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抢账诬谢珩】
谢珩盯着箭簇上的字条,指尖冰凉得像浸了冰水——梁氏竟狠毒到要在决定前程的考场上取他性命!他俯身急探暗卫鼻息,还好尚有微弱起伏,当即屏退无关人等,让人用棉被裹住暗卫悄悄抬进内室救治,又亲自拿火折子将字条烧成灰烬,连一点纸渣都用茶水冲净,半点痕迹不敢留。
次日天刚亮,京中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般传开。谢珩下朝后习惯性走向御史台外那家光顾了三年的豆浆摊,摊主老王头往常总笑着喊“谢大人来啦”,今日见了他却手一抖,半勺豆浆“哗啦”洒在案板上,脸都白了,结结巴巴赔笑:“对、对不住啊谢大人!今儿的豆浆……它馊了!真馊了!”说罢不等谢珩回应,抄起布巾胡乱擦着案板就开始收摊,那慌张模样,活像身后有恶犬追咬。
谢珩愣在原地,身后刚赶来的同僚听见“馊了”二字,立刻夸张地捏着鼻子后退半步,眼神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晦气”,转身就走。这一下,谢珩彻底反应过来——哪是豆浆馊了,是有人往他身上泼了脏水,“苛待商贾”的流言已经臭到连市井小贩都唯恐避之不及了。
袖中的铜镜突然阵阵发烫,像是在催促他。谢珩快步拐进旁边僻静的胡同,镜面立刻亮起,一个Q版小人正叉着腰跳脚,头顶还冒着虚拟的怒气:【气死我了!刚才路过茶楼,听见说书人编你“嗜财如命”,连淮安老农卖鸡蛋的钱都克扣!这就好比庙里的泥菩萨嘲笑财神爷穷!谢珩,下次他们再哔哔,你就问他们敢不敢把自家库房打开跟你比比?我连梁家银窖埋在后院第几棵歪脖子树下都门儿清!】
“阿微姐姐,看来梁氏这次是下了血本,要让我在京中寸步难行。”谢珩指尖轻点镜面,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别慌!】镜面字迹一转,透着股成竹在胸的狡黠:【他们玩舆论战,咱们就玩“反转杀”!还记得城东张记布庄的张福吗?你帮他追回被张世昌强占的货船时,他差点给你立长生牌位。那家伙是天生的“戏精”,嗓门又大,找他准没错,保准让梁氏的水军变成咱们的免费宣传队!】
谢珩心中一稳,这丫头总能把棘手事变得像场有意思的博弈。他立刻回驿站换了身普通客商的青布衫,直奔城东张记布庄。
刚掀开门帘,掌柜张福抬头见到他,先是眼睛瞪得溜圆,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嗓门大得能掀了屋顶:“恩公!您可算来了!那些杀千刀的杂碎,竟敢污蔑您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我张福第一个不答应!街坊四邻都快来看看啊,咱们的救命恩人被人泼脏水了!”
谢珩赶紧伸手把他扶起来,压低声音急道:“张老板,慎言!隔墙有耳,别中了圈套。”
“怕什么!”张福一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却刻意压低了些,依旧激动得浑身发抖,“大人,您在淮安帮我们这些商户主持公道,谁不记着您的好?张世昌那恶霸抢我货船时,衙门都不敢管,是您带着人连夜追回来的!我这就去联络受过您恩惠的商家,联名为您作证,看谁还敢瞎咧咧!”
“不可鲁莽。”谢珩按住他的胳膊,把林微的主意细细道来,“梁氏就等着我们大张旗鼓抱团,好扣上个‘结党营私’的帽子。你只需悄悄联络信得过的商户,把当年张世昌如何欺压人、我们如何依法办案的证词、账本都收齐,尤其是能证明那些‘苛待’传闻是假的细节,一个都别漏。到时候咱们再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张福听得两眼放光,连连拍大腿:“高!实在是高!大人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把证据收得妥妥的,让梁氏那老东西百口莫辩!”
谢珩刚走出布庄没几步,就瞥见巷口有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正是梁府家丁的打扮——显然是在跟踪他。他心中冷笑,故意沿着窄巷七拐八绕,最后拐进一条看似死胡同的巷子。跟踪的家丁以为抓着了机会,急急忙忙追进去,却只见墙头趴着一只野猫,正慵懒地舔着爪子,哪还有谢珩的身影。
“奇了怪了,人呢?”
“活见鬼了!刚明明看见他进来的!”
家丁们抓耳挠腮时,谢珩早已借着林微提前告知的、胡同尽头那处不起眼的矮墙,翻进了隔壁的院子,绕了条小路悄无声息地回了驿站。刚进门,他就对着铜镜笑道:“阿微姐姐,你教的‘金蝉脱壳’果然好用。”
镜面立刻亮起,Q版小人得意地昂着脑袋:【那当然!本姑娘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间还懂点奇门遁甲!接下来咱们就看戏,看梁氏这台戏怎么唱砸锅!】
这时,救治暗卫的郎中匆匆从内室出来,脸色凝重地禀报:“大人,暗卫醒了,但……但他的舌头被割了,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写简单的字。”
谢珩心头一沉,快步冲进内室。暗卫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见他进来,挣扎着抬起手指,在床边的木板上吃力地划着:“梁府……考题……墨汁……”
墨汁有毒!四个字像惊雷在谢珩脑海里炸开。他刚要追问更多细节,暗卫突然浑身剧烈抽搐,嘴角涌出黑血,眼睛猛地睁大,瞬间没了气息。郎中上前检查片刻,摇头叹息:“是慢性毒,藏在他平日的饮食里,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谢珩望着暗卫冰冷的尸体,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梁氏不仅要杀他,还要斩草除根,连传话的人都不肯留!他转身看向铜镜,声音低沉却坚定:“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得逞。”镜面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傍晚时分,太子府的人悄悄送来一封密信。谢珩拆开一看,脸色越发凝重——信中说皇帝已经听闻了“苛待商贾”的流言,虽未明着问责,但语气里满是不满。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把张福刚派人送来的第一批商户证词整理好,心中渐渐有了对策:梁氏想借民意打压他,那他就用真正的民意反击回去。
就在这时,阿福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公子!不好了!张福老板被梁府的人抓走了!刚才他店里的伙计偷偷来报,说梁府的人放话,要您拿淮安案的证据去换张老板的命!”
谢珩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而袖中的铜镜,刚刚亮起的字迹突然戛然而止,镜面瞬间变黑,没了半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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