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言书研路过曹府,一身恶寒。
现下能掐灭曹家气焰且最快能见效的人只有元知序了,可元知序还失忆,她就算想与他说,他也帮不上忙。
她一脸愁容地回到言府,见元知序已经在饭桌上等她,她走过去,支起下巴盯着他的脸出神。
“怎么还没恢复记忆呢?不会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吧……”
“怎么了?”
听她这么说,元知序开口问道。
“你现在失忆,我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能懂。”
言书研垂头丧气,要不找爹帮忙?
“姐姐,你说给我听吧,我能理解的。”
胡勇站在一旁,心道:“是啊,夫人你就说吧,大人一定能理解。”
“曹家在安平县只手遮天,韦县令是个不管事的,再这样下去,大家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想了想,言书研还是说给了他听,还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放心,虽然我的记忆不在了,但我的权利还在,我可以遣人调查这件事。”
“那你不怕……你府中要害你的人知道你的下落,又寻上门来?”
“不怕,胡勇能安排好一切。”
一旁的胡勇听提到了自己,连忙心虚地说道:“是啊是啊,言小姐不用担心,我已经加强了戒备,大人和小姐大胆行事就是。”
说到这,言书研对胡勇说道:“胡护卫,你可一定要派人保护好我们,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你们的仇家连累。”
“……”
胡勇尴尬地点头。
饭后,元知序自然而然地又跟到了言书研的屋内。
她已经累了,怎么都赶不走他,与他讲道理也只是白费口舌,最终两人还是躺在了一起。
“你非要和我睡的话,不如再在我房内支一个床,这样我们就不用睡一张床了。”
“为何?”
“不妥,我们这样真的不妥。”
言书研费力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拿开,她还是想好好劝劝他。
谁知,他又将手覆了上来,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不要扯远了,这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我们不能睡在一起。”
“可我喜欢和你睡。”
言书研语塞,作出最后的让步:“那我明日再加一张被子,各自盖各自的。”
“我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
言书研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睛,几乎快要坐起来。
“我记得……我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所以我很贪恋你的好,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睡觉。”
“还有呢?”
“没有了,这些也只是一点点片段,我偶尔会想起来。”
言书研泄了气,本以为他可以恢复了,她方才居然有些紧张。
“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我不是要赶你走,我……”
言书研说不下去了,她知道元知序是被人收养的,他现在的状况……难道是小时候的创伤?所以他才喜欢粘着自己?
自己硬要赶他走,会不会太铁石心肠了?也许他真的只是缺温暖呢?
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说服了自己,反正他们只是纯睡觉,都不亏,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睡吧。
就这样,她坦然地接受了元知序和她每日睡在一起的事实。
离秋试只有两日了,安平县的街道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茶馆、学堂甚至路边,都有三五成群的学子在讨论文章,也有学子独自默诵经书,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
言书研从安康堂探望完陆明,正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茶馆时,一个瘦弱的青年猛地从茶馆内被推搡出来,踉跄几步,直接摔在了她脚下。
“欺人太甚!”那青年痛呼一声,手中的书册散落一地。
言书研连忙俯身去扶:“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青年抬头,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被打了。
他正欲道谢,但在见到言书研时,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瞬的不确定,后又转为欣喜:“石开姑娘?”
言书研只觉得眼前这人认识,但一时没想起来,她张了张口,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抢在那青年准备再次开口前率先出声:“胡……挚?”
“是……是我。”
这时,茶馆内传来一阵嚣张的骂声:“穷酸书生,也配在这儿高谈阔论?滚远点,别脏了爷的地方!”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曹耀祖。
言书研眉头一皱,抬头望去,果然见曹耀祖大摇大摆地站在茶馆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个个面带讥笑。
胡挚因愤怒满脸通红,额头青筋微微突起,可最终还是生生憋住了上前理论的冲动。
言书研看向曹耀祖:“曹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读书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曹耀祖眯着眼打量她,随即嗤笑一声:“哟,怎么又是你。”
言书研已经能平常心对待曹耀祖的言行,淡淡道:“你小心遭报应。”
曹耀祖哼了一声,不屑道:“遭什么报应,你不也是仗着家中势力才敢来管我吗?我们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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