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言书研才醒了过来,她睁开眼,视线很模糊,眯了眯眼,才能正常视物。
“你醒了!”
祁苏逸如释重负,他微微俯身,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毒已经解了,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言书研轻轻摇了摇头。
她此刻除了有些疲惫,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过去多久了?”
“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元知序那边的棋局应该结束了吧。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祁苏逸伸手扶她,却被她避开。
“多谢,我该回去了。”
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元知序有没有在找她。
“我送你回去。”
言书研拒绝:“殿下与我同行,若是被旁人看到,难免会引起麻烦和猜测。”
“谁敢!”
“求殿下了,我不想让元知序看到,您行行好。”言书研不满地哀求道。
祁苏逸闻言,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与元知序不过是假夫妻,我可以随时帮你解除这场婚约。”
言书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疯了。
“不劳殿下费心,我别无所求,您别再找我了就行。”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身上没有很明显的血迹,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祁苏逸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见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最终还是生生停住了脚步,只目送她走了出去。
他攥了攥拳头,吩咐道:
“暗中跟着她,确保她安全回去。记住,不要被发现。”
属下领命而去,祁苏逸则站在原地,看着虎口的牙印。
言书研迈出门口时,脚步虚浮,被门槛绊到,踉跄了一下。本也不会摔,但还是出现了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
“多谢。”言书研望着那双手的主人,想多说几句,但那人穿一身黑,宽大的帽子几乎将脸全部遮住,只露出嘴唇。
“谢谢你啊。”言书研再次道谢。
那人很是冷漠,一言不发,放开了言书研,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一瞬又收了回去,往祁苏逸殿内走去。
在她走后,言书研仔仔细细检查了她刚刚目光所落之处的裙子,并没发现血迹。
回去的路上,言书研走得很慢,也许是刚刚毒发耗费了自己的精力,没有注意到赵莲君正朝她走来。
赵莲君开口:“言姑娘?”
她的声音细细的,若是环境再嘈杂一点可能就听不到了。
言书研抬头,只见赵莲君正站在不远处。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头发梳成垂挂髻,身形纤细,有点像一只……兔子。
“赵姑娘?”
赵莲君脚步轻盈,柔柔地开口:
“元夫人,方才元大人在找你,他说若是见到你,定要告知你一声。”
“多谢赵姑娘。”
元知序果然在找她,这种被人记着的感觉很好。
告别后,言书研加快了脚步,往仪元殿走去。
元知序下棋下到中途,便不见了言书研的身影,找遍了都没能找到她,他几乎要担心死了。
“哟,元大人还有找女人的一天呢!”
钟晴雪慢悠悠地从不远处走出来,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真稀奇,向来冷心冷情的元知序,也会这么紧张自己的挂名夫人呀,莫不是动了真心,怕人跑了?”
又是钟晴雪,无时无刻不在希望元知序过得不幸福。
一听到声音,元知序连眼皮都没抬,嫌与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抬脚就要继续去找人。
可钟晴雪哪会让他轻易走掉。
“方才我可瞧见了,”她眼角眉梢都挂着看好戏的笑意,提高声音,“元大人的夫人,跟着二皇子走了呢。”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元知序骤然僵住的背影,笑道:“就在那。”
说话间指向刚才言书研和祁苏逸碰面的地方:“两人拉拉扯扯的,像是旧相识,元大人莫不是又要爱而不得了。”
说完,钟晴雪拿起手帕捂在嘴角,发出了尖锐又刻薄的笑声。
连她自己都觉得与言书研有缘,不过闲晃片刻,竟撞见言书研与二皇子纠缠的画面,那姿态,怎么看关系都不寻常。
但更令她惊讶的是,如今的元知序对言书研似乎不一样了,他的眼神分明充满了在意和担忧。
元知序回忆起那日祁苏逸盯着言书研的眼神,以及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氛围,原本因担忧而略显焦躁的眼神,此刻彻底沉了下来。
他道:“管好你自己的嘴,我念你是钟将军的女儿,几次三番地挑拨是非,都没有与你计较。但你记住,下次再让我听到半句关于我夫人的胡言乱语,或者再看到你用卑劣的手段挑拨离间,我元知序有的是办法,让你——付出代价。”
钟晴雪的笑声戛然而止,被他看得莫名发怵,想再说些什么膈应他,却被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堵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浓重的氛围里,不远处终于有人出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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