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狱丸看着眼前这三只幸存的妖怪,银白长发在瘴气中轻轻晃动,猩红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又暗藏锋芒:“是吗?那我也认真一点吧。”
话音未落,那只体型肥胖的猪妖便率先发难。
它粗壮的四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血狱丸直冲而来。
猪妖周身的妖力疯狂涌动,厚重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晕,显然是将妖力尽数凝聚于体表,想要凭借强悍的肉身硬抗攻击,同时用蛮力将血狱丸撞成重伤。
它那双小眼睛里满是凶光,嘴角咧开,露出两排泛黄的尖锐獠牙,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的碎石微微震颤,声势骇人。
血狱丸站在原地,神色平静无波,仿佛丝毫没有将这迅猛的冲击放在眼里。
就在猪妖即将冲到他面前的刹那,他手中的狼噬突然爆发出一阵
暗红色的妖光,刀身微微颤动,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血狱丸手腕轻旋,妖刀瞬间出鞘,一道冰冷的刀光划破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猪妖迎了上去。
这一次,血狱丸没有使用奥义,而是将最基础的剑术发挥到了极致。
只见他身形微动,手中的狼噬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接连挥出,九道截然不同的刀影在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攻击网,将猪妖的所有闪避路线彻底封死。
第一道刀光如同唐竹坠地,带着千钧之力当头直劈而下,刀刃尚未触及,猪妖头顶的毛发便已被刀风刮得倒竖而起;紧接着,第二道刀影顺势而下,化作袈裟斩,自右向左斜下切去,锋利的刀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逼猪妖的左肩;不等猪妖反应,第三道逆袈裟斩接踵而至,自左向右斜下切出,刀风呼啸,瞄准了它的右肋;第四道左雉横切如闪电般划过,带着凛冽的寒气直取猪妖的左腰;第五道右雉横切紧随其后,泛着寒光的刀刃朝着它的右腹劈去;第六道左切上自左斜向右上切出,角度刁钻至极,直指猪妖的左肩锁骨;第七道右切上自右斜向左上切来,刀身泛着暗红色的妖光,势要将它的右肩劈开;第八道逆风斩从下而上,刀刃自地面挑起,带着碎石与妖力,朝着猪妖的下巴攻去;最后一道突刺快如流星,刀尖泛着致命的寒光,精准地瞄准了猪妖的咽喉要害。
这九种剑术基本的斩击方向,被血狱丸以超越极限的神速同时施展出来,每一道斩击都蕴含着他完美掌控的妖力,刀影交错之间,几乎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暗红色光幕。
猪妖只觉得眼前一花,无数道刀光便已笼罩全身,它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无论如何移动,都无法避开那如影随形的刀刃。
它试图调动妖力加固防御,可厚重的皮肤在锋利的狼噬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噗嗤!噗嗤!噗嗤!”
接连九道清晰的利刃入肉声在山谷中回荡,每一道声响都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与破碎的皮肉。第一道唐竹斩直接劈开了猪妖头顶的土黄色光晕,刀刃深深嵌入它的头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第二道袈裟斩划过它的左肩,带着一大片血肉飞溅落地;第三道逆袈裟斩在它的右肋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妖力汁液与暗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伤口缓缓流淌;第四道左雉横切切开了它的左腰,内脏险些暴露在外;第五道右雉横切在它的右腹留下一道狰狞的创口;第六道左切上挑断了它的左肩锁骨,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第七道右切上撕开了它的右肩,血肉模糊一片;第八道逆风斩划过它的下巴,将它的獠牙生生斩断两根;最后一道突刺则精准地刺穿了它的咽喉,刀刃从后颈穿出,带出一股滚烫的血液。
九道斩击,一气呵成,快到极致,狠到极致。当最后一道刀光消散时,猪妖庞大的身躯猛地僵在原地,眼中的凶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它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下一秒,猪妖的身体轰然倒地,重重摔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激起漫天尘土。
它的身体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如同泉涌般从伤口中流出,很快便在地面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池,原本肥胖的身躯,此刻显得格外狼狈,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血狱丸的动作流畅而从容,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没有看地上猪妖的尸体一眼,猩红的眼眸便已锁定了不远处的银白狼妖。
“下一个,轮到你了。”
话音未落,血狱丸的身形便骤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色残影。银白狼妖心中一惊,多年的战斗本能让它瞬间绷紧了身体,全身的毛发根根竖起,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它深知血狱丸的速度快得惊人,不敢有丝毫大意,四只爪子紧紧抓着地面,做好了随时闪避的准备。
就在狼妖全神贯注警惕前方时,一道冰冷的气息突然从它身后传来。狼妖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向侧面猛地一跃,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几乎在它闪避的同时,血狱丸的身影便已出现在它刚才站立的位置,手中的狼噬带着凛冽的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猪妖的血迹,显然刚才那一刀,若是狼妖反应慢上半分,便会被直接劈成两半。
“好快的速度!”狼妖心中暗自惊骇,落地后连忙转身,死死盯着血狱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试图通过威慑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可还没等狼妖做出下一步动作,一道细微的破空声突然从血狱丸身后传来。
只见那只体型小巧的鼠妖不知何时已悄然绕到血狱丸身后,它的身体几乎完全透明,只在阳光下泛着一丝淡淡的光泽,锋利的爪子泛着幽绿色的寒光,带着浓郁的妖力,朝着血狱丸的后颈狠狠刺去。
鼠妖眼中满是阴狠,它显然是想趁着血狱丸攻击狼妖的间隙,发动致命偷袭,一击致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血狱丸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呵呵,自不量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血狱丸周身的妖力骤然暴涨,一股恐怖的热浪瞬间扩散开来。
他体内的妖力化作熊熊烈焰,如同披裹着一轮炽热的烈阳,瞬间覆盖了他的身躯与手中的狼噬。
暗红色的火焰在他周身燃烧,火焰跳动之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起来,连地面的碎石都开始微微发烫,这正是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
