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毒药,便是宫里那群太医来了,也无力回天。”祁苏逸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安排了言书研,字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想活命,就从此刻起听我吩咐,半句多余的话都别问。”
言书研心里发寒,嘴里发苦,见已经没有开口的必要,只能认命点头。
“我伤在腹部,到住处后给我安排一个养伤的地方,除了你,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受伤的事,若敢有别的心思,你的命便留不住了。”
祁苏逸语气很强硬。
言书研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态度极差的命令式求救,心中翻了好几个白眼。
“好,只望你能遵守诺言,伤好之后给我解药。”
话音刚落,车外便传来脚步声,段初音跟着掌柜领了车夫回来。她扫了眼空荡荡的马车外,没见着言书研的身影,下意识扬声问道:“诶?人去哪了?”
她正要开口大声呼喊,马车内传来言书研的声音:“初音,我已经在车上了,你直接上车吧。”
马车内受伤的祁苏逸已经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言书研为了不让他在段初音上车时被第一时间看到,将他挪到了马车最里面,而自己坐在马车中间,用身体挡住他。
段初音听到言书研的声音,并未察觉出异常,应了声“好”,动作利落地撩开车帘,弯腰钻进了马车。
待自己的身体全部进入车厢后,言书研竟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并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段初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怔,却还是点了点头。
言书研见段初音领会了她的意思,动了动身体,将她的视线引至车内的男人,整个过程,她的手都一直紧紧捂着段初音的嘴。
段初音见到了马车里面的祁苏逸,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抬手想要将言书研的手拉下来,眼中满是询问和不解。
但看到言书研严肃的眼神,只能放下心中所惑,用力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开口说话。
言书研见段初音领会了意思,便将手从段初音嘴上拿了下来,朝外头说道:“劳烦掌柜了,敢问这辆马车多少钱,家中马车坏了,瞧着您这马车的车厢宽敞结实,想买下来,待到家后,马匹由车夫带回,车厢我留下。”
车坊掌柜见有现成的生意上门,当即爽朗地应道:“客官好眼光!我给您算个实在价……”
说着便热络地报了数目,半点不含糊。
谈妥之后,马车开始缓缓驶向花香居。
车内,段初音依旧一脸疑惑,好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言书研制止了。
“回去后再跟你解释。”
段初音得到这个说法只能压下心中汹涌的困惑。
一路无言,马车已到了花香居,言书研下车向车夫道谢,一直等车夫骑马走远,言书研才将事情缘由告诉段初音。
段初音立马抓起她的手腕为她把脉,查看她的情况,只见段初音眉头紧皱,一刻不曾放松,非要检查出是什么毒药才肯罢休。
屏气凝神地检查了好几遍后,都只看出脉象平稳,没有半点异常,她无奈道:“怎么会?当真是好厉害的毒药,竟半点都探不出来。”
言书研也感慨,连段初音的医术都看不出来,这毒确实非同小可。
“怎这么坏!要是他最后不给你解药怎么办?”段初音难以相信,就这么片刻功夫,命就被拿捏在了别人手上,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哭腔。
望着她焦急的模样,言书研反过来安慰道:“还有时间,若他真的不遵守诺言,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同归于尽也行。”
她握着段初音的手,语气严肃地叮嘱道:“相信我,不要太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被他发现,不然他也会给你喂一颗毒药。”
段初音和言书研相识这么多年,私下都是懒懒散散的做派,大多时候都不着调,从没这么正经严肃地谈论过一件事情。
“好。”
段初音明白言书研的意思,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自己,减少损失。
此时的问题是如何安置这个夺命阎王。
言书研在安平县没有遇到过任何危险,生活安逸,安全防护一年比一年低,所以此次出行只带了金银元宝,以及两个会武功的仆从。
人不多,但想要避开他们也不容易,尤其是元宝和金银,言书研的生活起居都会经过她们的手。
思索片刻后,言书研拿定了主意:“初音,你去房中拿些伤药来,想办法取些水,干净的巾帕,裹伤布,剪刀,两床棉被。”今晚只能冒险让他在马车里度过了。
段初音立刻照做,她对于言家来说是外人,仆从侍女并不会很在意她的行动,一刻钟便将言书研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递给了她。
车内言书研拿剪刀轻巧地剪开了祁苏逸的衣裳,细心擦拭血迹,简单的清理过后,祁苏逸结实的腹部暴露在空气中。
肌理分明,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肉,难以言喻的力量感与美感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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