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九十八章 长安王府宴,佳偶初相逢
贞观四十三年孟秋,长安城的长乐王府张灯结彩,朱漆大门外的红绸从门楣一直垂到街面,与两侧的宫灯交相辉映。往来的官员络绎不绝,紫袍玉带的公卿与披甲带剑的将军在门前互相见礼,喧闹的人声几乎要盖过鼓乐班子的演奏——王定疆与李婉儿的大婚正宴设在此地,消息早在一月前就传遍长安,连李承乾都下旨“辍朝三日”,要亲自前来观礼。
王朕站在正厅的回廊下,看着工匠们最后调试门前的“迎客灯”——这是台岛特供的琉璃灯,内置小灯泡,亮度堪比白昼,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李丽质在一旁整理着凤袍的流苏,轻声道:“定疆和婉儿已经到侧门了,要不要去迎迎?”
“让他们先歇歇,”王朕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等会儿要应付那么多宾客,得养足精神。”他目光扫过陆续前来的官员,有熟悉的老面孔,也有陌生的年轻官员,大多带着敬畏又好奇的神色——这位长乐王已近十年未踏足长安,如今携着台岛的赫赫威势归来,连李承乾都要亲自降阶相迎,谁不想亲眼见见这位传说中的“活神仙”。
“陛下驾到——”随着内侍的高声唱喏,李承乾带着七位皇子穿过人群,他穿着明黄色龙袍,鬓角的白发比三年前更多了些,见到王朕时,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王爷远道而来,辛苦了。”自李恪去年病逝后,皇子们的位次重新排过,如今站在李承乾身后的七位皇子,眉宇间都带着几分拘谨。
“陛下客气了。”王朕微微颔首,君臣之礼恰到好处。这些年他虽放权给子女,却始终关注着长安的动向,李承乾登基后虽无大作为,却也算守成有余,尤其在李恪病逝后,能平衡诸王关系,维持朝堂稳定,已算难得。
寒暄间,李靖、李绩、尉迟恭等老国公也陆续到了。李靖拄着拐杖,被孙子搀扶着,见到王朕时,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老臣……给王爷贺喜了!”他如今已是八十高龄,却依旧精神矍铄,握着王朕的手不肯松开,“婉儿这丫头能嫁入王府,是她的福气啊!”
“老将军言重了,”王朕笑着回握,“是定疆高攀了。”
正说着,定疆牵着李婉儿的手走进来。定疆穿着暗红色的蟒袍,腰佩玉带,更显得身姿挺拔;李婉儿一身凤冠霞帔,盖头虽未摘下,却能看出身形窈窕,步履沉稳。两人走到王朕和李承乾面前行礼,声音清晰有力:“儿臣(臣女)参见父王(陛下)。”
李承乾扶起两人,朗声笑道:“好,好!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朕今日带来了‘同心结’作为贺礼,愿你们夫妻同心,早生贵子!”
宾客们纷纷附和着送上祝福,正厅里顿时热闹起来。王朕看着定疆从容应对着皇子们的调侃,婉儿虽隔着盖头,却应对得体,心中暗暗点头——这孩子果然没给他丢脸,既有台岛的锐气,又不失大唐的礼仪,难怪能让李靖这般挑剔的老将都赞不绝口。
婚宴设在王府的花园里,五十张圆桌沿回廊排开,桌上的菜肴兼具台岛与长安的特色:有纪念省的红烧鳕鱼,有六甲省的香料烤羊,也有长安的葫芦鸡、洛阳的水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张“百鸟朝凤”的糖雕,高达三尺,是台岛的糖艺师傅用麦芽糖和巧克力制作的,引得小皇子们围着不肯走。
王定国端着酒杯,有些局促地站在角落。他比定疆小三岁,性子更内敛些,如今在华夏城掌管商路,这次特意赶回长安参加婚礼。他不太习惯这种喧闹的场合,正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女。
“对不住!”定国连忙去扶,托盘里的酒盏却还是晃倒了两个,酒水溅到了对方的衣袖上。
“无妨。”对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笑意。定国抬头一看,只见那侍女穿着浅绿色的襦裙,梳着双丫髻,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擦拭着衣袖,眉眼弯弯,竟有种说不出的灵动。
“实在抱歉,”定国更不好意思了,“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公子说笑了,”侍女抬起头,眼睛像含着秋水,“不过是件常服,哪用得着赔。倒是我走路太急,该向公子道歉才是。”
定国这才认出,这姑娘竟是魏征的孙女魏紫涵。魏征去世后,魏家虽不如从前显赫,却依旧是长安有名的书香门第,魏紫涵更是以才名着称,据说十三岁就能写出《长安赋》,引得李承乾都赞叹不已。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她,还是这般狼狈的场景。
“原来是魏姑娘,”定国定了定神,拱手道,“在下王定国,刚才多有冒犯。”
“原来是定国殿下,”魏紫涵也敛衽回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久闻殿下在华夏城通商,将丝绸卖到了欧洲,真是年少有为。”
“姑娘谬赞了,”定国挠了挠头,“不过是按父王教的法子做事罢了。倒是姑娘的才名,连台岛都有耳闻,我妹妹凤玉常说,要是能跟姑娘学写诗就好了。”
魏紫涵眼睛一亮:“凤玉殿下也喜欢写诗?我读过她写的《海疆赋》,‘舰影横沧海,旗卷万里涛’,真是气魄非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从诗词聊到了商路。魏紫涵虽生长在长安,却对台岛的“蒸汽船”“铁路”充满好奇,定国考校似的问她:“若用蒸汽船运丝绸去欧洲,比传统帆船快一倍,却要多花三成运费,姑娘觉得该用哪种船?”
