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新纪：弑神 第8章 观音菩萨发现取经人被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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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普陀山，紫竹林内莲香清远，此刻却笼上了一层无形的低气压。观音菩萨端坐莲台，面沉如水，指间玉净瓶中的杨柳枝也无风自动，微微颤抖，显出其心绪极不平静。

她神识扫过三界，先前被无心一句“度佛”搅乱的心湖尚未完全平复，此刻又添新怒。那东土大唐，南瞻部洲，本是佛法东传的关键之地，金蝉子十世转生的机缘，唐王李世民亲口应允的宏愿，竟在她不曾察觉时，被如此儿戏般地篡改！

“木吒。”菩萨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

侍立一旁的惠岸行者木吒连忙躬身：“弟子在。”

“随我去一趟长安。”菩萨睁开眼，眸中慧光如电，“本座倒要亲自问问那唐王李世民，我佛门取经大业，在他眼中，可是那朝令夕改的儿戏？那金蝉子，他说换便换，置我佛门于何地？”

莲台升起，祥云铺路，直往东土大唐而去。菩萨心中愠怒之余，亦有一丝隐忧。那寒水寺的无心，乃是忘忧大师一手栽培，根脚神秘，法力深不可测，更兼性情莫测，绝非易于掌控之辈。让他去取经，这西行之路，怕是要生出无穷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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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观音禅院的净室内，气氛却与菩萨的怒意截然相反。

孙悟空被无心一句“害羞”噎得够呛，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抓耳挠腮，恨不得一棒子把这不会说人话的小和尚敲进地里去。偏生无心说完那话，就又恢复成那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倚在窗边，慢悠悠地吐着烟圈，看着窗外庭院里那株开得正盛的晚桂。

“喂！”孙悟空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试图转移话题，也带着几分真实的疑惑，“俺老孙问你，那老和尚炫耀他的破烂时，你怎的突然就翻了脸？虽说那老家伙是挺招人烦，但也不至于到要‘整死他’的地步吧？” 他记得无心虽冷，却并非嗜杀之人。

无心闻言，吸了一口烟，目光仍落在窗外，语气平淡无波：“他身上那件锦斓袈裟，绣纹针脚里，缠着三道新死的怨魂。宝库东南角那尊玉观音，底座下压着一缕孩童未散的惊惧残念。还有那串他吹嘘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浸着贪婪谋算的血腥气。”

他缓缓转过头，烟雾后的眸子清冷如寒潭，映着孙悟空有些错愕的脸。

“满室珍宝，皆是巧取豪夺、沾染人命的业障之物。他身为禅院住持，不以佛法度人，反以佛宝为名，行积恶之实。”

“小僧看着，”无心轻轻弹了弹烟杆，灰烬簌簌落下，“碍眼。”

孙悟空愣住了，火眼金睛微微眯起。他虽能辨妖气，识鬼魅，但对这种缠绕于物品之上、更为隐蔽的人间业力与怨念，感知却不如无心这般敏锐入微。此刻听无心点破，再回想那金池长老看似宝相庄严实则倨傲贪婪的嘴脸，顿时觉得无心的反应，半分也不过分。

“原来如此……”孙悟空挠了挠头，随即又咧开嘴，露出一丝狠厉的笑，“这等伪善老贼，确实该死！要不是你这小和尚先开了口，俺老孙的棒子，说不得也要给他开开瓢！”

无心却不再接话，只是又吸了一口烟，望着窗外，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他这副模样，让孙悟空又是一阵气闷，感觉自己酝酿好的同仇敌忾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话说回来，”孙悟空眼珠一转，又想起一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你说，那观音菩萨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发现取经人换啦？她要是知道信李的皇帝老儿把她钦定的金蝉子给撤了，换了你这么个……嗯……”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无心，“换了你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和尚，会不会气得直接从莲台上跳下来？”

无心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瞥了孙悟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谁知道呢。”

“或许，她正忙着去找信李的陛下‘理论’。”

“又或许，”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酷，“她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多此一举，安排这取经之路了。”

孙悟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俺老孙已经开始期待，那婆娘见到你我时的表情了！”

净室内，一个笑得前仰后合，霸气外露；一个静立窗边，吞云吐雾，清冷孤绝。

而九天之上，观音菩萨的莲台，已悬停在长安城皇宫的正上空。威压降临，风云变色。一场由“换人”引发的风暴，即将在人间帝王的宫殿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