这一招施展开来,血狱丸整个人仿佛化作了行走的烈焰之源,任何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贸然接近他的生物,都会被瞬间烧成飞灰。
那只鼠妖的爪子距离血狱丸的后颈仅有寸许距离,眼看就要得手,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极致的灼热感扑面而来。它心中大惊,想要收回爪子后退,却已为时已晚。
鼠妖的爪子刚一触碰到血狱丸周身的烈焰,便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紧接着,它那几乎透明的身体瞬间被火焰吞噬,毛发、皮肤、骨骼在高温下迅速燃烧、碳化。
鼠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便在烈焰中化为了一缕缕黑色的灰烬,随着山间的微风飘散而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解决掉鼠妖后,血狱丸周身的烈焰缓缓收敛,暗红色的火光渐渐褪去,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的效果被他悄然解除。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剩下的银白狼妖身上,猩红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银白狼妖看着鼠妖瞬间被烧成灰烬的惨状,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刚才还紧绷的身体此刻软了下来,眼中的凶光早已被浓浓的恐惧所取代。
它不停地向后退去,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踉跄,原本竖立的毛发也蔫了下去,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之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显然是被血狱丸那恐怖的实力彻底吓破了胆。
血狱丸看着狼妖不断后退的模样,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要攻击我的话,应该拉近距离才对,为什么要后退,拉开距离?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我的攻击吗?”
狼妖根本听不进血狱丸的话,它此刻脑海中只剩下逃跑的念头,双腿不受控制地继续向后退去。它的眼神涣散,瞳孔放大,完全被恐惧支配,只顾着一味地后退,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突然,狼妖的身体猛地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后退的步伐被硬生生阻止。它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身体微微一僵,缓缓转过头,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退路。
当狼妖看清身后的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错愕,随即被浓浓的绝望所取代。它身后站着的,正是它的首领——妖蛾丸。
妖蛾丸依旧保持着那副妖异而威严的模样,冰蓝色的长发垂落肩头,红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正冷冷地注视着它。
“妖蛾丸大人……救……救我!”狼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它死死抓着妖蛾丸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妖蛾丸低头看了一眼狼妖抓着自己衣角的爪子,眉头微微皱起,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不耐,冷冷地开口说道:“你没用了。”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判,瞬间击碎了狼妖心中最后的希望。
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狼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泛着淡淡蓝光的手从自己的胸口穿透而出。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站在它身后的妖蛾丸。妖蛾丸面无表情地看着狼妖,手臂微微用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手掌中爆发而出。
狼妖只觉得体内的妖力如同潮水般被抽离,身体迅速变得虚弱起来,皮肤开始失去光泽,变得干瘪粗糙。
它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根本无法动弹。它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与妖力正在快速流逝,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干,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短短数息之间,狼妖原本矫健的身躯便彻底失去了水分与血液,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它的皮肤紧紧贴在骨骼上,双眼凹陷,嘴唇干裂,看上去如同风干了数百年的木乃伊,再也没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妖蛾丸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掌心中的妖丹已经被他吸收殆尽,他冰蓝色的长发微微晃动,周身的妖力波动明显变得更加浓郁、强悍,显然是通过吸收狼妖的妖力,让自己的实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血狱丸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嘲讽,他缓缓开口说道:“就这么杀了自己的部下,吸收他的妖力来增强自身,你也挺绝情的。”
妖蛾丸转过身,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以为意,他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淡地说道:“怕死的手下,我不需要。留着他,只会成为我的累赘,不如将他的力量为我所用。”
他顿了顿,目光死死锁定在血狱丸身上,红色的眼眸中燃起浓郁的战意,周身的妖力开始疯狂涌动,蓝色的铠甲泛着冷冽的光芒,腰间的长剑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渴望着战斗。
“好了,无关紧要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妖蛾丸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是我们两个的事了。”
山间的瘴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冰冷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碎石与尘埃,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息,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即将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