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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狱桃花劫 第53章 让不识字的他去宣传科

作者:爱笑的香椿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24 20:46:59

麦萌的眼泪和那句撕心裂肺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像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李守兔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然而,那汹涌的情感风暴并未持续太久。麦萌几乎是瞬间就收住了崩溃,用手背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仿佛刚才那个脆弱失控的人只是幻影。她挺直背脊,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姿态,只是眼圈泛红,呼吸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对不起,”她的声音重新裹上冰壳,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我失态了。你好好养伤。” 她没再看李守兔,目光扫过他那受伤的腿时,瞳孔似乎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这么短时间连续两次受伤,一般人都经受不住。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再次响起,比来时更急促、更用力,带着一种逃离般的决绝,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淡淡的昂贵香水和泪水的混合气息,以及李守兔满心的惊涛骇浪和一片狼藉的茫然。

麦萌的探视,非但没带来丝毫慰藉,反而像在他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里又凿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那眼泪是真的,那质问里的痛楚是真的,可她瞬间的抽离和冰冷也是真的。这巨大的反差和其中的禁忌意味,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在伤痛的间隙里滋生着更深的困惑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

几天后,李守兔不顾医嘱,强撑着出了院。腰间的钝痛和手臂的不便时刻提醒着那晚的狼狈,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医院里那无所事事的死寂。他需要回到那个地方,哪怕那里冰冷如铁。

回到刑侦支队,迎接他的不是慰问,而是一种更加露骨的冷淡和一种心照不宣的疏离。技术科的门对他而言仿佛成了禁区。偶尔在走廊遇见纪科长,对方也只是公式化地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种“你怎么还在这里”的审视。分管支队长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一句“伤好了?”的客套都吝于施舍。同事们看他的眼神,混杂着同情、隐隐的嘲笑,以及一种“别给我们惹麻烦”的排斥。

那把带血的钥匙,那份被他视作救命稻草的泥土报告和dNA报告,似乎彻底石沉大海。他几次鼓起勇气想去技术科询问进展,得到的答复千篇一律:“正在分析比对”、“有消息会通知你”、“李警官,你先安心处理其他工作”。

“其他工作”是什么?是一些陈年旧案的卷宗整理,是协助内勤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甚至被安排去给新来的实习生讲解毫无技术含量的社区走访规范。他成了一个被边缘化的透明人,一个“摔坏了脑子还执迷不悟”的笑话。那些关于“兔子脚印”、“专业对口”的窃窃私语,像无形的针,无处不在。

李守兔憋着一股气,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和极度不甘心的浊气。他不能倒下,更不能认输。麦萌那句冰冷的“不合时宜”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那把钥匙,那个影子,是他唯一的证明。他开始利用一切零碎时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偷偷复盘那个雨夜。

他反复回忆废弃工厂后巷的地形——狭窄、泥泞、堆满杂物。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他凭着记忆,在纸上画出简陋的地图,标记可能的逃跑路线。他一遍遍回想黑影的轮廓、动作的细节,试图抓住任何被忽略的线索。他甚至利用午休时间,偷偷溜回那个已经清理过、但在他心中意义非凡的巷子,忍着腰伤,在泥泞和杂物中艰难地搜寻,希望能找到被遗漏的蛛丝马迹,比如一枚烟头,一片衣角,或者……另一个脚印。

然而,巷子经过多日的打扫和雨水的冲洗,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垃圾,一无所获。疲惫和挫败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他淹没。腰伤在阴雨天发作得更加厉害,疼得他直冒冷汗。他只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自己像一只困在钢筋混凝土牢笼里的瘸腿野兔,徒劳地刨着坚硬的土层。

这天下午,李守兔刚把一摞整理好的旧卷宗送回档案室,在走廊拐角处,隐约听到了技术科虚掩的门里传出的对话。是技术科那个总爱阴阳怪气的年轻科员小吴的声音:

“啧,那‘兔子警官’还没死心呢?昨天又去那破巷子转悠了,腰都直不起来,看着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技术科资格较老、平时看起来还算和善的老黄,“瞎折腾啥呢?那案子纪科都定了性,意外!他自己失足摔的!那钥匙?嘿,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以前掉那儿的旧玩意儿,正好摔懵了看见,就赖上凶手了?”

