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63章 风霜砺筋骨，西向指波斯

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六十三章 风霜砺筋骨，西向指波斯

帕米尔高原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卷起碎石打在帐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李承乾裹紧了身上的粗布军袄，蹲在篝火旁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火苗舔着干硬的馕饼，发出细微的爆裂声，香气钻进鼻腔时，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这是他三个月来学会的新技能：用篝火烤馕，既省时又能让硬邦邦的饼子变得松软。

“给。”一只手递过皮囊，李恪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刚从十里外的水源地打水回来，军靴上沾满了泥浆，额头上却冒着热气，“今天的水过滤过，能喝。”

李承乾接过皮囊，拔开塞子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却让他精神一振。三个月前，他连自己倒水都嫌麻烦，如今却能熟练地用明矾过滤泥水，甚至能在寒风中用冻僵的手搓洗衣服。

不远处，李泰正蹲在医疗队的帐篷前，拿着王朕给的《基础医书》对照着草药样本。他的手指被草药汁染成了深绿色，鼻尖冻得通红，却看得格外认真。半个月前，一个士兵被毒蛇咬伤，随行的郎中恰好不在，是他凭着书上的图谱找到了解毒草，救了那士兵一命。

“殿下，饭好了。”炊事班的老兵喊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叫普通士兵。

九位皇子立刻起身，各自拿着粗瓷碗排起队。没有专人伺候，没有精致食盒，只有大锅熬的麦粥和烤馕，偶尔能见到几片肉干，那是给站岗士兵的额外补给。李佑以前吃饭要挑三拣四，如今却能端着碗蹲在地上，三两口就把粥喝得精光。

这便是王朕给他们的“洗礼”——撤掉所有亲卫，打散编入普通队伍，让他们在陌生的士兵中间自食其力。起初，还有皇子摆架子，想让士兵伺候，却被老兵们一句“军营里只有兵，没有殿下”顶了回去。几次碰壁后，他们终于明白，在这里，没人会因为“皇子”的身份高看他们一眼，想活下去，就得自己动手。

“都过来。”王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刚查完岗，军靴上还沾着雪粒，手里拿着一卷地图。

九位皇子立刻放下碗，围了过去。三个月的风霜让他们褪去了稚气，脸上多了几分坚毅，连最小的李治都不再怯生生的，眼神里透着沉稳。

王朕将地图铺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用石头压住四角。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地名，从吐蕃一直延伸到遥远的“波斯”。

“这里，就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王朕的手指落在地图西侧的一个国度上，“波斯萨珊王朝，比吐蕃强盛十倍，有自己的文字、历法和军队，信奉‘琐罗亚斯德教’，也就是咱们说的‘拜火教’。”

“拜火教？”李恪好奇地问，“他们真的崇拜火焰吗？”

“是，他们认为火是神圣的象征。”王朕点头，从背包里取出一本画册——这是他用空间里的打印机打印的，上面印着波斯的宫殿、服饰和宗教仪式，“你们看，这是波斯的都城泰西封，宫殿用黄金装饰，墙壁上满是浮雕；这是他们的士兵，穿锁子甲，用弯刀和长矛，骑兵很厉害。”

皇子们凑上前，看得目不转睛。李承乾指着一幅描绘波斯市集的画：“他们也有丝绸？”

“不仅有，还通过丝绸之路卖给大食和拂菻（东罗马）。”王朕道，“波斯人擅长经商，控制着东西方贸易的要道。咱们这次去，不是要灭了他们，而是要通商，让他们见识大唐的强盛，最好能结成盟友。”

李泰突然问：“姐夫，波斯的医术怎么样？他们也有草药吗？”

“有，而且很有特色。”王朕从空间里取出一本翻译的波斯医书，“他们擅长用矿物入药，还会做外科手术，比如截肢、缝合伤口，有些技术比咱们现在还先进。”

李治听得眼睛发亮：“那我们能学他们的医术吗？”

“当然能。”王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问不分国界，只要对大唐有用，就要学过来。就像咱们的造纸术、火药，也可以传给他们，互通有无才是长久之道。”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朕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给皇子们上课。他讲波斯的历史，从居鲁士大帝讲到现任沙赫（国王）伊嗣俟三世；讲他们的文化，如何用楔形文字刻写铭文，如何创作史诗；讲他们的地理，两河流域的沃土如何孕育文明，波斯湾的港口如何连接东西方。

这些知识与皇子们在鸿文馆学到的完全不同。没有引经据典，没有繁文缛节，王朕用最简单的语言，结合画册、模型甚至实物（比如从空间里取出的波斯银币），把一个鲜活的波斯呈现在他们面前。

“原来除了大唐，还有这样的国度。”李承乾看着波斯银币上的国王头像，喃喃自语，“以前总觉得长安就是天下的中心，现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大。”

李佑也收起了往日的桀骜：“是啊，跟波斯比起来，咱们在长安争来斗去，像不像是在井里打架的青蛙？”

