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信上的内容,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信的末尾,祁苏逸写道:
“元大人,此书权当为您此次越澜国之行添些趣味,希望您此行顺遂,平安归来。”
元知序的手紧紧攥住信纸,眸子里仿佛凝结了一层寒冰,连烛火在他眼中都似乎会被熄灭。
他缓缓起身,走到烛台前,将信纸轻轻放在跳动的火焰上。
纸张迅速被点燃,被吞噬。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燃烧的信纸,直到它彻底化为灰烬,才收回目光。
他迅速站起身,打开门,门口的侍从都吓了一跳。就见元知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但是没多久,又走了回来,猛地关上了门。
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出,元知序这个样子,是生气了。好在后面他回房后安静了,侍从们才松了口气,今晚是太平的,天大的事,也等到第二日再说。
次日接近午时,元知序下朝归来直奔兰香院。
金银和元宝正守在院中,见元知序突然到来,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元知序的目光扫过屋内,不见人影,这才将目光落到眼前的侍女身上。
“夫人去了哪里?”
金银疑惑地答道:“大人,夫人她去学堂了啊……”
这要用问吗?夫人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上午都是要去学堂的,大人不也知道吗?今日是怎么了。
“你们身为她的贴身侍女,为何不跟在她的身边。”
这次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完全不是往日平易近人的形象。
金银元宝被这严肃的语气激得一哆嗦,面面相觑,最后元宝小心翼翼地答道:
“回大人,夫人一向不喜欢人跟着,婢子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元知序没再说话,向言书研屋内走去。
按照往常,元知序若是没见到言书研,便会离开,晚些时候再来找她。
可这一次,他却一反常态,直接走进了屋内,在桌前坐下,冷冷吩咐道:“准备饭菜。”
金银和元宝不敢多言,连忙应声退下,去吩咐厨房准备。
两人站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元知序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眸色深沉,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她们从前都无法想象出元知序生气的样子,今日直接见到了,心中非常忐忑不安。
金银悄悄拉了拉元宝的袖子,低声道:“大人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吓人……”
元宝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回道:“我也不知道,但看这架势,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咱们还是祈祷夫人赶紧回来吧。”
而言书研出了学堂后,去了秦府,找姐姐言书义聊了一会家常。
虽然她们并非真正的亲姐妹,但她很喜欢这个温柔体贴的姐姐。
从言书义那里离开后,她又去了李府。
她见到了李乐熙的妹妹李乐瑶,她们长得极为相像,也如李乐熙所说,李乐瑶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
言书研问起了李乐熙的近况。
李乐熙笑着说道:“我一切都好,司卫科的事务虽然繁忙,但也算得心应手。”
言书研认真地问道:“司卫科只有你一个女子,你又这么优秀,会不会有小肚鸡肠的人暗中排挤你?”
李乐熙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多虑了。
她满脸钦佩:“你放心,元大人治理有方,大部分官署的风气一向很好,若是被他发现有人欺凌同僚,那人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接着她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言书研,笑道:“大家都畏惧你家那位宗正大人,可不敢胡来。”
言书研听了,脑中开始浮现元知序办公时候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元知序果然是个全方位无死角优秀的人,无论是处理公务还是他的为人,都挑不出毛病。
“好了好了,这个时辰了,我该回去了。”
“是是是,快回去吧,再晚元大人该着急了。”
言书研笑着说道:“别贫。”
在回家路上,言书研听到了一件令她胆战心惊的事情——西境驿道塌了。
近几日暴雨冲刷,冲垮了堤坝,连军粮运输都断了。
她心中极度不安,听到“偷工减料”“归太子管辖”“太子辩无可辩被皇上责罚”“二皇子接手整改”等等诸如此类细节,她的心猛地沉到谷底,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宗正府。
元知序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刚做好的,还在冒着热气。
金银和元宝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言书研能早点回来,化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言书研终于回到了宗正府,她踏入了兰香院,见院子里没人,自己屋子大开着。
“金银,元宝,我回来了……”
言书研疲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金银元宝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等来了救星。
元知序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他眼中的寒冷散去了一些,看向屋门口。
金银元宝逃也似的离开屋子,在院中见到言书研,一脸感动,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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