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雨,你身上的秘密可真多啊。”陆书雪松开手,嫌恶拍手,“杀人、抛尸、传播不良信息、诱导犯罪、校园霸凌、非法拘禁、无证行医、倒卖管制药品。”
陆书雪说着说着就笑了,扶着床边站起来,举起从杨思雨裤兜里掏出来的烟盒。
“看病人还带烟,真没品。”
打开烟盒子,陆书雪麻利点烟抽上,火星一闪一闪的,跟她脸上的表情一样变化迅速。
“傻逼,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咋理想主义成这样?随便做个还算详细的计划就能控制一个人了?”陆书雪猛抽一口烟,烟雾顺着鼻子喷出来。
“实在不行你找个黑心传销,去缅甸学学,洗脑这一块,你真业余。”
抛开**不说,人的精神韧性非常强大,想想全世界几十亿人有起码一半每天想死,但又每天准时起床生活的人,除了感慨精神可嘉,还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想死,甚至是人类的口头禅。
绝大多数人用这两个字表达自己对活着的不满,可大家又不约而同的选择活着。
有时陆书雪会想,‘死了就能一了百了’这句话到底是那个傻逼说的,死了还能变成鬼,鬼也得去阴曹地府活着。
这还没完,鬼还能投胎,万一又投成人怎么办?
真正的死,应该更干净,什么也别留下,记忆也是。
认真想想,自己死了,还得有个人活着惦记自己,没事儿翻出自己的照片衣服什么的,玩‘睹物思人’那一套,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人变态偷偷偷衣服藏家里看,死者家属也偷偷在家里看,还能用正当名义去坟头看,逢年过节还能烧纸钱,没事儿还得自言自语问问‘你再那边怎么样?’
真恶心,死了就死了,还能怎样?
把尸体风干当腊肉,还是把骨头棒子熬汤喂狗,又或是烧成灰混着水泥砌墙?
她妈的,死了,就是死了,什么用都没有,就算变成鬼,还得被骂两句乱吓人。
说什么思念难挡,爱意永存。
无聊。
人就是闲的,吃饱了撑着,把用来打猎的智商放到感情上。感情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一想还占脑子。
重感情的不是好人,那算傻逼,闲出屁的傻逼。
陆书雪丢掉烟头,自顾自又骂道。
“一水儿傻逼。”
都不用想,门口指定还蹲着个人,孙正那软脚虾就爱玩儿阴的。
“喂,你发什么愣?你这种法外狂徒还会害怕呢?有毛病,你自己上赶着跟我说的,我可没逼你,想不到大学霸从小就如此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陆书雪嘲讽不断,心底关于杨思雨柔弱不能自理的虚影散成灰烬,多了几分懊恼。
她怎么就瞧不出杨思雨是天生的演员呢?
目光落回杨思雨脸上,被戳穿后,她的状态说不上好,非常奇怪,有点崩溃,又很懊悔,惊讶中带着一点释然。
是啊,看两本书就能当医生的话,医学院就没那么难考了。
被人完全拆穿后,杨思雨才发觉自己天真的计划有多可笑。
不论是小时候故意慌里慌张找到何琪,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解决死人。
还是长大后试图从对方的掌控脱离,又不小心着了向松的道,手里又多一条人命。
再是后来低劣幼稚的叛逆,踩着文佩的真心实意往外爬。
一遍遍欺骗自己,不是自己的错,她又没让文佩自甘堕落,是对方自己禁不住诱惑。
还有那些光碟主人公,自己穷,给点钱就上赶着往笼子里钻,那怎么能怪她自己呢?
而且!
杨思雨抓住头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而且!她从没动过手,只是看着而已,人不是自己找的,也不是自己伤害的,至于死掉的人,那个叫张明的男人,他自己跳的楼,谁逼他了?
要怪就怪他自己心灵脆弱,出来卖还装什么?又没人逼他签合同,下贱玩意儿。
自己从头到尾,唯一干错的事儿不就是帮忙刻光碟吗?合成视频而已,顶多算从犯!
没错,就没错,有也是小错。
人不都会犯错吗?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杨思雨甩掉自我厌弃的情绪,仰头看向居高岭下观赏自己的陆书雪。
被洗脑几个月,陆书雪的脸色并不好,黑眼圈十分明显,流畅的脸型变得凹凸不平,下颌角的骨头突出的吓人。
杨思雨笑出声,声音尖锐,有些讥讽意味。
“你要真没事儿,挂着两个熊猫眼,脑袋顶被自己扯秃一块。”她拍手,“其实心底快怕死了吧?被你妈关到屋子里,狗一样拴着,你别说你不怕,你要真不怕,早就出去了,怎么能被我关这么久。”
陆书雪被她说的有些沉默,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他妈第一个月几乎天天晚上穿个神婆衣服来找我,第二个月每天搞只假猫在窗口晃悠,还不分白天夜晚的放低频音乐,全他妈是神婆子念经书。”
脱下袜子丢到杨思雨脸上,陆书雪满脸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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