王朕听到这话，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们跳出“长安一亩三分地”的局限，明白天下之大，值得追逐的东西远比储君之位重要。

大军抵达波斯边境时，正值初春。两河流域的原野上开满了紫色的野花，与远处的雪山相映成趣。波斯的边防军早已得到消息，却没有阻拦，只是派了使者带着礼物在边境等候。

“尊敬的大唐将军，我国沙赫听闻贵军远道而来，特命我等在此迎接。”使者是个高鼻深目的波斯人，说着流利的汉语，显然是久居西域的胡商，“沙赫已在泰西封备下宴席，恭请将军入城。”

王朕看着使者身后的波斯骑兵，他们穿着闪亮的锁子甲，坐骑是高大的阿拉伯马，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显然是精锐之师。他微微一笑：“请转告沙赫，大唐与波斯远隔万里，今日相见便是缘分。我军只为通商而来，绝无他意。”

进入波斯境内后，皇子们更是大开眼界。泰西封的城墙用砖石砌成，高达十余丈，上面布满了精美的浮雕；市集上挤满了来自各国的商人，贩卖着香料、宝石、象牙和丝绸；拜火教的神庙里，圣火终年不熄，祭司们穿着白色的长袍，神情肃穆。

伊嗣俟三世在宫殿里接见了王朕。这位波斯国王穿着绣金的长袍，头戴王冠，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虑——他的王朝正受到来自阿拉伯半岛的大食人的威胁，这也是他急于与大唐结盟的原因。

“尊敬的长乐王，您的军队真是太神奇了。”伊嗣俟三世看着窗外操练的王家军士兵，眼中满是惊叹，“那些铁壳子（坦克）不用马拉就能跑，还能喷出火焰，简直是神明的造物。”

“这是大唐的工艺，算不上神奇。”王朕取出一把钢制匕首——用空间里的技术锻造的，锋利无比，“沙赫请看，这是我们的铁器，比波斯的弯刀更坚韧。若沙赫愿意，大唐可以派工匠来，教波斯人锻造之法。”

伊嗣俟三世接过匕首，试着在青铜灯柱上一划，竟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不由得惊呼出声：“真是神兵！若能得到此等工艺，何惧大食！”

接下来的日子，王朕带着皇子们参观波斯的工坊、农田和学府。李承乾认真记录着波斯的税收制度，发现他们用货币计税比大唐的实物税更高效；李泰在波斯的医院里观摩外科手术，回来后缠着医疗队的郎中研究缝合技术；李恪则对波斯的骑兵战术产生了兴趣，天天跟着波斯将领讨论马术。

李治最着迷的是波斯的草药。他跟着波斯医师钻进两河流域的沼泽地，辨认各种从未见过的植物，还把波斯医书翻译成汉文，说要带回大唐给太医们研究。

“姐夫，您看我记的笔记。”一天晚上，李承乾拿着厚厚的本子找到王朕，上面记满了波斯的治理经验，“他们的城市管理很有意思，用不同颜色的令牌区分商人、工匠和农民，收税时一目了然，咱们是不是也能试试？”

王朕翻看着笔记，上面不仅有文字，还有李承乾画的令牌草图，忍不住点头：“想法很好。回去后可以跟陛下说说，在长安试试推行。”

李泰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姐夫，我把波斯的手术器械和咱们的针灸结合了一下，您看这样行不行？用针灸止痛，再用他们的刀做手术，病人会不会少受点罪？”

王朕看着图纸上的改良方案，眼中闪过赞赏：“泰儿有长进了。医学本就该博采众长，你这个想法可以在医学院试试。”

看着皇子们各有收获，脸上洋溢着求知的热情，王朕知道，这趟西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不再是那个只知争储的皇子，而是开始思考如何治理国家、如何让大唐变得更强盛的继承者。

离开波斯前，伊嗣俟三世与王朕签订了盟约：波斯向大唐称臣，接受安西都护府的管辖；大唐则向波斯提供铁器、火药和军事支持，共同抵御大食。当王朕的坦克旅再次启动，沿着两河流域向西进发时，波斯的百姓们夹道欢送，不少商人还自发组成商队，要跟着大唐军队去看看东方的国度。

“下一站，大食。”王朕站在坦克上，望着西方的落日，对身边的皇子们道，“那里的人信奉真主，勇猛好战，比波斯更难对付。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去看看。”

李承乾握紧了拳头：“姐夫放心，我们不会给大唐丢脸。”

李恪、李泰等人也齐声应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风霜和知识洗去了他们的骄娇二气，也让他们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坦克的履带声在两河流域的平原上回荡，身后是渐渐远去的波斯都城，前方是更加未知的世界。王朕知道，这趟西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相信，有这些脱胎换骨的皇子在，大唐的未来，定会比历史上更加辉煌。而他自己，也将继续带着大唐的旗帜，去探索那些从未被中原王朝涉足的土地，让“天可汗”的威名，传遍已知与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