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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沐橙惊得捂住嘴巴，紧紧压住自己的尖叫。
她语无伦次道：“啊？杀人，你在……不行，怎么办，我们，不对，这……”
白术将发簪随手丢在地上，用那男子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余沐橙身边，想握住她的手，却见自己的手上还是有血迹，没擦干净。
她又找了点水，将自己的手反复冲洗，确保洗得干干净净后，来到余沐橙身边。
见余沐橙闭着眼睛愣在原地，她握住余沐橙的手，说道：“他该死。沐沐，今日不杀了他，他往后也会不停地找我们麻烦，也许我们会死在他手上。”
余沐橙看着白术，白术比她想象中还要成熟，一股陌生感在心中升起，她好像从没认清楚过她。
“白术，你……”余沐橙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术知道她受了惊吓，轻轻抱住她，道：“没事的，姐姐，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
听到白术说的话，余沐橙发觉自己反应太大了，白术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不用害怕。
余沐橙说服了自己，木讷地环抱回去。
白术察觉到余沐橙的反应，说道：“沐沐，我们把他处理掉，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他的家人要是……”
“他没有家人，我都查过了。”
白术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余沐橙震惊，心中怪自己没有看护好她。
处理尸体的过程，余沐橙完全没有白术冷静，最后白术要她回去休息，但她不肯，万分恐惧地陪着白术一起，将尸体处理掉了。
如果在现代，她已经是劳改犯了。
“白术，以后不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能不使用暴力就不使用暴力。”
“为什么？”
“因为……”
余沐橙不知如何说，她怕呀。
她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平时看电视都不敢看太血腥的。
“沐沐，为什么？”
“我……我害怕。”
“好。”
白术听到她说她害怕，双手抱住她的腰，将脸紧紧贴着她的背。
这样会不会不那么害怕了。
虽然白术说不会再这样做，但余沐橙还是开始严格看管白术。
一是怕她遇到危险，二是怕再发生这样的事。
几个月后，传来了二皇子封王的消息。
“你信了吧。”余沐橙第一时间找白术分享这个消息。
“我没有不信你。”
白术彻彻底底地对余沐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了真实的感受，亲自验证比听到她诉说自己的遭遇更加震撼。
余沐橙已经习惯白术面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多大情绪的那张脸了，继续说道：“这是个机会。你可以利用这个，给自己造势，让别人看到你的价值，这样一来，你就有可能得到权贵的青睐，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太子搞死。当然了，这是理想状态，事情也不一定按照咱们设想的走……”
“二皇子。”白术冷不丁说道，“我要借助他的力量。”
余沐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现在已经能大致摸清楚白术的状态，比如现在，她的样子，绝对是有想法了。
“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白术点了点头。
余沐橙暗暗担忧，她虽然大大咧咧地把事情说得很简单，但她知道实际上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若是真的牵扯到二皇子，也许会与朝堂扯上关系，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白术看出来她的担忧，坚定地说道：“我必须要做。”
“好吧。”余沐橙无奈，“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劝你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非常依赖和信任白术。虽然她比自己小几岁，但在她心中，白术仿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非常让人安心。
“除了天定史里面记载的事情，你还知道别的吗？比如……每个人的结局。”
余沐橙笑出声，道：“你当我是无所不能的呀，怎么可能知道每个人的结局。”
白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问了这么蠢的问题。
“不过嘛，我知道少部分人的人生走向，我‘研读’过不少野史。”
“那你知道哪些人的？”
“不告诉你，但我知道你的，还有我的。”
白术提起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她想知道，但是又怕得知是不好的结局。
余沐橙见到她的样子，故作神秘：“我们两个的结局是……”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白术差点都要开口不让她说了，却听见她响亮的一声：“长命百岁！”
“你真幼稚。”
“我就幼稚。”
……
白术隐在黑色帽子下的半张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言书研察觉到白术提到这段回忆时，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神情也变得有活人气。
“那余沐橙……现在在哪里？”
言书研隐隐有些不安，白术现在的状态，与她回忆里的不大一样，她现在周身都笼罩着灰暗和沉重。
白术的眼神微微一黯，沉默了片刻：“她死了。”
言书研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她从未见过余沐橙，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白术的只言片语。可听到她的结局，她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
她想继续问，可是却仿佛失去了力气，无法开口。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这段记忆让人的心理上过于疲惫了。
最终，还是白术打破了沉默。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犀利，语气也有些压抑：“几年前，她去了江南一带，结果遇上了疫病。”
“太子隐瞒疫情，克扣赈灾银子。她染上疫病后，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空气似乎变得很稀薄，言书研有些喘不过气来。
命运弄人，老天给了她一条新的生命，却也难以安然无恙地走到生命的终点。
自己呢？命运会给自己一个安稳的结局吗？
“你是幸运的。”白术整理好了情绪，直视着言书研。
言书研若有所思地点头。
无法否认，她的家庭背景，自身条件确实让她在这个时代过得很安稳。
甚至，她的现代生活还比不上这里。
“你的眼睛，是余沐橙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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