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站在小区入口,夜风从街口吹过来,带着一点凉意。她刚把钥匙交给王保镖,那人已经进了楼道,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没动,靠着路边的铁栏杆,手里还拎着那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
手机响了。
铃声是林悦设的,一段节奏快又滑稽的动漫曲。她皱眉接起来,声音冷:“干嘛?这么晚。”
电话那头先是抽了一下,然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晚晚……我……我真的撑不住了……今天又被他们欺负……任务全推给我,开会的时候领导当着所有人骂我,说我能力差,拖累团队……可那些活根本不是我的……是李同事自己不想干,全都甩到我头上……”
江晚的手指猛地收紧,购物袋的提手被捏出一道褶。
她没说话,慢慢走到旁边的长椅坐下,把袋子放在腿上。
“你接着说。”她的声音低了点。
“他们还说我靠关系进公司……明明是我自己投简历、面试过的……没人帮我……可是他们就这么讲,领导也不管……其他人也不敢出声……我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听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悦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随时会断掉。
江晚盯着前方的路灯,光晕一圈一圈地散开。她脑子里闪过白天刷卡时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画面,源力值上涨,身体变轻,思维变快。那种力量感还在,但她现在不关心这个。
她在乎的是林悦现在有多难受。
那个陪她熬夜追剧、吃泡面都要分一半给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缝的女孩,被人当众羞辱,连还嘴都不敢。
“你说的那个李同事,是不是经常抢你功劳?”江晚问。
“嗯……上个月项目结案,明明是我做的PPT和数据,他拿去汇报,领导还夸他……我跟他说过一次,他就开始处处针对我……这次的事情也是他先挑起来的……”
江晚冷笑了一声。
“你记住,”她说,“以后谁敢当着你的面说一句难听的话,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你最近也有事要忙……而且这是公司的事,你插手不合适……”
“闭嘴。”江晚打断她,“我是你姐妹。你被人欺负,就是我被人欺负。这事我说了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林悦吸了吸鼻子,“你别冲动……我知道你脾气倔,但公司里关系复杂,你要是出头,可能会惹麻烦……”
“麻烦?”江晚笑了,“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她抬头看了看自家窗户,灯还是黑的。王保镖还没出来,说明屋内还在检查。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手机贴紧耳朵。
“你现在在哪?”
“我在公司楼下便利店,不敢回家,怕一睡着明天更没勇气去上班……”
“你在那儿等着。”
“你要来?”
“我不去。”江晚说,“但我不会不管。你现在把所有聊天记录、邮件、工作交接文档,全部整理一遍。能截图的都截下来,发我邮箱。”
“可是……这些资料公司不允许外传……”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江晚语气没变,“明天之前我要看到全部证据。包括他们怎么推活给你,怎么在群里贬低你,领导怎么偏袒。一条都不能少。”
“我……我能行吗?”
“你不行,我行。”江晚说,“你只管照做。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林悦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小了点:“晚晚……谢谢你。其实我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些,怕你觉得我太软弱……”
“你没错。”江晚说,“错的是他们。欺负人的人才该怕。”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我以前是个宅女,什么都不懂。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想踩你,就得问问站在我后面的人答不答应。”
林悦在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
江晚听见她擦眼泪的声音。
“回去睡觉。”她说,“明天正常上班。如果再有人找你麻烦,当场录音,立刻打给我。我不接就发微信,三个字——‘姐来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
“挂了。”
江晚按下结束通话键,手机屏幕暗下去。
她没动,坐在长椅上,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打开邮箱界面。等会儿林悦的资料一到,她就要开始看。
这不是小事。
职场霸凌,伪造记录,抢功陷害,领导包庇。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同事矛盾,而是系统性欺负。
她不怕花钱,也不怕树敌。
系统给她的能力,不是让她躲在安全区过舒服日子的。
她低头看了眼钱包里的黑卡,边缘闪着微弱的光。
花出去的钱变成源力,提升她的智商、体能、气运。而她要用这些力量,护住身边的人。
林悦不是弱,只是没后台。
现在她有了。
江晚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刚才握袋子太久,手指有点僵。她把购物袋提好,目光朝单元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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