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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少年到千亿神棍 第26章 九爷的茶与费小极的汗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24 23:25:53

九爷的茶与费小极的汗

费小极把那身勒死人的西装扒下来,像甩掉一层沾满虱子的狗皮,狠狠掼在“极光文化”那张破桌子上。名牌西装昂贵的面料蹭上了桌角的油渍,他也不管,换上自己那件洗得发白、印着褪色骷髅头的t恤,紧绷的胸口才终于喘过气来。可脖子上那块冰凉的烙印还在——钟叔那张普通名片,背面“九爷想见见”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哆嗦。

“操!九爷…真他妈是九爷…” 他瘫在吱呀作响的转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搓着t恤下摆,仿佛能搓掉那股寒意。眼前是城中村污浊的空气和窗外乱拉的电线,脑子里却全是“君悦”那金碧辉煌的粪坑(他现在就这么觉得),还有钟叔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古井眼。“叫我干蛋?看上老子能忽悠了?想收编当狗腿子?” 他越想越邪乎,后背刚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还是嫌老子编故事编到九爷祖坟上了?要算账?” 这念头让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小极,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周教授凑过来,眼镜片后的小眼睛闪烁着精光,“那个给你名片的…是不是就是‘帝王足浴’吴老板提过的…”

“闭嘴!” 费小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躁地打断他,“跟你有个屁关系!不该问的别问!”

周教授被他吼得一窒,脸色有些难看。旁边的林薇薇敲键盘的手指也顿了一下,屏幕冷光映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但费小极总觉得她那眼神像扫描仪,要把自己里外看穿。

“行行行,不问不问。”周教授讪讪退开,嘴里小声嘀咕,“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机遇来了要抓住啊…九爷啊…”

抓住?费小极心里冷笑。抓住个催命符还差不多! 他烦躁地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心里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小人A(痞气无赖版):“跑!收拾细软,连夜买站票跑路!九爷?阎王爷也管不着跑路的鬼!”

小人b(野心膨胀版):“富贵险中求!九爷的门缝开了条缝儿,钻过去可能就是通天大道!赌一把?”

整整一天,费小极像丢了魂,棋牌室都没心思去。他蹲在城中村油腻的小吃摊扒拉着一碗炒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远处那座笼罩在暮霭中、隐约能看到轮廓的矮山——栖霞山。栖霞路17号院,就在那山腰上。“云庐…”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感觉像含着一块冰,又冷又硌牙。

夜幕如期降临,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盖子扣在城市上空。费小极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栖霞路17号院那扇毫不起眼的黑漆大门前。他没跑。不是不想,是怂了。他太清楚九爷那类人想找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跑?只会死得更快。

“妈的,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老子看看这刀怎么砍!” 他给自己打着气,声音却有点发飘。

门无声地开了。开门的还是那个穿旧夹克、像影子一样的钟叔。他甚至没看费小极,只是侧开身。费小极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跨过那道高得离谱的青石门槛。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没有晃瞎眼的水晶灯。只有一片深沉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声音和光线的寂静。脚下是打磨得光可鉴人、却冰凉沁骨的黑石地面,倒映着头顶稀疏几盏幽幽的仿古宫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上好木头、旧书卷和某种冷冽熏香的奇异味道,沉甸甸的,压得人胸口发闷。高大的博古架上,陈列着一些费小极看不懂但感觉异常沉重的瓶瓶罐罐和石头。偶尔有穿着素色布衣、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的服务人员无声走过,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焦点。

钟叔在前,费小极在后。脚步声在黑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走廊幽深曲折,像通往巨兽的咽喉。“这地方…像个坟!” 费小极心里发毛,后背的汗毛根根倒竖,手心冰凉粘腻一片。

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钟叔无声推开。

暖黄色的光晕流泻出来。

不算大的房间,布置得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朴素。四面墙是深沉的原木色,几排顶天立地的书柜塞满了书,空气里是更浓郁的旧书卷气和另一种温润的木香。一张巨大的、由整块木头雕琢而成的茶桌占据了房间中心。桌后,一个中年人正悠闲地摆弄着茶具。

这就是九爷?

