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九十六章 儿女承基业,海疆续新篇
贞观四十一年的重阳,台岛安平港的秋阳带着暖融融的光晕,洒在新建的议政厅前。王朕站在白玉栏杆旁,看着阶下整齐列队的文武官员,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今日是他正式宣布放权的日子——定洋和凤玉已年满二十,从台岛的军政学堂毕业三年,在六甲省和纪念省历练多年,早已能独当一面。
“传我令,”王朕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广场,这是台岛最新研制的设备,能让声音传出三里地外,“即日起,台岛行政事务由凤玉主持,军政要务由定洋统领。各部官员需尽心辅佐,若有推诿懈怠者,以军法论处。”
话音刚落,定洋身着明光铠,腰佩“靖海刀”,大步走到台前。他比王朕年少时更高大,眉宇间带着军人的刚毅,眼神却像李丽质般温和:“定洋必不负父王所托,守好台岛每一寸土地,护好每一位百姓!”
凤玉穿着改良的唐式官服,青色襦裙外罩着银线绣的披风,手中捧着台岛的户籍册:“凤玉愿以医道安民心,以商路济民生,让台岛与华夏城的百姓,日子越过越红火。”
官员们齐齐躬身行礼,山呼“殿下千岁”。王朕看着这对儿女,心中百感交集。定洋从十三岁起跟着王天的舰队出海,在马六甲海峡指挥过反海盗战役;凤玉十五岁就在纪念省开设医馆,用台岛的疫苗扑灭过那里的瘟疫。他们早已不是需要他庇护的孩童,而是能撑起这片海疆的栋梁。
退到后堂时,李丽质递上一杯热茶:“看你这几日都没睡好,如今把担子交出去,该松口气了。”她鬓边也添了些银丝,眼角的细纹却挡不住温柔的笑意,“定洋刚才的样子,像极了你年轻时带兵的模样。”
“他比我沉稳。”王朕接过茶盏,望着窗外广场上散去的人群,“我年轻时总想着往前冲,恨不得一天就把大唐变成钢铁之国。他却懂得张弛有度,上次处理欧洲商队的纠纷,既没丢了台岛的脸面,又没把关系闹僵,这点比我强。”
正说着,凤玉捧着一份卷宗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父王,华夏城的纺织厂工人罢工了,说工资赶不上物价,还说要像台岛一样,实行八小时工作制。”
王朕接过卷宗,上面详细记录着工人的诉求:希望月薪从三两银涨到五两,每日工作时间从十二个时辰减到八个,逢年过节要有休假。这些要求在后世再正常不过,在这个时代却算得上“激进”。
“你怎么看?”王朕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看向凤玉。
“我觉得该答应。”凤玉的回答很干脆,“华夏城的纺织厂用的是最新的机器,效率比以前高了三倍,工人的劳动强度却没减。按父王教的‘按劳分配’,他们拿五两银不算多。”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让人核算过成本,就算涨了工资,工厂还是有利润的。”
王朕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另外告诉工厂主,若是敢克扣工钱,直接查封工厂,土地充公。”他最清楚,劳工问题处理不好,很容易引发动乱,尤其是华夏城这样的移民城市,更需要安稳。
凤玉刚走,定洋就带着军报进来,神色凝重:“父王,欧洲的法兰克王国联合了十个小国,在地中海集结舰队,说是要夺回被咱们控制的直布罗陀海峡。王天将军请求增派三艘航母支援。”
王朕看着海图上密密麻麻的舰队标记,手指在直布罗陀海峡的位置敲了敲:“法兰克国王刚打赢内战,想靠对外战争立威,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已让六甲省的舰队出发,绕到法兰克的后方港口,烧了他们的造船厂。”定洋指着海图上的迂回路线,“正面让王天将军死守海峡,等他们的舰队回援时,咱们再前后夹击。”
“不错。”王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要记住,点到为止即可,不必灭国。留着法兰克,能牵制欧洲其他势力,省得他们抱团对付咱们。”这是他多年的经验——制衡比征服更重要。
定洋领命而去,王朕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这些年他像上紧了发条的钟,既要盯着军工厂的研发,又要处理各地的纠纷,还要防备长安那边的风吹草动,如今终于能喘口气,看看儿女们如何书写新的篇章。
接下来的半年,王朕彻底退到幕后。每日清晨,他会去军政学堂听讲课,偶尔给学生们讲讲“格物致知”的道理;午后要么在橡胶园看工人们割胶,要么去医馆看凤玉研制新的疫苗;傍晚则和李丽质沿着港口散步,看着往来的商船和归航的舰队。
台岛在定洋和凤玉的治理下,呈现出不一样的气象。定洋在军工厂推行“技术革新奖”,鼓励工匠们改良设备,短短三个月就研制出射程更远的加农炮和速度更快的鱼雷;凤玉则在台岛和华夏城之间开通了“医疗专列”,让偏远地区的百姓也能看上病,还办了女子学堂,教移民女子读书识字和纺织技术。
