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春带她们去吃饭,一家地摊火锅,人不多,五个人被安排在二楼。店门口的树被砍去大半,外侧的枝丫上簇簇绿叶,末端带黄,是新叶。
潘文秀和芊芊低头选菜,张春借着反光的玻璃杯摆弄头发,杨思雨歪头看树,脚下轻轻踢陆书雪小腿肚。陆书雪撑着下巴忍耐什么,视线里的杯子被她翻来覆去挪。
她小声啧一声,移开腿。
杨思雨斜眼看她,嘴巴上的牙印早消了,气性真大。
在婚纱店里扎的马尾没拆,圆溜溜后脑勺不服气的对着自己,长而直的黑发散在后背上,被白色的长袖一接,泼墨山水画一样。
凑近,杨思雨顽皮的拽人头发,窃窃私语道,“你好漂亮。”
陆书雪把拽自己的手握住,快速扯到桌下,捏包子一样捏紧,看见杨思雨蹙眉吃痛,这才稍稍松开,转而把手指插到对方指缝里,十指相扣。
“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陆书雪洋洋得意回她,旁边的潘文秀抬眼瞧她,诡异的笑一下,又低下头看菜单去了。
倒是沉浸自恋的张春下意识接一句,“谁眼睛瞎?”
“芊芊姐瞎,还是永久性失明。不然能摸黑找到你?”
“滚犊子!”
杨思雨忽然爬下去,歪头从下盯着陆书雪看,牵着的手也松开,顺着过去摸人腰。
“你干嘛?”陆书雪小声问,不自在垂下脑袋,“疯了?”
“手冷。”
傻逼,五月冷哥蛋。
陆书雪干脆搬起椅子坐到潘文秀身边,假装看起菜单。芊芊顺势把笔给她。
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陆书雪余光看见杨思雨‘不经意’把手放在鼻子下闻,眯起眼睛做出痴迷状。
陆书雪被她恶心到,恶寒中抖掉浑身蚂蚁啃噬的感觉,再不敢往那边看。
因着周末不上课,张春又说借此机会好好过个单身日,五个人聚在一起喝点小酒。潘文秀说她不能喝,勉强喝了两瓶啤酒,芊芊姐没喝,不知道为什么。
张春和陆书雪都不喜欢啤酒,胀肚子,还难喝,要了一斤白酒分着喝。杨思雨没忌口,啥都喝点。
混着喝比直接喝白酒容易醉,杨思雨最先趴下去,没晕,迷瞪瞪用筷子敲白酒杯。时不时捡两颗落在桌面上的毛豆吃。
陆书雪已经和张春站起来石头剪刀布了,嗯...不会划拳,张春坐牢时候还小没喝过酒,出狱后又没朋友,没人教他。陆书雪也不会,只能用这种不太高大上的方式。
怕喝多,两人采用的三局两胜。
潘文秀喝了两瓶脸蛋红红,脑子清醒,除了看两个酒鬼在干啥,就拉着芊芊说话,从女人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到结婚后如何不做黄脸婆,啥都说,没个正经话题。
大概晚上十一点,服务员提醒结束用餐,五个人勾肩搭背往外走。
马上结婚的两人婚房就在附近,挽着胳膊就走了。潘文秀没醉,走回去大概半个小时。就剩下两人回家最麻烦,怕她俩摔半路,潘文秀带着人去附近开房。
安顿好就走了。
陆书雪酒量不错,走道晃悠点,意识还算清醒,扶墙找到厕所,弄了条热毛巾帮杨思雨擦脸,一直趴在桌上,油呼呼的。
还没把毛巾放她脸上呢,床上的人脑袋忽然换了位置。陆书雪挑眉,晃晃手,低声骂,“咋还跑呢?”
伸手摸人脸,怎么也摸不着,次次扑空。陆书雪晃荡脑袋,自我怀疑,“我以前也喝这么多呀?酒量下降了?”
她喝个半斤白酒都没事儿,今天也没喝上半斤呀。
甩开毛巾,陆书雪不信邪的双手抓杨思雨的脸。居然又空了,她索性爬上去,骑在杨思雨身上,双手瞄准半天才按下去。
又空?
杨思雨的脑袋端端正正摆在自己双手中间,嘴角先翘起,眼皮再掀开,似笑非笑盯着上方的陆书雪,她装作惊讶问。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压着我?”
“啊?”陆书雪皱起一张脸,努力分析现在的情况。
“你想图谋不轨吗?”说这句话时,杨思雨拉着陆书雪的衣领把人拽到眼前,“嗯?”
带着疑问腔调的钩子,勾的陆书雪耳朵痒痒。
“没、没有。”
人被忽悠成傻子的时候是最可爱的,况且上头这个长了非常精明的脸,不了解他的人,总感觉老谋深算。事实上,陆书雪很好骗。
就比如,在调戏她这一方面,都不需自己用出这两年的特殊技巧,稍稍聊骚两句,就能闷成一只熟虾。
虽然自己非常看不惯孙正,那装腔作势,故作可怜,长的跟妖精一样,反正自己哪哪都看不顺眼。可有一点,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是最能够针对面前这人的。
可能陆书雪有什么英雄情结,反正总是会格外照顾部分弱势群体。
自己还没掉马时就发现了。
这人很呆。
像只呆鹅。
跟他爷爷养的那只大呆鹅没什么区别。
脾气非常不好,喜欢伸长脖子去咬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脑子和他的脖子一样只有一根,直溜溜的,根本不会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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