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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狱桃花劫 第136章 铁窗出野

作者:爱笑的香椿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24 20:46:59

判决书上的墨迹仿佛还未干透,李守兔已被押送至省第二监狱。高墙铁网在八月骄阳下泛着冷光,他眯起被强光刺痛的眼睛,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在法庭上,努力辨认着那些对他命运至关重要的证据。

“新人李守兔,编号!”狱警清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迟钝地应了一声,接过那套深蓝色囚服。布料粗糙,与他在法庭上穿的灰色囚服不同,这套衣服将伴随他漫长的刑期。更衣室里,他缓慢地换上新装,指尖触到腰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那是三个月前在工地干活时不小心被钢筋划的。当时阮晴晴还帮他简单包扎过,小声嘀咕着“师傅要小心呀”。

阮晴晴。想起这个名字,他心里一阵刺痛。

“快点!磨蹭什么?”狱警在外敲门。

李守兔赶紧系好扣子,将私人物品交给狱警登记保管。他请求留下那张与铁蛋翠花的合影,获准后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塞进囚服内侧口袋。

穿过三道铁门,他正式进入监区。走廊两侧是一个个囚室,铁栏后偶尔闪过几张面无表情的脸。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汗液混合的奇特气味,远处传来模糊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你的床位在最里面。”狱警指向走廊尽头的一间囚室,“规矩简单:遵守作息,服从管理,不许打架斗殴。违反规矩的,关禁闭。”

李守兔点点头,喉咙发干。他活了50年,从未想过自己会走进这种地方。凹山村的乡亲们都知道他李守兔老实本分,年轻时虽好吃懒做,但是不惹事。谁能想到,如今他成了“强奸犯”加“拐卖妇女犯”。

囚室比想象中宽敞些,六张床铺分列两侧。此刻正是劳动时间,监室内空无一人。李守兔被分配到最里侧的下铺,与卫生间仅一墙之隔。他放下发放的洗漱用品,坐在硬板床上,手指抚过粗糙的床单,心里空落落的。

“又来了个新鲜的?”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李守兔抬头,看见一个瘦高个男人靠在门框上,眼神狡黠地打量着他。这人约莫五十岁,额头上有道明显的疤痕,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叫马全,编号。”那人走进来,自来熟地坐在对面床铺上,“犯什么事进来的?”

李守兔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强奸...和拐卖妇女。”

马全吹了声口哨:“嗬!双重待遇啊。判了多少年?”

“十年。”

“不轻不重。”马全歪着头,“真干了?”

李守兔猛地抬头:“强奸我认了,但拐卖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马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囚室里回荡:“这儿每个人都说自己冤枉!连老吴都说自己冤枉——虽然他确实把人打死了。”

李守兔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他知道辩解无用,在法庭上尚且没人信他,何况在这里。

陆续地,其他室友回来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瞥了李守兔一眼,没说话;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子小声自我介绍叫“老吴”;两个年轻人嬉笑着讨论食堂的饭菜,对李守兔只是随意点点头。

晚饭时间,李守兔跟着人群走向食堂。他学着别人取餐盘,排队打饭,找空位坐下。白菜炖粉条和馒头,味道比想象中好点,但他食不下咽,勉强吞了半个馒头。

回监室的路上,一个身影突然凑近他。

“张平法官还好吗?”那人低声问,没等李守兔反应就快步走开了。

李守兔愣在原地,心跳加速。那人怎么知道主审法官的名字?难道只是巧合?

夜幕降临,监室的灯准时熄灭。李守兔躺在硬板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月光从高窗泻入,在天花板上投下铁栏的影子,像一道枷锁。

唉声叹气从对面床铺传来,是老吴。

“睡不着?”李守兔轻声问。

“从来就睡不好,”老吴翻了个身,“一闭眼就看见她倒下去的样子...我真的没想杀他,就是推了一下,她后脑勺撞到桌角...”

李守兔沉默片刻,问:“判了多少年?”

“八年。”老吴的声音带着哽咽。

另一张床上传来不耐烦的哼声:“别叨叨了!让不让人睡觉?”

监室重归寂静,只剩下呼吸声和偶尔翻身时床铺的吱呀声。李守兔望着那片月光,思绪飘回法庭。张平法官宣读判决时颤抖的手,郝木峰阴沉的眼神,李柔含泪的劝告...一切像噩梦般不真实。

最令他困惑的是阮晴晴。那个总是笑着叫他“师傅”的越南女孩,怎么会指控他拐卖?她明明自愿跟他回凹山村看看的,还说想见识中国新农村。难道就因为那次虽为越南当地风俗抗婚发生关系就是强奸,她就要彻底毁掉他的人生?