“就是!还什么dNA、泥土报告,”小吴嗤笑,“那点东西,能说明啥?城里哪个犄角旮旯没点泥土?dNA?没比中库里的人,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也就他自己当个宝。”

“关键是麻烦!”老黄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耐烦,“他这么一闹,搞得我们好像工作不力似的。纪科都暗示了,这案子……点到为止,别深究。有些人啊,就是不懂看眼色,非要把事情搞复杂。”

“可不是嘛!听说他以前在乡下就爱钻牛角尖,得罪不少人。现在好了,把自己钻医院去了,还连累我们加班加点弄那些没用的报告……”

后面的话,李守兔没有再听下去。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寒冷和愤怒。原来如此!不是没有进展,是“点到为止”!是怕麻烦!是嫌他“不懂眼色”!他李守兔的坚持、他受的伤、他发现的证据,在这些人眼里,只是不识趣的“钻牛角尖”,是给他们添乱的麻烦!

那句“纪科都暗示了”,像一把冰锥,刺穿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原来冷淡的源头在这里。他踉跄着离开,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尊严上,留下冰冷黏腻的脚印。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那把钥匙上的泥土报告,是他唯一的、具体的物证。他必须知道那泥土的来源!既然技术科靠不住,他决定自己查。他利用下班时间,他一有时间就带着李柔,去市里的地质资料馆、图书馆,查阅本地土壤类型分布图。他小心翼翼地从钥匙上刮下一点点残留的泥土样本(这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技巧),用自费买的简陋放大镜观察,试图分辨里面的矿物颗粒、植物碎屑。他不认字,但是李柔会。李柔总是乐陶陶地陪他去。李柔是科班出身,带着李守兔,几乎成为了李守兔的翻译。李守兔几乎不认字,她就一点一滴地解释。

这是一个笨拙而缓慢的过程,无异于大海捞针。几天下来,毫无头绪。巨大的挫败感和身体的疲惫几乎将他压垮。

这天傍晚,李守兔刚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单位大门,准备去公交站。一辆黑色的奥迪A6无声地滑到他身边,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带着金丝眼镜、保养得宜的脸——麦力,姚娜的前夫,麦萌的亲哥哥。

“守兔兄弟!”麦力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与他通身的社会精英气质有些违和,“伤好点没?我刚从外地回来,听萌萌说你出院了,一直想来看看你。”

李守兔看着这张脸,心里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姚娜的悲剧,虽然是自己引起的,但麦力难辞其咎。可偏偏自己又签了那份谅解书……他勉强点了点头,语气疏离:“麦处,有事?”

“哎,别这么见外嘛!”麦力推门下车,不由分说地揽住李守兔没受伤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还没吃饭吧?走,哥请你吃顿好的,给你补补!地方都订好了,就前面那家私房菜,安静,味道好!”

李守兔本能地想挣脱,但腰间的剧痛让他动作一滞,加上麦力的“热情”近乎绑架,他被半推半就地塞进了副驾驶。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古龙水的味道,与麦萌身上的相似,却更浓烈、更男性化,让李守兔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

饭桌上,麦力极尽地主之谊,点的都是昂贵的滋补菜肴。他绝口不提姚娜,只谈李守兔的伤势,谈自己在外地的见闻,谈城市的发展,言语间充满了对李守兔“坚守岗位”的“敬佩”,又巧妙地暗示着城里生存的“规则”。

“守兔兄弟,不是哥说你,”麦威抿了一口红酒,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摆出一副掏心窝子的架势,“你这人,太实诚,太较真!这在乡下是优点,在城里,容易吃亏啊!你看,这次不就吃了大亏?听哥一句劝,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人呐,得往前看。你这工作,安安稳稳的多好?何必非得去碰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东西?”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关切”:“我听说……你还在查那个……意外?何必呢?技术科不都定性了吗?你再这么查下去,让领导怎么想?让同事们怎么看?对你以后的发展……可没好处啊!” 他拍了拍李守兔的手背,“哥在城里也认识几个人,你要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或者想换个清闲点的岗位,跟哥说一声,兴许能帮你打点打点。”

李守兔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面前精致的菜肴如同嚼蜡。麦力的每一句话都像裹着蜜糖的毒药,看似关心,实则是在警告他闭嘴,是在用“前途”做诱饵,让他放弃追查。他强忍着掀桌子的冲动,放下筷子,脸色冰冷:“麦处,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工作,我自己负责。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他忍着腰伤,几乎是挣扎着站起来。

麦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冷了下来,但很快又堆起假笑:“哎呀,你看你,性子还是这么急!行行行,身体要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守兔断然拒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留下力阴沉着脸,看着满桌几乎未动的菜肴。

