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雪拿着一束百合站在医院门口,门前鲜红的‘市人民医院’藏在她背后,太阳火辣,晒红脸颊以及外露的手臂。
沉吟少许,她迈步往外走,包辛树的车停在不远处。
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最近大家一个二个多病多灾,没事儿就往医院跑。包辛树那体格子倒没事儿,王顺不知为啥住院。
甩着车钥匙,陆书雪摸了摸车座。
真烫!这鬼天气。
一手抱花,一手把车,陆书雪快速前往杨思雨家。
敲响房门,陆书雪不自在整理花束,丝带被搅成卷,边缘有些拉丝。
有什么好紧张的,探望病号而已。
这花不是陆书雪买的,她对花不感兴趣,甚至是花类文盲,除了常见品种,她只能说出‘花’字。
手里的百合还是包辛树帮忙顺带买的,说是看望病人寓意好,祝早日康复之类的。虽然陆书雪更好奇为什么不给王顺也买
百合,但想起两人不伦不类的关系,终究没敢问出口。
那花闻着很香,清淡,有点像某种牙膏的味道,花瓣挺多,白色,也不是特别大一朵,看着很一般,但是味道很好闻。
陆书雪在学校绿化带见过,下课时常见有女孩去摘,不要花儿,就找小花苞,把它夹在笔帽上写字。
门被打开,杨通海疲惫的脸从门缝露出,陆书雪更确定杨思雨生病,将手里的百合往前送一点,尽量善解人意道,“叔叔,我来看看她。”
杨通海抬眼,发红的双眼不聚焦盯着陆书雪身后,丢魂一样,“思雨失踪了…”
手里的花抖一下,陆书雪捏紧手指,绷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失踪,而且前几天不是还看她去医院吗?
“好孩子,”杨通海转头进屋,不久拿出一碟传单,“能不能给你亲戚邻居们看看,有偿的,多少钱都行。”
陆书雪还没从杨思雨失踪的噩耗中抽离,木讷接下传单,目光落到纸面上,上面的照片还是杨思雨学生证上的。
齐刘海,学生头,大一刚入学的样子。
失魂落魄下楼,陆书雪丢掉花束,拿着传单往家走。
还没到平房区,陆书雪把传单也丢了。
就她那些邻居,除了拿纸擦屁股,就是对着传单上的人脸评头论足,不能带来丝毫帮助就算了,说不定还会往上面的联系电话电话进行骚扰。
站在自家门口,陆书雪才发现自己慌慌张张出门,锁都没挂好,扣在一边锁扣上,根本没锁住。
自嘲一笑,她用脚踢开门。
光线迫不及待钻进去,落到那人身上。
夏天突然下起寒冰,将陆书雪全身冻在原地,瞳孔不断收紧,脑子一片空白。
该是害怕还是惊讶,又或是感到莫名其妙?
陆书雪无法准确描述这种感觉,浑身上下爬上蚂蚁,它们的小触角不断骚动每一寸肌肤,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浪花一阵一阵。
“杨思雨?”
蜷在床边的杨思雨抬起头,杂乱无章的头发里露出一双混浊的眼,本不带光亮,偏偏看向陆书雪时多了两点高光。
扣住膝盖的手抓紧,她将后背蹭到床边,用力往里缩了缩。
陆书雪这才注意到她没穿鞋,脚趾头有些破损,脏泥巴裹在上面,也不知道会不会
感染。
呼吸略一停滞,陆书雪猫腰走过去,试图伸手触摸对方,半道被打落。
怎么回事儿?
陆书雪被这巨大的困惑裹挟,只好蹲在地上,伸长脖子去看杨思雨的脸。
“杨思雨?”
“书雪…”
陆书雪嗓子哽住,无奈眨眼,眉头紧跟着皱紧,抬手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开,露出不怎么干净的脸。
“你怎么不回家?”
来的路上,陆书雪才注意到路上的墙面及其电线杆全被贴上寻人启事,这种司空见惯的东西,一般没人特意去看,凑近才发现全是找杨思雨的。
“你的家人很担心你。”
陆书雪尽量放柔声音,让明显状态不对的杨思雨平静情绪,可接连两个雷砸到身上杨思雨表情出现明显裂痕,若有若无的暴虐从缝隙透出。
她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红色岩浆缓慢流动,等着接近的人掉进去,也就能理所当然的烧掉对方。
“杨思雨,你是和家里闹矛盾了吗?”
这个年纪的人,除了和家长吵架,陆书雪实在想不出还有理由。
干瘦的手突然伸出来,一下抓住陆书雪衣领,自己凑近的同时用力将人往前拉。
猝不及防的,两人的嘴唇贴到一块去,陆书雪懵掉,下意识伸手去推,双手展开的同时,杨思雨钻过来,小狗一样钻到自己怀里抱着。
于是,推变成抱,陆书雪一边为自己脑残行为懊恼,一边又古怪的没忍心将人推开。
杨思雨又往前跪一点,膝盖顶开陆书雪的腿,将这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变得更紧密。
陆书雪蹲着的双膝卡在她两边腰侧,加上搂在背后的双手,杨思雨几乎被完全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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