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抬手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唇角,眼眸眯起,看着眼前伊森,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半晌,她才悠悠开口,语气带着点莫名的意味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狼崽,你这都跟谁学的歪门邪道?好的不学,尽学这些……嗯,不健康的东西。”
伊森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头悸动,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教的——”
“我说了,也做了。”
楚离:“…………”
楚离被他这逻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看了他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这账没法算了!打又不能真往死里打,说又说不过!
合着本君之前那些逗他玩的话,全被他当教材了?!本君这是造了什么孽!
看着楚离那一脸无语凝噎、仿佛吃了苍蝇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伊森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渴望所取代。
他依旧紧紧揽着她的腰,没有放手的意思,声音低沉而认真:
“楚离!”他唤道,目光灼灼,“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楚离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眉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贪心?!这小狼崽该不会是在想……双修的事情吧?!
伊森看着她骤然警惕起来的眼神,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你之前说过的话……还都作数吗?”
楚离不着痕迹的推开他,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一棵粗糙的树干才停下。
抬手揉着发胀的眉心,语气带着明显的敷衍和警告:“什么作数不作数的!那都是本君当初逗你玩的戏言!当不得真!”
“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专心修炼才是正途!”
伊森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的模样,眼神微沉,缓步走近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绪:
“你能不能……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
他几乎是在控诉“我早就说过,我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楚离被他逼到树干前,退无可退,只能强撑着气势:“然后呢?成年了了不起啊?”
伊森在她面前站定,两人距离再次拉近,他垂眸看着她。
声音里带着一种混杂着委屈、不甘和占有欲的复杂情绪,一字一句地问道: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把你从晦光街捡回去,照顾你的,为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为什么银朔可以,凌风可以……我却不可以?”
楚离:“…………”
得!这下连救命之恩都搬出来说事了!还带对比的!这账是越算越糊涂了!
她被他话里那浓烈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醋意和委屈弄得头皮发麻。
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再靠近,语气带着点无奈:
“好好说话!别离本君这么近!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伊森却像是没听到,只是执拗地看着她,重复着那个问题:“你自己说的,要教我的……还作数吗?”
楚离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他自身也焚烧殆尽的炽热情感,只觉得越来越棘手。
深吸一口气,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认真:
“伊森·博尔特,”她叫了他的全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你对本君,或许只是一种对于强大力量的向往,以及在你最无助时,本君多次出手相助所产生的依赖。”
“你没必要……将自己置于这种复杂而无望的情感漩涡之中。”
“不!”
“不是这样的!”伊森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陡然提高。
“记忆解开之前,就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你!但你身边有银朔,有凌风,他们都很强”
“所以……所以我一直以为,只要能远远看着你,守着你,就足够了……”
话落猛地抬起头,眼中仿佛有破碎的星光在闪烁,那里面承载了太多情感:“可是记忆解开后……那种感觉就更清晰了!”
“害怕失去,想要彻底占有,看到你和别人亲近时无法抑制的痛苦……”
“那些情绪,比以前更加强烈,更加难以控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的哽咽
“不管是记忆恢复前还是恢复后,周而复始我没有停止过对你的一丝一毫爱意”
“我爱你,所以显得笨拙,我越爱你,越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楚离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既无法放手失去你,也无法得到你的爱,那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仿佛要将一颗心都剖出来捧到她面前的痛苦模样。
楚离所有准备好的说教和拒绝,都卡在了喉咙里。
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有些疲惫地、带着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化了下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她避开他过于灼人的视线。
“本君累了,今天到此为止,先回去了。”
她试图从他身边绕开。
伊森却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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