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大河,流过人的身体,冲掉泥沙,留下一条沟壑,两岸水土流失,渐渐地就再也不生草木。
有天河里飘下一只小船,白色的,纸叠的,很小,指不定是那个小孩丢进去的。
河水抬着小船往前走,从深深的峡谷里穿过,飘到一处三角洲,那是河沙堆积而成的。
小船上岸,它又没有脚,孤零零站在岸上,看着河水流淌。
过了很久,小船裂开,变成浆糊,和泥沙一起往深处沉。
天上突然开始下火,河水、泥沙、就连云朵都被点燃,把一切烧的一干二净。
焦黑的大地干裂,往日常有水患的地方,一滴水都没了。
温度不断攀升,水分蒸发,热的人满头大汗,心跳跟着加快。
“呼——”杨思雨直起身,混乱破碎的梦散开,屋里一片漆黑。
她感受到手心黏腻的汗液,反应几秒才抽出来,沉默一会,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在床上?
杨思雨撩开汗湿的头发,摸索着爬下床,才走出两步,脚踝上的牵拉感清晰无比。
服了,陆书雪这个学人精,还学上囚禁这一套了?
一双手摸上来,借着黑暗捧起杨思雨的脸颊,热而轻的吻落在额头,脑门被对方下巴顶住,肩膀和后腰被手臂禁锢。
杨思雨皱眉,好热,大冬天怎么这么热。
陆书雪在干什么?
杨思雨猜不出目的,张嘴想问,又被急切的吻堵住,整个人踉踉跄跄往后退,一屁股坐回床上。
她被塞回被子里,陆书雪跟着上床,手脚并用的抱着她,生怕人跑了一样。
杨思雨更不确定对方要干什么,安静喘气。
时间划过去,陆书雪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杨思雨越听越想问话。
被子里很热,热的人心烦意乱,杨思雨推了推陆书雪胸口,问,“松开点,很热。”
陆书雪又亲她,依旧不回答。
杨思雨没办法,带着不解回应,以她的技术居然有些喘不上来气儿,果然还是得多运动,肺活量不好,都亲不过陆书雪。
就这么混乱的亲一会,杨思雨脑袋晕的不像话,身体又热,被窝里藏着一个太阳一样。
“把被子掀开,好热。”杨思雨往外伸手,被陆书雪压回去,力气大的吓人,杨思雨忽然明白,自己喘不上气可能是被热的,还有陆书雪抱的也太紧了!
“松开点,喘不上气儿。”
杨思雨有些不耐烦,戳了陆书雪伤口一下,居然没下意识后退。
从陆书雪肩膀看过去,一道黄色闪过,杨思雨眨了眨眼,骂道:“收收劲儿,我被勒得眼冒金星了都。”
陆书雪这次听话的松开一点,从枕头下面拽出一个颈环,绕过杨思雨脖子带上。
“咔哒”卡扣扣死,温热的锁链在被窝里响了响,杨思雨猜对方是想用这个锁住自己。
她还不熟悉这种东西么?
又听见一声“咔哒”。
杨思雨愣了,“你把另一端拴哪儿呢?”
她当时都留出好几米给人活动,怎么到了自己,手一伸就拴上了,不会就拴床头吧?那得多难受,翻身都不行。
只听见黑夜里有人轻笑出生,杨思雨的手被抓住,黏腻的汗像胶水,把两人的手紧紧粘在一起。
指尖传来坚硬触感,是皮质的环套,中间凸起,链子就扣在上面。
“你?!”杨思雨来不及说完,陆书雪嘘了一声,“好困,睡觉吧。”
杨思雨攥住链子扯,陆书雪的脑袋紧接着靠近,鼻尖贴在一起,杨思雨不解问,“你这是干什么?”
被窝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杨思雨感觉有火苗在身上爬,难受的扭动身体,又被陆书雪正面罩住,这下完全动不了。
杨思雨从没觉得这么热过,整个人落到滚烫的热水里一样,她感觉自己用手扯一扯头发,就会像死猪拔毛一样落下一把头发。
太热,热的很不正常。
杨思雨听见类似爆竹破灭的声音,黑暗的世界又跳出一缕光,她急切看过去,紧贴地面的缝隙有一条光,黄中带红。
“你、你、你要干什么?”杨思雨猜不出对方要干什么,心里慌,“别憋着不说话!”
淡淡的焦糊味儿飘进来,杨思雨脑子嗡鸣,就像寺庙里悬挂的大钟被塞进脑仁里,有人不遗余力的梦里敲击。
“你在门外点火了?”她几乎确定的问。
陆书雪不回她,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到她脸上,那是一种属于她的、直白无比的道歉方式。
“快起来!”杨思雨忍不住用指甲掐对方,试图爬起来,腿被陆书雪的腿压住,上半身被保住,实在挣不开。
就算挣开了,还有两人脖子上连着的铁链子,若陆书雪执意寻死,她除了陪着一起,啥办法没有。
“咱理智一点好吗?”杨思雨怒喊,“陆书雪。”
陆书雪执拗的把自己的脸塞到杨思雨肩颈里,犬牙刮着一块皮肤,刮痧一样执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思雨彻底怒了,她明明在医院守床守的好好的,眼睛一睁就在这,陆书雪还一直不说话,默默把屋子点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