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言书研一早就去了芝兰院。
她心中忐忑,昨日的事情似乎在两人中间设了一堵墙,若是不打破,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有牵扯。
她想要见他,想要和他说话。
然而,每次她踏入芝兰院,院中的下人都恭敬地告诉她:
“夫人请回吧,大人不在。”
一次、两次、三次……言书研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元知序不是不在,而是根本不愿意见她。
她的心越来越慌。
到了晚上,她再次来到芝兰院,远远地看见院中灯火通明,显然他在。
她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快步走到院门口,却被守门的下人拦住了。
“夫人,大人在忙公务,没空见您,您请回吧。”
下人的语气非常恭敬。
言书研的脚步停住,她站在院门口,心中一片茫然。
她不想离开,只能在院门口徘徊。
夜风有些凉,与她现在的心境正好匹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等待,可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而院内,元知序坐在石桌前,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院门口。
胡勇站在一旁,忍不住低声问道:“大人,真的不见见夫人吗?”
元知序没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胡勇叹了口气。
他看得出来,大人的目光一直瞥向院门口,明明很想见夫人,却又口是心非。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大人的心里并不好受。
夜深了,言书研见等不到他,终于离开了芝兰院。
她该怎么办,元知序已经完全不想见她了,她还要厚着脸皮待在宗正府吗?
是不是……该离开了?
想到离开,她原以为自己会很潇洒,毫无眷恋。
可她的心告诉她,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元知序。
言书研走后不久,毕辛来到芝兰院,说有要事求见元知序。
胡勇见到毕辛,想起大人说过,他不想再见到他们父女俩,但出于愧疚,他见毕辛似乎真的很着急,想了想,还是心软去向元知序禀报了。
元知序坐在书案前,见胡勇满脸认真,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好,谢大人。”
得到批准后,毕辛躬身站在桌前,将提前打好的草稿说开口:“大人,属下有一日在书房外撞见了夫人,她频繁进出书房,属下觉得夫人的行为似有不对劲……”
听到这,元知序抬眼看向他,眼神看不出情绪,却带着极强的审视感。
看到这个眼神,毕辛感到极强压迫感,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结合今日朝堂上太子被罚的事,属下斗胆猜测,或许是夫人泄露了驿道的修缮图纸,给了昭王殿下……”
元知序坐在椅上,俯视着他,道:“你是说——你只是见过夫人几次进出书房,便觉得她向外泄露消息?”
毕辛没察觉那语气里的深意,只当元知序在确认细节,连忙点头:“是,驿道修缮图纸本就在大人这里,除了夫人,旁人也难有机会接触……”
“你倒是聪明。”
元知序眼底有森冷的笑,话语中似真似假的赞许让毕辛更加激动。
若他的猜测成真,元知序彻查这件事后,言书研定然无法翻身。
他暗地里观察过许久,包括言书研与昭王,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和推测,这件事离他的猜测**不离十。
可元知序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他头上,让他的算计落了空。
“我念在胡勇之事,承诺会对你们父女负责一辈子,给你们衣食无忧的日子过,”元知序身体微微前倾,眼底的笑意彻底散去,只剩刺中人心的寒意,“可这不代表你们能为所欲为,没了半点边界感,算计这府中的女主人。”
毕辛脸上还没来得及展示的笑意瞬间僵住。
“你该记清楚,”元知序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我元知序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人。若你们父女想安安稳稳度过后半辈子,就尽早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守好自己的本分。”
他顿了顿,走到毕辛面前,从上往下看着他:“可若是你们非要往刀尖上撞,试图挑唆什么、算计什么,那也无妨,恶人而已,我不是做不来。到时候,你们会有什么下场,就难说了。”
毕辛低着头,只能见到元知序的下半身,他不敢再抬起头,此刻他这才彻底看清元知序的模样……也许还是没看清。
眼前的人可以温和沉稳,也可以狠到极致……
之前是他没看清,如今他明白了,再也不敢打任何主意。
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道:“大人恕罪!属下是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元知序看着他的样子,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只冷冷吐出三个字:“下去吧。”
“是。”
第二日去学堂,金银元宝非要跟着去,说要尽到她们应尽的义务,怎么推脱都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们一起出门。
散学后,言书研兴致缺缺地往回走,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事,直到金银出声:“夫人,你看前方,那是大人和全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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