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三小队吸纳新知青魏大奎后,将杜卫东从队伍中踢了出来。
这家伙长得虽然比不少人壮实,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回家找妈妈喝奶的模样实在影响三小队的风气。
多少天过去了,三队长至今想起来还喘不上气
就这样,杜卫东被驱赶到了六小队。
由不得六队长不接受,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谁让他管理的小队本就是整个大队拖后腿的存在呢。
挑人的时候得别的小队先挑,发现人不好用,啪嗒一声甩给他,六队长心里的憋闷可想而知。
然而杜卫东的表现却出乎六队长的意料,一副肯干肯吃苦的姿态蹲在地里吭哧吭哧拔着草。
杜卫东心里清楚,六队是垫底的存在,这里的活计是整个大队最轻松的。
什么挑水、施肥、拔草、捉虫,七十的老头来了都能干,如果在这哭爹喊娘,留给他的只能是退回知青办。
况且心态改变后,他已经能接受现在的劳动量。
旁边就是知青院最漂亮的女知青霍思思,小模长到了杜卫东的心坎里,无奈对方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姿态,他只好将心中爱慕化作力量体现在除草上。
陆远和李根生一根烟抽完并没有离开,屁股依旧稳稳的粘在树下。
不过再想跟之前推土推石头一样,歇着的时候在树下眯会是不能了。
地里、地头这么多人瞅着呢,大家脑门上都贴着“老弱病残”,谁还没个攀比心呢。
日头越升越高,消磨着大伙为数不多的热情,早会时喊的口号早不知道被抛在哪棵玉米苗下。
往地头树荫下走的人越来越多,记分员付雪茹摘下草帽往脸上扇着凉风,来到树下时笑着朝陆远、李根生点头打着招呼。
随后摘下树上挂着的水壶小口喝起来,然而刚喝两口,付雪茹便蹙起眉头将水壶放到眼前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水壶后,又晃了晃。
她很确定水壶挂树上时还是满的,可现在连半壶都不到。
“六叔,你一直在这吗,看没看见有人动我水壶?”付雪茹拿着水壶朝李根生示意。
陆远扭头望去,当即怔愣一下,这不就是自己刚喝水的那个壶么。
在乡下用这种水壶的人不多,陆远也就没细看,现在再往旁边树杈望去,隔着两个位置明晃晃挂着自己底部掉了一块漆皮的水壶。
李根生看了眼水壶,没有丝毫迟疑地将目光转向陆远。
陆远心中大呼卧槽,迅速掏出大前门去堵六李根生的嘴,随即看向付雪茹:“付同志,刚我见你晃水壶,是水不多了吧,我这还满着没喝,不介意的话我分你一半。”
陆远起身,屁股都没来得及拍,伸手去摘自己的水壶。
“不用了陆知青,这些够我......”
‘喝’字没能出口,付雪茹的脸庞已经飞上一片红云。
因为她看到陆知青的水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结合之前李根生的异样神色,很快便判断出水是怎么消失的。
不过看陆知青的样子并非有意,应该是太过口渴拿错了壶。
“抱歉啊付同志,方才我太心急,认错了壶。”
陆远见付雪茹如此模样,便知对方猜到大概,旋即面色尴尬,拿着水壶不知道该不该给对方倒过去一些。
付雪茹没想到能暴打高三炮的陆知青,此时竟会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像做错事等待被批评的孩子。
“没事的陆知青,不用给我倒了,半壶水够我喝到上午下工。”
付雪茹咬了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同时也示意陆远不要在意。
“雪茹啊,这个给你,你六婶在家洗好的。”李根生从脚下布袋子里摸出两根黄瓜,一根递给付雪茹,一根掰成两半,将黄瓜尾巴递给陆远,“这个给你。”
“我吃脑袋那边。”
陆远不接,把水壶挂了回去。
李根生嘴里嘶的一声,差点用白眼翻死陆远,不过还是把另一只手的黄瓜脑袋递了过去:“你小子就不能尊老一下,给你!”
一旁记分员付雪茹片刻犹豫,同样将黄瓜掰成两半,将黄瓜脑袋那头递到陆远手里。
陆远:......
树荫下三人默不作声地啃着黄瓜,听着身旁婶子大娘大爷们闲扯东家长西家短。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被陆远混了过去,下工的时候周晓丽见陆远脸上满是轻松,自认都是她的功劳。
另一边杜卫东正安慰着哭唧唧的霍思思。
只见在其手上满是血道道,脸上也没好到哪去,黑的是土和汗水混合成的泥印,红的是被玉米叶划出来的伤痕。
看着陆远和几个女知青有说有笑经过,霍思思很想打声招呼,可又顾忌自己的形象,只能躲在人堆里远远看着。
陆远、赵雪容、何彩霞三人一路去了李大娘家。
而吴漾和周晓丽去了另外一个大婶子家换鸡蛋。
赵雪容跟何彩霞换大酱和小葱,陆远这边换的东西有些多,首先就是在地里说好的葱和辣椒,随后是黄瓜西红柿,大酱也顺带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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