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序听到她说“同一条船上的人”,心中暗自高兴,语调舒缓:“那……你还有没有其他想问的?”
言书研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真没有了?”元知序语气略带试探:“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言书研像是上课不认真听讲的学生,正在被老师逮住提问。
“没有了……”
元知序见她这副模样,他忽然凑近了一些:“我喜欢喝茶,喜欢看书,我会酿酒,不挑食,会说越澜语……”
言书研被他突然的靠近逼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她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还会射箭。”
言书研终于有了点反应:“射箭?你不是文官吗?”
元知序轻笑了一声,自豪道:“谁说文官就不能会射箭了?我小时候可是跟着武师傅学过几年,我的箭术也算得上翘楚。”
她一直以为元知序是个典型的文官,平日里不是看书就是喝茶,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射箭。
元知序忽然正了正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对了,过几日我们要入宫去。”
“入宫?为什么?”
他解释道:“三日后是太后寿宴,重臣和官眷都要去。这是大事,马虎不得。”
难怪前两日元知序总是早出晚归,原来是在忙这件事。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宫宴上会见到皇子吗?”
“自然,怎么,你对皇子感兴趣?”
言书研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
除了那日在太内史府上听过两位皇子的声音,见过太子的一双脚之外,从没接触过皇室中人。原本不感兴趣,但是她实在是想知道背后拿捏她性命的人究竟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书研,和离书呢?”
话题一转,言书研愣了。
“大人想和离了?”问这话时,言书研心中空落落的,她强压住心中隐隐的难受。
“不是,你上次说要拿给我看的。”
言书研这才想起,之前确实提过这件事。
“我想起来了,我仔细检查过了,真的没有错字。”
元知序见几次都没能把和离书套出来,只得强装镇定,道:“是吗,那兴许是我记错了。”
昭王府内。
一名属下匆匆走进书房,将手中用布包裹的小包交给祁苏逸。
“殿下,言书研已经将我们需要东西交出来了。”
祁苏逸坐在书案后,接过东西,展开,嗤笑道:“算她识相。”
杜平站在一旁,问道:“殿下,既然她已经完成了任务,那是不是可以把解药给她了?”
祁苏逸摇了摇头:“不急,再等等。”
他说完,将东西递给杜平:“当务之急,是要把祁苏墨拉下太子之位。杜平,可以开始拔除朝中太子的势力了。”
“是,殿下。”
“祁苏墨这些年拉拢了不少朝臣,对本王使了不少绊子,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后果了。”
“那殿下,从谁开始呢。”杜平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祁苏逸故作思索,道:“那自然是太内史,席谦是祁苏墨的心腹,先把他拉下来。”
当初莲花县那场刺杀,他席谦可没少在背后出力,是时候遭报应了。
杜平恭敬地点头:“得令,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祁苏逸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书房内恢复了安静,祁苏逸陷入沉默,莲花县……
他又想到她了。
自从将驿道修缮图纸传出去后,言书研整日都胆战心惊,生怕事情败露,如今她觉得自己离和离不远了,待拿到解药,她一定要赶紧逃离。
只是她真的对不起元知序,言书研想到自己要离开,还可能会给他惹麻烦,眼中的泪水开始打转。
“你近几日怎么了?”
元知序一进院子便见到她在出神,眼睛里面分明蓄了泪水。
言书研还在发呆,听到熟悉的声音,第一时间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我没事啊。”
元知序心中有强烈的预感,言书研绝对有事情瞒着他,不肯说。
“你怎么哭了。”
言书研不敢看元知序的眼睛,一想到要和离,她居然很舍不得。
舍不得这份安定的生活,舍不得这么好的一个人。
元知序见她不肯说,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整理碎发。
“有什么难受的事,说给我听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很软,“别一个人扛着,我是你的夫君,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夫君……”言书研心中默念这两个字……都是假的。
“可是你……”言书研竟鬼使神差地想要对他说“你喜欢的是别人”,但她及时止住了,意外自己居然会纠结这件事。
她抬起头,撞进元知序温柔的眼眸里——那里面满是关切,不可否认,若是他想给自己做一个陷阱,她一定会沉沦进去。
她的心跳突然乱了,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要不,把一切都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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