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碎裂的声响打破了庆功宴的欢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九手中的地藏佛珠上。那道模糊的苏小小影像悬浮在佛珠光芒之中,身形缥缈如雾,看不清具体容貌,却带着一股让人莫名心悸的熟悉气息。
“小小?”林九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伸手想要触碰影像,指尖却径直穿过了那片光晕,只余下一片冰凉的虚无。他的眼眶瞬间泛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影像中的苏小小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朝着林九的方向轻轻一挥。一道淡金色的光点从她掌心飞出,径直融入白璃的眉心。白璃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周身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动,原本纯净的至阳之火中,竟悄然泛起了一丝诡异的黑色纹路。
“白璃!”赤绫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众人皆是脸色大变,哪吒收起了嬉闹的神色,沉声道:“这是什么情况?白璃身上怎么会出现鬼纹?”
铁牛也紧张地攥起拳头:“难道是刚才在万鬼窟沾染上了鬼纹之力?”
林九强行压下心中的悲痛,眼神锐利地盯着白璃,沉声说道:“不是沾染,是觉醒!这道鬼纹蕴含着纯净的通灵之力,与鬼纹组织的邪恶力量截然不同!”
话音刚落,白璃猛地睁开双眼,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竟变成了深邃的黑色,瞳孔中布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如同最精致的鬼纹图腾。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至阳之火与黑色鬼纹交织缠绕,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能量屏障,屏障之中,隐约有无数鬼影在嘶吼盘旋。
“呃啊——”
白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手抱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眉心处的黑色纹路不断蔓延,顺着脖颈爬向四肢,每蔓延一寸,她的气息便强盛一分,同时也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阴冷。溶洞中残留的鬼气、青阳城潜藏的微弱死气,甚至连天地间游离的阴邪之力,都如同受到召唤般,朝着白璃汇聚而来。
“这是……通灵万鬼的征兆!”林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曾在阴天子的古籍中见过记载,有一种天生的鬼纹体质,觉醒后能沟通阴阳,号令万鬼,既能操控阴邪之力,又能净化鬼气,是极为罕见的特殊体质。
赤绫满脸担忧,想要再次上前,却被林九拦住:“别过去,她正在完成觉醒,外力干扰会让她走火入魔!”
就在此时,白璃周身的黑色鬼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鬼影从能量屏障中冲出,在纹身馆内盘旋飞舞,却没有丝毫作恶的迹象,反而像是在朝拜般,对着白璃躬身行礼。整个青阳城的阴邪之物,无论是潜藏在角落的小鬼,还是坟茔中的幽魂,都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通灵之力,纷纷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异动。
“通灵万鬼……竟然真的是通灵万鬼体质!”哪吒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白璃这丫头,隐藏得够深啊!”
铁牛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俺咋觉得这些鬼物都怕白璃呢?她身上的气息,比九爷的阴天子气息还要吓人!”
林九缓缓点头,眼神中满是凝重:“通灵万鬼体质,天生便能与鬼物沟通,甚至能操控万鬼,是阴阳两界都极为忌惮的存在。刚才苏小小的光点,应该是提前留在地藏佛珠中的力量,专门用来激发白璃的体质觉醒。”
话音未落,白璃身上的黑色鬼纹渐渐收敛,至阳之火重新占据主导,只是火焰之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鬼纹印记,显得愈发诡异而强大。她缓缓放下双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黑色的眼眸恢复了清澈,只是瞳孔深处依旧能看到一闪而逝的鬼纹图腾。
“我……”白璃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稳,“我能感受到,周围所有鬼物的气息,它们的情绪,它们的想法,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说着,她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纹身馆外,一道潜藏在街角的小鬼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而来,瑟瑟发抖地跪在门口,不敢抬头。白璃眼神微动,小鬼便如同得到赦免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太厉害了!”小鱼眼中满是崇拜,“白璃姐姐,你现在是不是能号令所有鬼物了?”
白璃轻轻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复杂:“差不多,但我能分辨鬼物的善恶,不会随意操控它们。而且,这鬼纹体质似乎还能净化邪恶的鬼气,刚才那些涌入我体内的阴邪之力,都被至阳之火和鬼纹共同净化了。”
赤绫上前扶住白璃,满脸关切:“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刚觉醒体质,有些虚弱,休息一下就好。”白璃笑了笑,看向林九手中的地藏佛珠,“刚才苏小小姐姐的影像,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所以才留下力量激发我的体质。”
林九握紧地藏佛珠,佛珠上的光芒已经消散,苏小小的影像也消失不见,但那道淡金色的光点,却像是一颗种子,不仅唤醒了白璃的鬼纹体质,也让林九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苏小小,或许并没有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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