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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的手指刚合上手包拉链，金属书签被稳妥收进内袋。她还没来得及抬眼，一道带着酒气的声音从斜侧方传来。
“哟，这不是刚进圈子的新面孔吗？穿得挺贵，话也敢接得挺多，真当自己是主角了？”
她转头，看见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站在两步外，手里端着半杯琥珀色液体，嘴角翘着，眼神却冷。周围几个人原本在交谈，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目光朝这边扫。
江晚没动。她看了对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香槟杯，杯壁还沾着一点水珠。她轻轻用拇指擦掉，才开口。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新来的。”
她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楚。人群安静了些。
她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不过呢，新人也有好处——不像某些老人，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像样的项目都拿不出来，只能靠贬低别人找存在感。”
有人低声笑了。一个穿银色礼服的女人抬手掩住嘴，眼睛弯了。另一个男人低头碰了碰同伴的手臂，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张富二代脸色一僵，肩膀绷紧。他往前半步，语气加重：“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出来？”
江晚举杯，朝他示意一下：“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今晚灯光这么好，大家何必藏着掖着？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如现在就说个大项目出来听听？比如新能源并购，或者跨境资金池设计？随口说两个，我也涨涨见识。”
她说得像开玩笑，可眼神没躲。全场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张富二代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他本想压她一头，结果反被架在火上烤。他说不出话。
几秒后，他冷笑一声：“你也就靠钱撑场面，有什么了不起？”
江晚笑了：“没错，我靠钱。”
她停顿一秒，直视他眼睛：“那你靠什么？靠嘴吗？”
笑声炸开。
一个站在后排的年轻女人直接笑出声，扶着旁边人肩膀。几个之前和她聊过项目的富二代互相点头，有人举起杯子朝江晚方向轻轻碰了碰，像是敬她一句漂亮话。
张富二代脸涨红，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差点洒出来。他盯着江晚，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挤进人群，背影匆匆。
江晚没看他走。她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金色液体在灯光下划出小弧线。她把杯子放到最近的服务托盘上，空出手来摸了摸手包侧面。
书签还在。
她抬头，视线扫过宴会厅中央的水晶吊灯、来回走动的宾客、服务生穿梭的身影。她的任务没结束。神秘物还没找到。系统没有提示，但她知道线索一定藏在这场酒会里。
她迈步往主厅深处走，路过一组正在聊天的年轻人。其中一人正说到海外税务结构，她脚步微顿，耳朵捕捉到关键词。
“……新加坡壳公司去年被查了，现在卡在离岸申报环节。”
江晚停下，转向他们：“你们说的是BVI架构下的利润回流问题？”
四个人同时看她。
刚才说话的男人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上周三，迪拜那边刚封了一个类似的账户。”江晚语气平静，“你们如果走马绍尔群岛中转，记得避开第五代持股结构，不然会被自动标记为规避审查。”
四人面面相觑。
一人试探问：“你……接触过这类案子？”
“处理过三个。”江晚说，“其中一个客户昨天还跟我提，想找人解决碳配额跨境结算的问题。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引荐。”
那几人立刻来了精神。一人急着问：“真能对接？”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金融中心A座等第一个愿意带方案来谈的人。”江晚说完，转身要走。
身后有人喊：“等等！我们组还有个新能源储能站的融资难题……”
江晚回头，点头：“记下我的联系方式，按顺序排。”
她继续往前走，王保镖在远处看到她方向稳定，没有叫人靠近的意思，便继续保持警戒距离。
她穿过主厅，走向东侧休息区。那里摆着几张单人沙发，角落有个小吧台。她记得刚才那个服务生去过那边。
刚走到沙发区边缘，背后又响起脚步声。这次不是一个人。
两个男声在靠近。
“刚才那女的太狠了，一句话把张哥怼没声。”
“可不是嘛，装什么清高，不就是有几个臭钱？”
江晚没回头。她在一张空沙发上坐下，手放入手包，指尖触到金属书签的边缘。她没拿出来，只是确认它还在。
那两人走到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站定，故意提高音量。
“有些人啊，以为穿身贵衣服就能混进这个圈？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介绍来的。”
“听说根本没人认识她，主办方都不清楚她怎么进来的。”
江晚掏出手机，假装查看消息。屏幕黑着，她只是借着反光看身后两人。
一个穿蓝条纹衬衫，另一个戴金边眼镜。都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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