李守兔承认自己犯了错。那晚是新婚夜,阮晴晴穿着单薄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悠,她自己说的越反抗越用强,日子过得好...但她确报警。阮晴晴当时哭得厉害,但最后点头接受了,还说这是他们那边的“习俗”,反抗得越厉害,日后生活越顺利。

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警察就上门了,罪名不仅是强奸,还有拐卖妇女。

“喂,新来的,”马全的声音从隔壁床传来,低得几乎听不见,“刚才路上有人跟你说话?”

李守兔一惊,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

“小心点,”马全继续说,“这里头水深得很。有些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马全却不再回答,假装打起呼噜。这时,走廊上有脚步声经过,手电筒的光从铁栏间扫过。

李守兔一夜无眠,凌晨时分才勉强合眼。起床铃响起时,他头晕脑胀,跟着其他人整理内务、洗漱、吃早饭。第一天的工作分配下来了,他被安排到洗衣房。

去洗衣房的路上,又有人蹭到他身边。

“想知道真相就闭上嘴,多观察。”那人低声说,迅速拉开距离。

李守兔的心跳再次加速。他认出这就是昨晚问他张平法官的那个人——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洗衣房里,蒸汽弥漫。李守兔被安排操作烘干机,将洗净的囚服分批烘干折叠。重复性劳动让他暂时放空大脑,但那句“想知道真相就闭上嘴,多观察”不断在耳边回响。

午饭时,李守兔特意留意了那个中年男子。那人独自坐在角落,安静吃饭,不与任何人交流。李守兔记下了他的编号:。

回监室的午休时间,李守兔试探地问马全:“编号是谁?”

马全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少打听。”

“但他好像认识我的法官...”

马全突然合上书,直视李守兔:“听着,乡下人,这里不是你那小山村。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安全。十年刑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平平安安熬过去才是正道。”

李守兔沉默了。马全说得对,他只是个普通农民工,不小心犯了错,又莫名其妙被加了个罪名。他斗不过那些背后有势力的人,就连他的律师老周都暗示他认命。

可是想到要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度过十年,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下午洗衣房工作时,居然来了。他是来取特殊消毒衣物的,正好轮到李守兔接待。

“,这些是需要特殊处理的衣物。”公事公办地说,眼神却意味深长。

李守兔接过衣物筐,发现底部有个小纸团。他心跳加速,趁没人注意迅速将纸团塞进口袋。

整个下午,口袋里的纸团像块烧红的炭,灼烧着他的大腿。好不容易熬到工作结束,他借口上厕所,在隔间里展开纸团。

“小心郝的人”三个字写得潦草。

郝?郝木峰?那个在法庭上盯着张平法官的黑西装男人?李守兔知道自己得罪了郝木峰,并多次睡了他的老婆李雪。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蹊跷。

李守兔冲掉纸条,回到监室时心神不宁。马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晚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多数人在看电视或看书。李守兔坐在角落,假装读一本杂志,实际在观察。那人独自下象棋,神态自若,完全不像主动冒险传递纸条的人。

是谁让他传递消息?目的又是什么?

就寝前,李守兔在洗漱间遇到。四下无人时,他低声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面无表情地刷牙,含糊不清地说:“受人之托。”

“谁?”

吐掉漱口水,直视镜子里的李守兔:“你猜不到?”说完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李守兔又开始失眠。不同昨晚的是,此刻他心中不再是绝望,而是混杂着困惑与一丝微弱希望。有人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有人在暗中关注他。但是,同牢房的一个老头,始终卷缩在床上,谁也不理。这个老头总是独来独往,谁也不理。听老马说,这个人很神秘,故事几乎没有人知道。

半夜,他突然听见轻微响动。眯眼一看,马全的床铺空着。约莫十分钟后,马全轻手轻脚地回来,注意到李守兔醒着,愣了一下。

“去哪了?”李守兔轻声问。

“厕所。”马全简短回答,躺回床上。

李守兔不再追问,但心里疑窦丛生。马全的鞋子是干的——今晚下雨,如果只是去室内厕所,鞋子不会湿;但如果去了室外,必然沾泥水。

这个江湖骗子,半夜去做什么了?

第二天劳动时,李守兔多了个心眼。他注意到马全似乎与狱警关系特殊,两人有时会短暂交谈,不像普通囚犯与狱警的互动。而依旧独来独往,但偶尔与那个过失杀人的老吴有眼神交流。

老吴...李守兔想起老吴是因为纠纷推人致死,据说受害者是某个大人物的远亲。这会不会与他的案子有关?

