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八十五章 新君削权柄,海隅聚民心
贞观三十一年春,长安太极殿的龙椅换了新主人。李承乾身着十二章纹的衮龙袍,接受百官朝拜时,目光扫过阶下空着的“长乐王”席位,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王朕已赴台岛三月,朝堂上再无人能掣肘他的决策,这让他越发觉得,当初王朕主动交权,不过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
“传朕旨意,新民城改为‘新民县’,划归户部直辖。”朝会刚散,李承乾便对侍中下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户部侍郎即刻前往接管,所有原属长乐王府的产业,一律清点造册,收归国有。”
侍中迟疑道:“陛下,此事是否需知会长乐王一声?新民城毕竟是他一手建起……”
“不必。”李承乾挥手打断,“他已是闲散王爷,岂能再插手朝政?照办便是。”
三日后,户部侍郎带着衙役抵达新民城。城门处,王朕留下的管事正指挥工匠搬运机器,见到官差便上前交涉,却被侍郎一脚踹开:“大胆刁民!此城已归朝廷,长乐王府的人,即刻滚出新民城!”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涌入城内,砸毁王府匾额,驱赶王朕留下的家仆,连学堂里教书的先生都被拖拽着扔到城外。百姓们围在一旁,看着曾经繁华的新民城乱作一团,无不扼腕叹息——那些让他们能吃饱穿暖的工厂、铁路,终究还是成了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消息传回台岛时,王朕正在安平港查看新到的移民。听闻新民城的人被驱逐,他只是沉默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碎片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李丽质连忙取出帕子为他包扎,轻声道:“事已至此,再气也无用,先安置好回来的人吧。”
“让王天在西海岸划出一片区域,给他们盖房、分田。”王朕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告诉他们,到了台岛,就还是咱们的家人,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们。”
可事情并未就此平息。《长安日报》(王朕创办的报纸,如今仍由旧部主持)刊登了新民城被接管的经过,字里行间的屈辱让无数百姓愤慨。那些曾受惠于王朕的工匠、农夫、商人,纷纷收拾行囊,拖家带口涌向徐州港——那里是前往台岛的唯一通道,依旧由王朕的心腹驻守。
“我们要去台岛!”徐州港的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举着“长乐王”的木牌,声嘶力竭地呼喊。短短十日,聚集的百姓就突破了二十万,有新民城被驱逐的旧部,有关中的灾民,甚至还有长安城里感念王朕恩德的小吏。
王朕接到消息时,正在华夏城巡查纺织厂。他望着电报上“二十万民众求渡海”的字样,沉默良久,对身边的王东下令:“让所有航母编队出动,分批次接人。台岛留十万人,剩下的送往华夏城,粮食和房屋务必安排妥当。”
“可这么多人……”王东面露难色,“台岛和华夏城的存粮怕是撑不过半年。”
“空间里还有储备。”王朕压低声音,“先拿出十万石粮食应急,再组织移民开垦荒地。告诉大家,只要肯出力,就有饭吃。”
半个月里,大唐的航母编队在徐州港与台岛之间往返穿梭。百姓们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大陆,虽有不舍,却更多是对未来的期许。当第一批移民踏上台岛时,看到的是整齐的木屋、新开的农田,还有王朕亲自带着官吏在码头迎接,许多人当场泣不成声。
消息传回长安,李承乾正在后宫与嫔妃宴饮。听闻二十万人追随王朕而去,他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反了!真是反了!王朕不过是个贬斥的王爷,竟有如此号召力?”
“陛下息怒,”宦官王德全连忙上前,他是李承乾最信任的近侍,此刻却眼神闪烁,“依奴才看,这都是王朕暗中笼络人心的结果。不如关闭徐州港,断绝台岛与大陆的联系,看他还能蹦跶几日。”
李承乾眼前一亮:“准了!让徐州港守将即刻封港,胆敢私放一人一船,以通敌论处!”
旨意传出,朝堂上的国公们却人心惶惶。英国公李绩、卫国公李靖等开国元勋聚在相府,看着密报上“二十万移民赴台岛”的消息,无不忧心忡忡。
“陛下这是要把王王爷往死里逼啊。”李绩捻着胡须,眉头紧锁,“王王爷是开国元勋,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如今竟落得这般境地。咱们这些人,将来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靖叹了口气:“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已让人把家眷送到徐州港,托王王爷照拂。你们也早作打算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三日内,通过徐州港秘密送往台岛的家眷络绎不绝,随行的还有一箱箱金银财宝——这些国公们半生积攒的财富,成了他们留给子孙的后路。连长安城里几个与王朕交好的宦官,都偷偷将亲族送往台岛,生怕哪天灾祸临头。
一个月后,李承乾在朝堂上询问封港事宜,却见户部尚书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怎么回事?”李承乾拍案而起,“朕的旨意,难道成了废纸?”
