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孙正所言,他真去了泰国,不是为了做手术,他的父母真在那边。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国务工,导致很多人以为他没爹没妈,实际上有。
这也是杨思雨下意识问出那句话的原因。
因为长久的疏远,孙正跟父母并不亲热,除了每月的例行电话,别的也没什么。
好在他们虽然每有给予足够的陪伴,却提供了很好的物质条件。
他走后不到半个月,学校放寒假,杨思雨也刚好出院。赵红棉让杨通海来接她,杨思雨没理。
母女二人在陆书雪离开那次就撕破脸,期间只见过几次。赵红棉直接搬到职工宿舍里去,杨通海忙着照顾向柏,岳有仪才出月子就在外面找向松,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家里也就只剩杨思雨一个人住。
这次回去,杨思雨却没想到赵红棉在家。
突然瞧见她,杨思雨干巴巴解释。
“我回来拿点东西。”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愣住。
陆书雪站在门后看着,眼睛盯着杨思雨的后背,眼神锐利。
她不清楚这两人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只感觉有些怪异。同时又有些期待,如果杨思雨此时完全和赵红棉撕破脸...
那可真是太好了。
陆书雪不动声色观察,试图在恰当的时机说点什么,让这场亲情完全覆灭。
只有圆滚滚的,完全没有手脚的石头才真的永远不会离开。
陆书雪把手放到杨思雨肩膀上,低声问,“我先走了,千万别惹你妈妈生气。”
杨思雨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放在嘴巴亲了一下,“不用。”
这种感觉。
陆书雪从头到脚的毛都立起来了,酥酥麻麻,比杨思雨任何一次亲自己的感觉都要舒服。
赵红棉果然被激怒,拿在手里的暖壶砸过去,被路书雪闪身上前挡住。暖壶砸在她肩膀上,又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向桌腿。
“伤风败俗!”
杨思雨伸手替陆书雪把溅到耳朵上的水擦走,板着脸略过陆书雪,不卑不亢站在赵红棉面前。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难道你做的事情拿的出手?”
“你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跟杨通海结婚吗?”
“为了这个房子。”
“难道不是你为了要这个房子把人拆散的吗?”
赵红棉梗着脖子,一时间无法反驳。
她就是为了结婚后能申请房子才找到杨通海结婚,但是这种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干。
“你俩一样恶心”杨思雨顿了顿,“你们仨一样恶心。”
她把自己亲生母亲给忘了。
公职人员不许二胎,岳有仪要送走一个孩子,她不送最后出生的向松,偏偏把自己大女儿送出去。
真恶心。
和杨通海一样,只喜欢男孩。
说什么只是把自己送回亲生父亲身边。
虚伪。
杨思雨只可怜被带了两个绿帽子的向叔叔,这三个恶心的家长,从头到尾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不。
三个绿帽,还有个不满周岁的向柏呢。
“您真是大度,替别人养女儿,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疼对吧?你是不是特享受折磨我,从小大,你真像你说的漂亮话一样吗?”
“什么为了我好,你就是苦日子过久了,想找个替死鬼,看着我像你一样挣扎才好受对吧?”
“说什么重男轻女的苦日子过多了,不想让我过这种日子。恶不恶心啊你?”
“你就是感觉我命好,能轻而易举读书,比不得你千辛万苦求学,铁了心想折磨我吧?”
“怎么?我现在不能满足你施虐癖好,你就急的跳脚对吗?装什么慈母,恶不恶心。”
...
一句比一句更难听的话冒出来,赵红棉一言不发受着,说到最后,杨思雨也觉得有些过火,嘴巴张合着,干巴巴转身让陆书雪带自己走。
“我申请调去福香村支教,可能不会回来了。”赵红棉抓起行李往外走,连个正经箱子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蛇皮口袋,装了不大不小一包。
快步越过牵着手的两人,赵红棉狼狈的往外跑。
两人听见楼梯间传来一道响声,人从高处摔下去的声音,杨思雨捏紧手指,压住去看的冲动。
有什么好看的。
杨思雨自欺欺人的想,下意识不安的捏紧陆书雪的手。
盯着杨思雨头顶的发漩,陆书雪心里涌现出莫名情绪,同情?可怜?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闷闷的,替杨思雨表露出几分难过。
本能把人圈起来,收紧的胳膊替她传递一点安慰。
除此她也做不了什么。
晚上,两人蜷在杨思雨的小床上,床边的小窗户亮堂堂的,杨思雨躲在陆书雪怀里盯着窗户看。
“你在想她,对吗?”陆书雪小声问,眼睛凝望桌上的全家福。一家三口,幸福和睦。
“没有。”
“你没有我会撒谎。”陆书雪把人翻过来,两人面对面看向对方的脸。“你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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