午休时,李守兔试探着问老吴:“你知道郝木峰吗?”

老吴脸色骤变,嘴唇哆嗦:“别提那个人!”

“为什么?”

老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就是因为惹了他的人才进来的。原本只是普通纠纷,推了一下,那人后退几步撞到桌角...但法庭上说我是蓄意谋杀,证据突然变得铁证如山。”老吴眼中闪过恐惧,“听我一句劝,别打听郝木峰的事。那人手眼通天,是公安局的领导,黑白两道都有人。”

李守兔心里哼了一声,心里说道:再牛逼,他的老婆也被我睡了。

李守兔后背发凉。他现在确信,自己的拐卖罪名与郝木峰有关。但为什么?郝木峰和阮晴晴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陷害他?

下午洗衣房工作时,又来了。这次他递过来一筐需要特殊处理的床单,底下又藏了张纸条。

“安心服刑吧”五个字让李守兔既安慰又困惑。

更让他困惑的是,谁在背后传递这些消息?目的何在?

那天晚上,李守兔决定试探马全。

“你知道阮晴晴吗?”熄灯后他轻声问。

马全沉默良久,久到李守兔以为他睡着了。

“知道太多死得快。”马全终于开口,声音异常严肃,“有些人注定是棋子,知道自己是棋子就够了,别问谁在下棋。”

“你知道我的事?”李守兔撑起身子。

月光下,马全的表情晦暗不明:“我知道你是个倒霉蛋,撞上了不该撞见的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顿了顿,“不过给你个建议:学会装傻。有时候表现得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

“可是我有冤屈!”

“这里谁没有?”马全轻笑一声,“老吴真的该判八年?小陈那个诈骗案,金额明明不大,为什么判那么重?就连我...”他突然收声,“罢了,说这些没用。睡觉吧。”

李守兔躺回去,思绪如麻。马全显然知道些什么,但不敢说。在传递消息,但不敢明说。老吴因为郝木峰的人入狱...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结论:他的案子背后确有隐情,而且与郝木峰有关。

第三天是周六,劳动时间减半,下午是学习时间。李守兔心不在焉地听着法律讲座,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坐在前排认真记笔记,马全在打瞌睡,老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讲座结束,人群散去时,有人塞给李守兔一本书。他抬头一看,是个面生的年轻囚犯,很快被人群淹没。

回到监室,李守兔查看那本书——《刑法详解》,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安心服刑,等待时机。表现良好,争取减刑。——关心你的人”

李守兔的心脏狂跳起来。有外界的人在意他的案子!会是谁?是李柔?还是其他他不知道的人?

那天晚上,李守兔终于睡了个好觉。虽然前途未卜,但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有人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有人在暗中努力。

周日早上,他给翠花和铁蛋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会积极改造,争取减刑,让他们好好学习,不要担心。他没提自己的冤屈,不想让他们卷入危险。

寄信回来后,马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给家里人写信?”

李守兔点头。

“好主意,”马全说,“有些事,家里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自活动时间,李守兔看见和老吴在下棋。经过时,他听见说:“...所以有时候弃车保帅是必要的...”老吴沉重地点头。

李守兔突然意识到,监狱这个小社会就像外面的世界一样,充满暗流和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罪行背后藏着更深的阴谋。

一周前的此刻,他还在法庭上听着对自己的判决,满心绝望。现在,虽然身体被禁锢,他的心却因为一线希望而活跃起来。

他会好好学习,努力改造,争取减刑。但同时,他会睁大眼睛,留意所有线索,找出自己被陷害的真相。

熄灯号响起,李守兔躺在床上,不再唉声叹气。高窗外的月光依然清冷,但此刻在他看来,那不再是冷漠的注视,而是一盏指引方向的灯,微弱却坚定。

他知道,在这堵高墙内,他即将开始的不只是服刑生活,更是一场寻找真相的旅程。而这场旅程的第一步,是学会在暗流涌动的监狱生活中生存下来,辨认谁可信,谁不可信。

闭上眼睛,李守兔默默祈祷:希望真相早日大白。

在入睡前的朦胧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凹山村的家,他满山抓兔子,满村地流浪,山坡上野花盛开,空气中没有铁窗的冰冷,只有泥土和炊烟的芬芳。

那一刻,李守兔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要活着走出这里,回到家乡,重建被摧毁的生活。

铁窗内的第一周结束了,新的周一即将开始。对李守兔而言,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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