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言怀安后,元知序站在门口出神。
陆子谦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撞了撞他肩膀:“怎么样?岳父大人说什么了?”
元知序没有回答,摩挲着腰间玉佩,只露出一丝笑意。
陆子谦一脸诡异,这情绪转变得也太快了。
次日午时,元知序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去往安平县。
胡勇看得出来,大人这次势在必得。
大人心情好了,自己的日子才会好,他已经开始暗暗期待好脸色的大人。
可又出现了变故……
马车还没驶出多远,就察觉到街上传来一阵骚动,只得被迫停下马车。
元知序掀开帘子,只见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几个官差骑马疾驰而过,口中高喊:“太后娘娘薨逝!”
元知序脸色骤变。
太后年事已高,近年来身体确实每况愈下,但此时薨逝……
“完了。”胡勇心道,“国丧期间,所有官员不得离京,那……”
他小心地看向车内的大人。
只见元知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先按规矩,换素服,进宫。”
这一扣,就在京中扣了一个月。
明日丧期便满,他可以离京了,可临行前一夜,却有些忐忑。
这一个月,他的思念比之前更甚,可一想到若是自己不主动寻她,他们之间恐怕会直接成为陌路人。
“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争取的,包括感情……”
想起言书义的话,他眼中阴霾渐散,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胡勇,明日启程,一刻也不耽搁。”
“是,大人。”
无论如何,他总要先见到她。
这日,言书研与段初音在张记饭馆吃饭。
就听周围人都在议论前几日越澜国新皇登基的事情。
“听说了吗?越澜国皇帝驾崩了!”
“可不是,前几日新皇登基,竟是那位五公主继位了!”
言书研默默听着,碗里的饭菜顿时失去了滋味。
那元知序……他现在回京城了吗?
段初音瞥了她一眼,故意大声道:“小二,再加一笼蟹黄包!”
她推了推言书研的手肘:“发什么呆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言书研收敛好情绪,勉强笑了笑。
饭后,两人往言府走去。
远远地,言书研就看到府门前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
很熟悉……
而车边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她心头猛地一跳——是胡勇。
“胡护卫?”
言书研快步上前,内心忐忑。
胡勇为何会在这里,是元知序要他来找自己吗?
胡勇转身看到她,似乎看到了救兵,他声音发颤:“夫人!可算找到您了!大人出了意外,已经昏迷三日了……”
言书研和段初音互相看了一眼,完全在她们的意料之外。
言书研冲到马车前,掀开车帘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车厢内,元知序安静地躺着,额上缠着纱布,面容苍白。
她放下车帘,二话不说指挥着家仆将人安置在厢房。
段初音仔细给元知序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没什么伤,性命无碍。只是……”
她指了指元知序的后脑。
“这里受了重击,何时能醒还说不准。”
言书研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她看向胡勇:“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勇支支吾吾,似乎有些说不明白。
“大人来安平县找你,在路上遭遇了意外。”
“找我?”
胡勇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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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他与大人在路上寻了一家客栈落脚,中午用饭时,只见一个浑身脏污、蓬头垢面的男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那人慌慌张张地在店内找着什么,时不时看向外面,似乎在躲避追杀。
突然,那人的目光定格在了元知序身上,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来。
“元大人!救救我!”
元知序皱眉,胡勇立即上前将人拉开。
待看清来人,元知序出声:“杨浩?”
“是我是我!大人,求您救救我。”
杨浩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胡勇见元知序一脸冷漠,便将地上的人提起,拽向了一边。
客栈内的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
就在这时,客栈内又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人。
他们的目光很快锁定在杨浩身上,径直朝他走去。
杨浩满脸惊恐,又看向元知序,突然扑向他腰间的钱袋。
胡勇反应极快,一脚将他踹开。杨浩在地上打滚哀嚎,转而向追债人求饶。
“求求你们再宽恕我几日,我现在实在是凑不到钱了。”
“呸,杨浩,你唬我们呢,都宽限你多久了,真当我们是菩萨啊。”
从对话中听出来,杨浩在外欠了赌债,这才被要债人追。
以杨浩的性子,竟然还能在杨府倒台后活在现在,这倒是令元知序挺意外。
两个追债人偷瞄了几眼元知序,见他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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