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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重生知青,我在东北卖飞机 > 第186章 贷款到账,暗流涌动

莫斯科国家银行那笔钱到账的时候,窗外的云低得像是要压碎整座城市。

伊万捏着那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电汇凭证,指节有些发白。两百万卢布——折合六十万美元,这还只是第一笔。数字在纸上安静地躺着,可他知道,这沓纸能在这座城市里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安德烈从后面靠过来,声音压得比莫斯科冬夜的雪还低:“斯米尔诺夫让我带句话。钱可以拿,动静要小。”

“他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他知道我们‘不知道’要做什么。”安德烈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才是最安全的,我的朋友。”

大厅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湿羊毛的气味。几个穿着灰褐色工装的男人在柜台前吵嚷,脸涨得通红,大约是哪个集体农庄的会计为了延迟的补贴在争执。伊万侧身绕过他们,大衣下摆擦过掉漆的木长椅。

推开银行厚重的铜框玻璃门,十一月莫斯科的风像刀子一样捅进来。伊万竖起衣领,瞥了眼腕表——下午三点四十。国内该是晚上九点多了,陈望应该还在办公室,桌上那盏绿罩台灯肯定亮着。

“如果我们要见弗拉基米尔,”伊万忽然开口,呵出的白气在冷风中瞬间消散,“什么时候合适?”

“那位助教?”安德烈眯起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伊万读不懂的东西,“他最近在忙一篇关于‘休克疗法’的论文。你要是能带点西方经济学的最新期刊……他会很乐意共进晚餐。”

“期刊我想办法。”伊万点头,顿了顿,“安排我和瓦西里将军通个电话。蒙古那边,需要他的声音。”

安德烈没马上应声。他从大衣内袋摸出烟盒,磕出一支,点燃。烟雾在寒风里挣扎着向上,很快就被撕碎了。

“伊万,”他吸了口烟,话在烟雾后面飘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莫斯科这边风向变了,我们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

伊万转过头看他。安德烈的侧脸在灰色天光里显得格外冷硬,可那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像是冰层下面的暗流。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因为我相信一件事。”安德烈弹了弹烟灰,动作很轻,“这个国家需要改变。而改变……有时候需要借外力。”

他忽然笑了,这次是真的在笑:“当然,也因为我喜欢美元。这很庸俗,但很真实。”

电话是在国家银行隔壁的邮电局打的。国际线路要等,伊万站在狭小的隔间里,听着听筒里滋滋的电流声,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边境哨所和陈望喝的那瓶伏特加。酒很烈,话很直,那时候谁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他会站在莫斯科的中心,手里攥着能买下半个哨所的钱。

“通了。”接线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伊万深吸一口气,把听筒贴近耳朵。

同一时间,哈尔滨的夜已经深了。

陈望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摊着三份文件——沈墨提交的制度改革方案,孙卫东的冰岚促销预算,还有周师傅手写的奶粉试产进度表。绿罩台灯的光圈拢住这一方桌面,把周围的黑夜衬得更深。

窗外传来零星的自行车铃声,很快又远去。这座城市的夜晚越来越不安分了,前两年这个点,街上早该静得只剩风声。

电话铃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尖锐得划破一室寂静。

陈望抓起听筒:“说。”

“陈总,我伊万。”声音隔着几千公里传过来,有些失真,但每个字都砸得很实,“钱到了。两百万卢布,按黑市汇率换的,六十万美元已经走虹港渠道。”

“好。”陈望往后靠进椅背,闭上眼睛都能看见那张世界地图——莫斯科、哈尔滨、虹港,三点连成一条看不见的线,“木材厂那边?”

“正在接触。对方要价不高,但附带条件——要保留百分之三十的工人岗位。”

“可以答应。”陈望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墙上的中国地图,从哈尔滨一路向北,越过边境,延伸到那片广袤的远东森林,“但人要我们筛。雷钢那边会派人过去,以技术工名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陈总,”伊万的声音压低了些,“安德烈今天说了句话……我觉得该告诉你。他说莫斯科的‘眼睛’多了。”

陈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一下,两下,三下。

“那就让他们看。”他开口,声音很平,“我们做的是合法合资,正经技术合作。他们看得越清楚越好——看清楚我们是在帮他们盘活闲置资产,是在创造就业,是在促进中苏友好贸易。”

伊万在那边笑了,笑得有些涩:“您这话说得……像真的似的。”

“本来就是真的。”陈望也笑了,笑意却没到眼睛里,“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能摆在台面上说。越是暗地里的布局,越要披上最光鲜的外衣。”

挂断电话后,陈望没有马上起身。他在椅子里坐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夜色从浓黑褪成墨蓝,东方天际线开始泛白。

桌角相框里,是李秀兰抱着定北的照片。小家伙咧着嘴笑,露出刚长出来的乳牙。陈望伸手碰了碰相框玻璃,冰凉的。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走的这条路,最后会通向什么地方。是更广阔的天地,还是更深的漩涡?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停——身后有太多人跟着,脚下是刚踩出来的路,回头就是悬崖。

门被轻轻推开。李秀兰端着杯热牛奶进来,放在桌上。

“又一宿没睡?”

“快了。”陈望接过杯子,牛奶的温度透过瓷壁传到掌心,“定北睡了?”

“早睡了,梦里还在念叨幼儿园的事。”李秀兰在他对面坐下,眼睛里有关切,但没有质问——这些年,她早学会了用这种方式陪伴。

陈望喝了一口牛奶,忽然问:“秀兰,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咱们得从头再来,你怕不怕?”

李秀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她笑了,笑容里有种很扎实的东西。

“当年在三道沟,咱们有什么?一口锅,两床破被子,还有你从狼嘴里抢回来的半条命。”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现在好歹有厂子,有人,有咱们的孩子。你说,有什么好怕的?”

陈望反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已经不像当年那么粗糙了,但掌心的温度没变。

天快亮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新的战斗也要开始了。但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条路,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孤独。

莫斯科那边,伊万走出邮电局时,天已经黑透了。

安德烈在街对面的伏尔加轿车里等他,车窗摇下一半,烟头的红点在黑暗里明灭。

“谈妥了?”安德烈问。

“妥了。”伊万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冻僵的骨头开始发痒,“瓦西里将军答应出面,给蒙古那边施压。不过他要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什么?”

“蒙古项目的利润。”伊万系上安全带,“我答应了。”

安德烈吹了声口哨,发动车子:“你老板知道吗?”

“他会同意的。”伊万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街灯,那些光点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尾巴,“陈总常说一句话——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车子拐上高尔基大街,积雪被轮胎碾出咯吱的声响。路过红场时,伊万看见列宁墓前还有卫兵在站岗,身影在探照灯下像一尊雕塑。

“安德烈,”他忽然开口,“你说十年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安德烈握着方向盘,很久没说话。直到车子驶过莫斯科河大桥,他才轻声说:

“我不知道这里会变成什么样。但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要么踩着时代往上爬,要么被时代碾过去。”

他转过头,看了伊万一眼:“你选好了吗?”

伊万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窗外,看着这座在冬夜里喘息的城市,看着那些亮着灯的窗户,每扇窗户后面,都是正在发生的人生。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到惊心动魄的一页。

车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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