费小极脑子里预演过无数遍——凶神恶煞的江湖大佬?阴鸷深沉的幕后黑手?或者脑满肠肥的土财主?可眼前这人…

五十岁上下,穿着件质感极好的深灰色羊绒开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鬓角有些花白。脸庞轮廓分明,但线条意外地柔和,没有钟叔那种刀削斧凿的冷硬。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烫洗着茶具,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手指修长干净,不像沾过血的样子。气质沉稳平和,像一泓深不见底却不起波澜的潭水。

“来了?坐。”九爷头也没抬,声音不高,带着点自然的沙哑,像秋风吹过干枯的梧桐叶,既不威严,也不热络,平淡得像在招呼一个街坊。

费小极僵在门口,脑子有点懵。这跟预想的刀光剑影、威逼利诱完全不一样啊!准备好的“义正言辞”和“宁死不屈”的台词,全卡在嗓子眼儿里,憋得他脸通红。钟叔不知何时已无声退到角落的阴影里,如同融入了墙壁。

“怎么?要我请你?”九爷依旧没抬头,拿起一把紫砂壶,缓缓往一只同样朴拙的紫砂杯里注入茶水。琥珀色的茶汤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热气袅袅升起。

“啊?哦!不敢不敢!”费小极一个激灵,像屁股着了火,几乎是弹射到茶桌对面那张同样厚重的木椅子上坐下。椅子很硬,坐姿也僵硬得像块棺材板。

九爷这才抬眼,看向费小极。那眼神…费小极心头一凛。那不是钟叔那种能冻死人的冰冷,它甚至是温和的,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随意。但温和之下,却是一种洞穿一切的了然。费小极感觉自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的苍蝇,那点肮脏的翅膀纹路和乱蹬的细腿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完了!露馅了!” 他手心瞬间湿透。

“费小极?‘真实哥’?”九爷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把那只冒着热气的紫砂杯推到他面前,“尝尝。老树普洱,有些年份了。”

费小极看着那杯茶,像看一杯滚烫的毒药。他艰难地伸出手,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差点没端稳。

“谢…谢九爷…” 声音干得像砂纸。

“你住河西村?”九爷自己也端起一杯,慢慢啜饮了一口,目光随意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像在拉家常,“那边快拆了吧?吴老拐最近是不是愈发急躁了?”(吴老拐正是“帝王足浴城”吴老板背后那个负责拆迁、心狠手辣的地头蛇)

“噗…咳咳咳!” 费小极刚沾到嘴唇的茶水差点全喷出来,呛得他眼泪直流。吴老拐!九爷连河西村一个负责拆迁的小头目都门儿清?还叫得这么随意?

“是…是快了。”费小极抹着嘴,心提到嗓子眼,“吴…吴老板是挺急的,天天带人催命似的。” 他不敢多说,更不敢添油加醋。在九爷这双眼睛里,撒谎就是找死。

“嗯。”九爷放下茶杯,目光又落回费小极脸上,带着点探究,“你那直播,挺热闹。‘樾樾小馆’的祖宗牌位,讲得跟真的似的。”

来了!果然来了!费小极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操!真他妈是来算账的!那破门板难道真是九爷祖宗的?”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准备好的“民间故事加工”、“文化传播需要”之类的屁话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带着哭腔脱口而出:

“九…九爷!我该死!我混蛋!我满嘴喷粪胡咧咧!那牌位…那是我从垃圾堆里捡的!我…我就是想混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差点从椅子上溜下去磕头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紫砂壶嘴逸出的蒸汽,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角落阴影里的钟叔,眼皮似乎极轻微地抬了一下。

九爷静静地看着费小极那副吓得魂飞魄散、涕泪交流的怂样,足足过了十几秒。就在费小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九爷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是一种很浅淡的、带着点看戏般兴味的笑。

“垃圾堆里捡的?”他重复了一句,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紫砂杯沿,“倒也应景。码头边捡来的故事,讲给码头上的人听。故事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天天在粪站旁边吃饭的人,听了你那套‘仁义’‘火气’的屁话,心里舒坦了,觉得自己吃的那口饭,沾了点‘人味’。 是不是这个理儿?”

费小极彻底傻了,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这…这他妈什么神仙解读?比他编的故事还离谱!可他看着九爷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脑子里灵光一闪,属于底层混混那种揣摩人心、见风使舵的本能瞬间占了上风。他猛地想起孙胖子收钱时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想起那些工人食客被他忽悠后脸上洋溢的、莫名其妙的“文化自信”。“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脑子一抽,在市井里摸爬滚打淬炼出的那份油滑和带点歪理的“智慧”脱口而出:

“九…九爷您圣明!可不就是这么个瞎理儿嘛!这世道,真的假的,糊在墙上都是纸!关键是看这纸糊的窗户,能不能透进点光,让屋里的人觉着它亮堂!” 他豁出去了,干脆胡咧咧,“管它是祖宗牌位还是垃圾板子,能让人觉着自己吃的咸菜窝头有讲究,觉着自己这条贱命也沾着点古人的‘仁义’,那不也是…也是一种造化?”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里直打鼓:“完了完了,又他妈瞎扯了!九爷不会觉得我在讽刺他吧?”

