈柴、喂鸡，今天却静得可怕，连狗叫声都没有。

亨塞尔心里一沉：“不对劲，我们小心点。”

走到自家木屋前，门是虚掩着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屋里飘出来。

格莱特的脚步顿住了，声音发颤：“亨塞尔，里面……里面不会出事了吧？”

亨塞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冰凉

——樵夫吊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脸色发紫，脚下翻倒着一个凳子；

继母躺在地上，肚子被剖开，内脏散了一地，几只饿鼠还在她的尸体旁啃噬，见有人进来，“嗖”地一下钻进了墙角的洞里。

“爸爸！”

格莱特尖叫着冲过去，想把樵夫放下来，却被亨塞尔死死拉住

“别碰他，他已经死了。”

格莱特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为什么会这样？爸爸为什么要上吊？继母又是被谁杀的？”

亨塞尔走到樵夫身边，发现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

纸条被汗水浸得发皱，字迹模糊，他凑到阳光下才看清

“塞尔、莱特，是爸爸对不起你们。你继母说，不把你们扔掉，咱们四个都会饿死，我没敢反抗……”

“现在她被黑林的怪物杀了，我没脸见你们，也没脸活下去了。家里的钱在灶台下的砖缝里，你们拿着钱，远走高飞吧，别再回这个村子了。”

亨塞尔看完，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他一直以为樵夫懦弱又冷漠，却没想到他心里这么难受。

格莱特爬过来，看着纸条，哭得更凶了：“爸爸明明是爱我们的，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逃？为什么要丢下我们？”

亨塞尔擦了擦眼泪，扶起因哭泣而发抖的格莱特

“我们先把爸爸和继母埋了，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放着。

”两人在木屋后面的空地上挖了两个坑，亨塞尔把樵夫从房梁上放下来，格莱特则用布把继母的尸体裹好。

埋的时候，格莱特在樵夫的坟前放了一束野花

——那是她昨天在河边摘的，本来想带回家给爸爸看。

“爸爸，对不起，以前我总跟你发脾气，”

格莱特对着坟茔小声说，“你放心，我会跟亨塞尔好好活下去的。”

埋完尸体，两人回到屋里，在灶台下的砖缝里找到了樵夫藏的钱

——只有十几个铜板，根本不够远走高飞。

格莱特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我们只有这么点钱，去哪里都不够，怎么办啊？”

亨塞尔突然想起了那个装宝石的箱子，他赶紧把箱子打开，阳光下，宝石泛着红光，比之前更亮了。

“我们有这些宝石啊！”

亨塞尔眼睛一亮，“这些宝石肯定很值钱，我们把它们卖掉，就能换很多钱，再也不用挨饿了！”

格莱特也凑过来，拿起一颗宝石，却突然皱起眉

“里面的声音好像更大了，听得我心里发慌。”

亨塞尔接过宝石，果然听见里面传来细小的哭声，像无数个孩子在委屈地啜泣。

他把宝石放回箱子

“先不管这些，我们先找地方把宝石卖掉，等有了钱，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两人把宝石包好，藏在怀里，又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锁好木屋的门，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村口的大树后，一个黑影悄悄跟了上来

——那是村里的无赖汤姆，他早上看到亨塞尔和格莱特抬着箱子回来，又看到他们埋尸体，猜到箱子里肯定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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