这次不愉快的会面,让李守兔更加确信,那个雨夜的黑影,那把带血的钥匙,绝非偶然。麦力的“关心”太过刻意,太过急切,反而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这更坚定了李守兔追查到底的决心。

第二天,李守兔顶着同事异样的目光,再次走进了技术科。他直接找到老黄,语气尽量平静:“黄工,关于那把钥匙上的泥土报告,我想再看看详细的成分分析,特别是里面有没有特殊的矿物或者花粉成分。”

老黄正对着电脑屏幕,闻言转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容,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兄弟呀啊,那报告不是早就给你看过了吗?就普通的城市建筑回填土,没啥特别的。再说,给你也不认识呀,还要找别人帮你念。”

“我想再看看原始数据,”李守兔坚持,“或许有些细节被忽略了。”

老黄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唉,不是我不帮你。原始数据……那个案子都结案归档了,相关的检材和原始数据记录,按照流程,前天就统一移交档案室封存了。你也知道,地方有限,非重点案件的材料,不可能一直占着我们的地方。” 他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挂案归档?封存?”李守兔如遭重击,声音陡然提高,“谁挂的案?我怎么不知道?案子还在我手上!” 他明明还在查!

“这……守兔,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养伤吗?”老黄一脸无辜,“纪科长看没什么新的线索,就先把案子挂上了,没有证据。流程就是这样嘛!我当时也不在,没法通知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哦,对了,当时巷口那个模糊的监控硬盘,也因为‘存储空间不足,循环覆盖’了,真是可惜。要是早点……”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那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是你自己摔懵了没及时跟进。

李守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挂案?封存?覆盖?这一切发生在他住院和养伤期间,快得不可思议!他甚至连一份正式的结案报告都没看到!这绝不是正常流程!这是**裸的掩盖!是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把那个雨夜发生的一切,连同那把钥匙,彻底埋葬!

他猛地转身,冲出技术科,直奔纪科长的办公室。门没关严,他正要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纪科长压低的、带着明显恭敬的声音:

“……您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东西封存了,报告也归档了,他翻不出浪花……是,是,我知道轻重,……他?一个没背景的乡下人,摔了一次还不长记性?再敢闹,有的是办法让他彻底‘安分’……明白,明白,不会让他再碰那个案子……”

李守兔的手僵在半空,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纪科长恭敬的语气,以及那句“有的是办法让他彻底‘安分’”……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下,不是因为腰伤,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愤怒。

原来,他面对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冷漠和嘲笑,而是一张早已编织好的、冰冷坚固的网。从技术科的敷衍,到纪科长的定调,再到麦威的“关心”和背后的运作……他们联手,轻描淡写地抹去了那个雨夜他拼上性命追到的唯一线索,把他钉死在无证据挂案的耻辱柱上。

他成了那个不识时务、自不量力、必须被“安分”掉的麻烦。就在李守兔沉浸在巨大的愤怒和无力感中时,内勤的小王拿着一份文件,表情古怪地找到了瘫坐在走廊长椅上的他。

“李哥……那个,人事科刚送来的。”小王把文件递给他,眼神有些躲闪。

李守兔麻木地接过。那是一份调岗通知。

调令

李守兔同志:

因工作需要,经研究决定,自即日起,调任李守兔同志至市局宣传科,担任舆情信息分析员。请于三日内前往宣传科报到。

落款:市公安局人事科

(公章)

宣传科?舆情信息分析员?李守兔看着这薄薄的一页纸,感觉它比腰间的绷带还要沉重,比医院的夹板还要冰冷。这不是调岗,这是流放!是彻底剥夺他接触案件、调查真相的权利!把他从一个一线刑警,变成一个坐在办公室里看新闻、写报告的文员!但讽刺的是,他李守兔根本不认识字,不认识字的人去宣传处。讽刺,是对谁的讽刺?

这就是他们“有的是办法”里的“办法”!彻底、干净、不留痕迹地将他踢出棋盘!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通知单在他手中被攥得死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纪科长办公室紧闭的门,那眼神里燃烧的不再是委屈和困惑,而是被逼到绝境后,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的火焰。

冰冷的鞋印被抹去了,但踩在他心上的脚印,却烙得滚烫。调令像一纸判决,堵死了明路。李守兔知道,他这只“瘸腿兔子”,真正的追猎,才刚刚开始。暗处的人,似乎忘了,兔子急了,不仅会咬人,更擅长在绝境中……打洞。

接下来你将看到:

1.李守兔会不会只身摸真相

2.在宣传科,他会怎样被孤立

3.面对疑问,他是否会一如既往地扑向前面

4.他会遇到怎样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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