“陛下息怒,”兵部尚书硬着头皮回话,“徐州港……徐州港仍由王王爷旧部驻守,他们说……说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能接管。”
李承乾气得浑身发抖:“反了!真是反了!传朕旨意,让王德全带着禁军去,持皇榜宣读,限王朕三日内交出徐州港!若敢抗命,便是谋逆!”
皇榜送到台岛时,王朕正在检修从空间取出的发电机。他展开黄绸,上面“交出徐州港,否则以抗命论处”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王爷,不能交啊!”王天急道,“徐州港是咱们与大陆联系的唯一通道,交出去就彻底被锁死了!”
王朕却摇了摇头:“他要,便给他。传令下去,所有驻军撤离徐州港,航母编队全部返回台岛,一艘不留。”
“可……”
“执行命令。”王朕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他知道,李承乾想要的从来不是港口,而是他手中的舰队。可那些航母、巡洋舰是他穿越的根基,是台岛和华夏城的屏障,岂能拱手让人?
三日后,王德全带着禁军接管徐州港时,只见码头上空无一人,只有几面褪色的唐旗在风中摇曳。当他登上指挥塔,看到远处海面上,大唐最精锐的航母编队正排成队列,向着台岛方向驶去,连一艘巡逻艇都没留下时,顿时慌了神。
“船呢?王朕的舰队呢?”他抓住一个留守的老卒嘶吼。
老卒面无表情:“王爷说了,港口可以交,舰队是台岛的根基,恕不奉还。”
王德全瘫坐在地上,这才明白,自己费尽心机夺来的不过是座空港。他连滚带爬地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消息回长安,字里行间满是恐慌。
“废物!一群废物!”李承乾看着奏报,将御案上的奏折扫落一地,“朕要的是舰队!是能纵横四海的航母!不是一座空港!传旨,让王朕把舰队留下,否则……否则朕就诛他九族!”
可传旨的快马抵达海边时,台岛方向早已不见舰影。王朕收到旨意,只是让信使带了句“臣老矣,恐难再为陛下效力”,便再无回音。
长安城里,李世民躺在病榻上,听完宦官转述的经过,气得猛地坐起,一口血喷在锦被上:“蠢货!你这个蠢货!”
“父皇息怒……”李承乾跪在床前,脸色发白。
“你以为夺了港口、逼走王朕,就能坐稳江山了?”李世民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知大唐的工厂靠什么运转?铁路靠什么驱动?军舰靠什么远航?没有王朕,那些机器就是一堆废铁!没有他,大唐的繁华撑不过三年!你……你这是在毁了朕的江山啊!”
李世民的话很快应验。王朕撤走所有技术人员后,长安的发电厂因缺人维修频频停机,没有电力供应,纺织厂的机器成了摆设,造纸厂、印刷厂相继停工,连百姓赖以娱乐的彩票都停售了。
更可怕的是,失去了王朕的制约,各地贪官污吏趁机抬头。关中的地主强占民田,江南的盐商囤积居奇,西域的官员虚报税收,层层盘剥下,百姓怨声载道。可李承乾却被蒙在鼓里,每日在后宫宴饮作乐,对宫外的乱象一无所知。
台岛的安平港内,王朕站在航母甲板上,看着从大陆运来的最后一批移民——其中有不少是工厂的技术工人,他们带着图纸和工具,说是“宁肯在台岛修机器,也不愿在长安受贪官欺压”。
“让他们把机器图纸收好,”王朕对王东吩咐,“华夏城的工厂正好缺技术员,给他们最好的待遇。”
海风拂过甲板,带着咸湿的气息。王朕望着大陆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要与大唐为敌,可李承乾的步步紧逼,终究将他推到了这一步。
“王爷,长安传来消息,陛下……陛下又咳血了。”李丽质拿着电报走来,声音带着担忧。
王朕接过电报,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急着发出的。他沉默片刻,对王天道:“备一艘快船,送些特效药过去,就说是……台岛的土产。”
有些账,或许还没到彻底清算的时候。但他知道,从李承乾逼他交出徐州港的那一刻起,大唐的命运,已经悄然转向。而他能做的,就是守好台岛和华夏城,为那些追随他的人,守住一片安稳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