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研一时语塞,她确实想去看看莲蓬节的热闹,但她想回住处看。
而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出来乱掺和什么?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胡大娘却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呵呵地开口:
“哎呀,这可太好了!既如此,石姑娘和这位公子,你们午饭过后就来我家,咱们一起出发,八宝池的莲蓬可是一绝,你们一定要好好尝尝。”
“在下谢过胡大娘。”祁苏逸抢先道谢,却以一种悠闲而又略带挑衅的姿态看向胡挚。
胡挚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危险的气息。他心中难过,懊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连看向言书研的眼神都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言书研见状,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就……麻烦大娘了。”
胡大娘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你们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完,她拉着迟钝的胡挚转身离开,胡挚回头看了言书研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母亲走了。
待两人走远,言书研才关上门,转身瞪向祁苏逸,质问道:“你做什么?”
祁苏逸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想去吗?这不是正好,倒显得是我不对了。”
言书研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低下头,轻声嘟囔了一句:“你真是闲得慌。”
午饭过后,言书研和祁苏逸一同前往胡大娘家。出门前,祁苏逸还换了一件芰荷色的衣袍。
胡大娘早已准备好了竹篮,见两人到来,热情地招呼他们。
胡挚站在一旁,目光时不时瞥向祁苏逸。
胡挚的心思,胡大娘怎会看不出来,今日本想让儿子多与石姑娘多相处相处,可如今冒出来一个风流俊美的公子,看样子还与石开关系匪浅,自家儿子肯定是没希望了。
自上午从言书研那边回来就在劝胡挚打消念头,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事,也不知儿子听进去了没有。
祁苏逸像是没看见胡挚的目光一般,神色自若地接过竹篮。
一行人沿着镇上的小路向八宝池走去,路过打招呼的镇民们几乎都会带着好奇看向言书研与祁苏逸,毕竟这两人的穿着实在是和八宝镇淳朴的民风不搭。
女子貌美如花,清雅脱俗;男子丰神俊朗,华贵挺拔。两人并肩而行,一静一动,一雅一贵,像是荷塘的莲花和荷叶,引得路人们纷纷侧目。
在无数目光中,言书研终于顺利到达八宝池,池中莲叶田田,莲蓬高高挺立,池边早已聚集了不少镇民,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言书研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镇民们见到言书研和祁苏逸,纷纷投来打量的眼神。
言书研早就被看得不自在,侧头望向祁苏逸,只见他眉目舒展,似乎很享受这些目光,心思看起来也不在摘莲蓬上。
胡大娘拉着言书研的手,热情地介绍着摘莲蓬的技巧,言书研听得认真,开始专注起来。
一阵激昂的锣鼓声响起,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央,声音洪亮如钟:“按照往常的习俗,今日比赛,谁摘的莲蓬多,谁就能赢走咱八宝镇老柳树下这坛珍藏多年的好酒!”
此言一出,人群沸腾,言书研被这股热烈的气氛所感染,犹豫地望向祁苏逸:“你有兴趣吗?”
祁苏逸微微觉得自己有点荒唐,在这种鬼地方跟人比摘莲蓬,若是传出去,太有**份了。
但也不知是被气氛感染还是言书研的目光太过炽烈,竟生出了一点期待,脱口而出:“势在必得。”
言书研得到他的回答后,二话不说往池塘边去,池塘边有不少船只,言书研找了个能容下胡挚,祁苏逸和自己的船只,回过头示意胡挚和祁苏逸。
祁苏逸看着她在阳光下笑吟吟地招呼他们,心中一股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言书研正要踏上船只,却感到手臂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连拖带拽地拉上了一只小船,身边站着气定神闲的祁苏逸,船太小,无法容纳第三个人。
胡挚不满地看向祁苏逸,祁苏逸脸上露出自信与欠打的表情,不再给胡挚和言书研反应的时间,直接将船驶离岸边。
“胡挚,我代我朋友向你道歉,你另寻伙伴吧。”言书研趁着离岸边还不算太远,满怀愧疚地冲胡挚喊道。
胡挚静静地看着船离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是认命般地转身离开。
“你真的很没有礼貌!”
船行至池中,言书研这才收回目光,埋怨地看着祁苏逸:“胡挚又没惹你,你怎么这么对人家,胡大娘也送了那么多东西给我们,你这样,我都没脸再见胡家人了。”
祁苏逸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责备,神态悠闲傲慢地撑着竹篙,目光落在远处的莲蓬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就是觉得惹得言书研眼中只有自己的样子很好玩,当然,他也很不喜欢胡挚看言书研的目光。
言书研见祁苏逸还是一脸欠揍的样子,也不再自讨没趣,开始专心摘莲蓬。
船缓缓驶入莲叶丛中,莲蓬高高挺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祁苏逸放下竹篙,伸手摘下一颗莲蓬,递给言书研。
“拿着。”
言书研接过莲蓬,心中的气恼渐渐消散。她轻轻剥开莲蓬,取出一颗莲子,放入口中,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好吃,很甜。”
祁苏逸却见言书研完全没有要与他分享的意思,不禁微微皱眉,略带几分不满地说:“你不打算让我尝尝吗?”
“下船吃啊,你现在划船呢,腾不开手,不方便。”言书研指了指祁苏逸手中的竹篙。
祁苏逸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周围。
只见周围小船上的人将摘下的莲蓬剥出果肉,喂给掌船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言书研顿了一会,她看别人这样互相喂很正常,但是一到他们两个身上……有点诡异。
犹豫良久,她不情不愿地才剥出一颗莲子肉递到他嘴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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