“自然是蒸汽船,”魏紫涵毫不犹豫地回答,“运费虽高,却能抢先一步占领市场,还能减少海上风险。再说,运费可以分摊到每匹丝绸上,贵一点,欧洲的贵族也愿意买。”
定国心中一动。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魏紫涵竟有这般商业头脑,比华夏城那些老商人们看得还透彻。他正想再问,却见王朕和魏征走了过来,两人正说着话,见到他们,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紫涵,还不见过长乐王?”魏征抚着胡须,语气温和。他虽已卸任,却依旧是朝堂的“定海神针”,连李承乾都要敬他三分。
“民女魏紫涵,见过王爷。”魏紫涵连忙行礼。
“魏先生教女有方啊,”王朕笑着看向定国,“你刚才跟紫涵姑娘聊什么呢?这么投缘。”
定国脸上一热,刚想说话,魏紫涵却抢先道:“回王爷,民女在向殿下请教台岛的商路,觉得大开眼界。”
魏征看了孙女一眼,对王朕道:“紫涵这丫头,从小就爱问东问西,让王爷见笑了。”
“哪里,”王朕摆摆手,“我倒觉得,紫涵姑娘见识不凡,跟定国很般配。”
这话一出,定国和魏紫涵的脸都红了。魏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王爷谬赞了。若真有缘分,也是孩子们的造化。”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李承乾要给新人赐酒。王朕拍了拍定国的肩膀:“去吧,别错过了正礼。”他看着定国和魏紫涵并肩走向人群,两人偶尔对视一眼,眼神里的羞涩与欢喜藏不住,不由得对魏征道:“看来,咱们很快又能再喝一次喜酒了。”
魏征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那老臣就静候王爷的好消息了!”
婚宴的**是定疆和婉儿的“合卺酒”。在宾客的欢呼声中,两人共饮一杯酒,随即定疆亲手挑开李婉儿的盖头——只见她眉如远黛,目含秋水,脸上带着红晕,却不见丝毫怯懦,反而对定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李靖第一个叫好,引得满堂喝彩。李承乾端起酒杯,高声道:“朕今日在此立誓,台岛与长安永为一体,凡长乐王府之事,便是大唐之事!若有敢犯者,朕必诛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宾客们纷纷起身行礼,声震王府。王朕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当年远离长安,本是怕功高震主,如今看来,自己终究是多虑了。台岛与大唐,早已是唇齿相依,密不可分。
夜深时,宾客渐渐散去。定国扶着微醺的王朕回到内室,轻声道:“父王,今日魏姑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朕打断他,眼中带着笑意,“魏征是忠直之臣,他的孙女定然不差。你若真心喜欢,便好好相处,不必急着定亲,让时间考验考验。”
定国重重点头,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走到窗前,看着庭院里散落的红绸和未熄的宫灯,想起魏紫涵刚才看他时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或许这次长安之行,除了参加哥哥的婚礼,还能收获一份意想不到的缘分。
王朕躺在榻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丝竹声,渐渐闭上了眼睛。长安的繁华依旧,故人却已零落,唯有血脉与传承,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中延续。他知道,定疆的婚事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台岛与长安、将门与王府的再次联姻,从今往后,这片他守护了半生的土地,将有更多人一起守护。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王朕的银发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李世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好小子,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