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新纪：弑神 第22章 乌鸡国三僧并立，鬼王无语问苍天

灵台方寸山几日，孙悟空被菩提祖师拘着，耳提面命，无非是“莫要沾染是非”、“谨守本心”、“离那妖僧远些”云云。悟空表面抓耳挠腮地应着，心里却惦记着高老庄外那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五雷轰顶的小和尚，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几次想溜，都被祖师看似闭目实则洞察一切的神识给按了回去。

直到一日，祖师忽地叹了口气，挥挥拂尘：“去罢去罢，孽缘未尽，强留无益。只是猢狲你记住，莫要被皮相迷了心窍，那无心……非是池中之物，你好自为之。”

孙悟空如蒙大赦，一个筋斗便翻出方寸山，火急火燎循着气息找到取经队伍时，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差点从云头上栽下来。

只见队伍俨然已“壮大”。猪八戒（虽被雷劈得焦黑，但好歹恢复了些人形，只是偶尔还会控制不住冒出点猪哼唧）扛着耙子，一脸不情愿地跟在后面。沙僧倒是老实，挑着担子，只是那沉默的脸上也带着几分对新领导的敬畏。最离谱的是小白龙，居然真的自己想通了，挣破了玄冰，虽未化马，却化作一个俊秀冷傲的白衣少年，默默跟在队尾，只是看向无心的眼神复杂难明。

而队伍最前方，那本该被劈得半死的无心，竟好端端地骑在……一头毛驴上？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指尖夹着白玉烟杆，吞云吐雾，神情慵懒，除了脸色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些许，竟是看不出半点重伤初愈的样子。感知到悟空到来，他眼皮都未抬，只淡淡一句：“哟，大圣爷舍得从祖师爷的温柔乡里回来了？”

孙悟空落下云头，绕着无心转了两圈，啧啧称奇：“五雷轰顶都劈不死你？小和尚，你这命比俺老孙还硬啊！”

无心吐个烟圈：“好说，小僧别的不行，就是比较扛揍。”

猪八戒在一旁小声嘀咕：“扛揍？当时都快熟透了……”

无心一个眼神扫过去，八戒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

一行人便这般吵吵闹闹，行到了乌鸡国地界。还未进城，便觉此地怨气深重，王宫方向更是阴云密布。

是夜，月黑风高。唐僧（玄奘）自被李世民从大牢里“捞”出来，虽丢了取经资格，但毕竟曾是御弟，又在佛门有些名望，不知怎的也辗转来到了乌鸡国，挂单在城中一间寺庙。他心中对无心顶替自己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听闻取经队伍将至，更是憋着一股劲，想要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佛法正统。

恰在此时，乌鸡国国王的冤魂，因肉身被青狮精所化的道士侵占，无处申冤，感应到城中来了几位高僧，便飘飘荡荡寻了过来。他先是找到了正在禅房念经的唐僧。

国王灵魂显形，悲戚哭诉：“圣僧啊！寡人死得好惨啊……”

唐僧骤然见鬼，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听完国王诉苦，双手合十，一脸悲悯：“阿弥陀佛，陛下冤情，贫僧已然知晓。只是……贫僧如今已非取经人，身无半分法力，如何能助陛下降妖除魔？不如待我那……我那替代者前来，陛下再行求助？” 他提到“替代者”时，语气不免有些酸涩。

国王灵魂：“……” 他看着眼前这除了念经似乎啥也不会的和尚，一阵无语。

无奈之下，国王灵魂又飘到取经队伍驻扎的馆驿。他先看到在院子里挥舞钉耙呼呼大风的猪八戒，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他不敢靠近。又看到在河边默默刷马（其实是小白龙）的沙僧，那沉默寡言的样子也让他心里打鼓。最后，他感应到一处禅房内佛光最盛（其实是寒气最重），便钻了进去。

只见房内，无心正与一位名叫慧能的游方僧人对坐。那慧能身形魁梧，满面虬髯，眼神却澄澈锐利，周身气息凝练，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两人并未谈经论道，而是在……下棋？旁边还摆着酒壶。

国王灵魂正要上前诉苦，却见那魁梧僧人慧能猛地一拍棋盘，震得棋子乱跳，声如洪钟：“呔！你这国王好不晓事！没见和尚我正在与无心师兄论禅（下棋）吗？冤有头债有主，那妖精占了你的窝，你去寻他晦气便是，来此搅扰作甚？再啰嗦，小心佛爷我超度了你，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说着，还挥了挥钵盂大的拳头。

国王灵魂被这莽和尚吼得魂体一阵荡漾，差点溃散，更是无语凝噎。

最后，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看起来最“正常”的唐僧身上，又飘了回去，苦苦哀求。

唐僧被缠得无法，又自觉身为前辈高僧，不能见死不救，便硬着头皮，带着国王灵魂，连夜敲响了馆驿的门，找到了正准备歇息的无心。

“无心师弟，”唐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庄严，“这位是乌鸡国国王，遭妖道所害，冤魂不散。降妖除魔，普度众生，乃我佛门弟子本分。你既为取经人，当设法解救陛下，收复河山。”

无心刚刚沐浴过，墨发濡湿，披散在肩头，正拿着布巾擦拭。他抬眼，目光扫过唐僧，又瞥了一眼他身后那满脸期待的国王灵魂，语气带着刚沐浴后的慵懒和水汽：

“哦？”

“妖道？”

无心慢条斯理地继续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那妖道……长得可还俊俏？”

唐僧：“……”

国王灵魂：“？？？”

连夜蹲在房梁上偷听的孙悟空，一个没稳住，差点笑出声来。

这乌鸡国的水，怕是又要被这小和尚搅浑了。而一旁的慧能和尚，已经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终于有架打了”的兴奋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