九爷脸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一点点,转瞬即逝。他没评价费小极的歪理邪说,话题又轻飘飘地转了:

“文化…呵。”他轻轻啜了口茶,目光投向那满墙的书籍,眼神有些悠远,“书读多了,容易钻牛角尖。以为学问都在纸上,规矩都在框里。”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费小极身上,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反倒是你们这些在泥里打滚的,沾了一身市井的油滑气,倒把‘文化’这东西,玩成了能换饭吃的‘活物’。甭管是‘祖宗仁义’还是‘电子要饭’,能养活人,能糊弄住人,让人心安理得地把饭咽下去,就是本事。 你说呢?”

费小极彻底懵圈了。这都哪跟哪啊?九爷这思想也太他妈接地气了吧?简直比城中村的老赌棍还通透!他完全摸不准对方的脉,只能凭着本能,顺着话茬小心试探:

“九爷…您说得对!太对了!啥文化不文化的,能混饱肚子,它就是好文化! 至于祖宗…嘿嘿,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还在乎后人拿他当幌子换俩烧饼钱? 说不定…说不定祖宗还乐意呢!这不显得他有能耐嘛!” 他一激动,又暴露了点流氓本色。

这一次,九爷直接轻笑出声,摇了摇头,那眼神里,有点看顽童胡闹的无奈,又似乎有一丝费小极看不懂的…欣赏?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九爷不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泡茶、喝茶,偶尔看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费小极如坐针毡,屁股底下的硬木椅子像长满了钉子。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紧张得膀胱都快炸了。这场面,比他被人堵在死胡同里敲诈还难受。敲诈好歹知道对方图啥!这九爷,到底唱的哪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九爷终于放下了茶杯,拿起一张雪白的名片——同样没有任何头衔,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年轻人,有点意思。”他把名片轻轻推向费小极,语气依旧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调子,“以后要是遇到点实在绕不过去的坎儿…”

他用手指点了点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可以找钟叔。”

费小极脑子彻底宕机了。找钟叔?绕不过去的坎儿?这他妈到底啥意思?是招安?是警告?还是…保命符?

他机械地伸出汗湿的手,接过那张名片。名片雪白,触感冰凉,像一块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玉牌。他甚至不敢看钟叔的方向。

“时候不早了。”九爷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这是端茶送客了。

钟叔如同鬼魅般从阴影里闪出,无声地站到费小极身边。

费小极浑浑噩噩地站起来,双腿发软。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感谢?表忠心?或者再求个明白话?可看着九爷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他只能僵硬地鞠了个躬,九十度那种:

“谢…谢谢九爷!我…我记住了!”

然后,像逃命似的,跟着钟叔那沉默压抑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那间让他窒息的书房,走出了那座如同古墓般沉寂的“云庐”。

重新站在栖霞路17号院那扇冰冷的黑漆大门外,呼吸着城中村污浊却自由的空气,费小极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夜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摊开一直紧攥着的手心,两张名片静静躺在那里。

一张是钟叔给的,背面手写着见面的地址时间。

另一张是九爷刚给的,雪白一片,只有一个名字和号码。

他看看这张,又看看那张,脑子里翻江倒海:

“操!这他妈算啥?过关了?考试及格了?九爷觉得老子够滑头,够不要脸,所以发了个‘有事找钟叔’的护身符?”

“还是说…老子就是他妈一只比较会蹦跶的蚂蚱,暂时懒得踩死?”

他捏着那两张薄薄的卡片,感觉比攥着两块烧红的炭还烫手。抬头望向“云庐”那隐匿在夜色山林中的轮廓,那里透出的灯光幽微,沉默得像头蛰伏的巨兽。

“妈的…” 费小极狠狠咽了口唾沫,把两张名片胡乱塞进裤兜深处,像藏起两颗定时炸弹。

他刚才在里面吓得差点尿裤子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此刻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都说这世上最贵的是黄金屋,老子今天算是开眼了!真正的贵,是能把金子都压成齑粉的‘静’!”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那冰凉的触感还在。

“静得让鬼都瘆得慌!”

他转身,一头扎进城中村那熟悉的、喧嚣的、弥漫着油烟和廉价香水味的黑暗里。兜里那两张名片,像两块冰冷的烙铁,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一切不是梦。九爷那句“可以找钟叔”的话,像一句飘在半空中的咒语,不知是祸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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