这日,王朕正在书房整理旧图纸,凤玉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父王您看!华夏城的工人工资涨了后, productivity(生产力)提高了两成,工厂的利润反而比以前多了!那些工人还自发组织了巡逻队,帮着看守仓库呢。”她现在说话偶尔会夹杂几个从欧洲商人那里学来的新词。
王朕接过账册,看着上面的数字,笑着说:“这就是‘以人为本’的道理。你给了工人体面的生活,他们自然会真心实意地为你干活。”他忽然想起刚穿越时,在长安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工匠,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大唐的工人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没过多久,定洋也带着捷报回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味:“父王,法兰克的舰队被咱们打垮了!他们的国王派人来求和,愿意每年给咱们进贡十万两白银,还把西西里岛割让给咱们做租界。”
“西西里岛是地中海的枢纽,要派可靠的人去驻守。”王朕提醒道,“另外告诉法兰克国王,贡品可以免,但租界的税收要按镇南关港的标准来,一分都不能少。”
定洋点头应是,忽然犹豫了一下:“父王,长安那边传来消息,李恪殿下病逝了,李治殿下想请您去长安主持葬礼。”
王朕心中一沉。李恪是诸王中与他最亲近的,当年在美洲一起勘探金矿,在台岛一起研究橡胶,说是君臣,实则更像兄弟。他沉默片刻,对定洋道:“你替我去一趟吧,带上台岛最好的工匠,给李恪殿下打造一口水晶棺。告诉李治,节哀顺变,台岛永远是大唐的后盾。”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去长安——如今的他,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台岛和大唐的关系,贸然前往只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让定洋去,既能表达哀思,也能让长安看看,台岛的继承人与大唐依旧亲厚。
定洋走后,王朕站在窗前,看着台岛的万家灯火。远处的军工厂依旧灯火通明,港口的塔吊还在装卸货物,天空中偶尔有战机掠过,留下白色的轨迹。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缔造的,如今交到儿女手中,正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发展。
李丽质端着点心进来,看到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轻声道:“别想太多了,孩子们做得很好,咱们该享享清福了。”她指着窗外,“凤玉说,等收了秋粮,就陪咱们去华夏城的温泉山庄住些日子,那里的枫叶红了,可好看了。”
王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安心的力量。他忽然想起李世民临终前的眼神,那时他不懂那份牵挂与释然,如今看着定洋和凤玉独当一面,才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权力攥在手里,而是看着后来者站在自己的肩膀上,走得更远。
深秋的温泉山庄,枫叶红得像火。王朕和李丽质坐在廊下,看着凤玉和定洋在院子里讨论政务——凤玉想在华夏城建一座大型医院,定洋则担心军费不足,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却又很快达成共识。
“你看,”李丽质笑着说,“他们吵架的样子,像不像咱们年轻时?”
王朕笑了。年轻时的他和李丽质,也曾为了“要不要在台岛推广土豆”“该不该给移民分土地”吵过架,如今想来,那些争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让这片土地越来越好。
夕阳透过枫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王朕望着远处华夏城的轮廓,那里烟囱林立,铁轨纵横,像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明珠。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故事,该由定洋和凤玉来书写。
而他,只需像现在这样,看着海疆万里,国泰民安,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