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她原本没注意到他今日的穿着,现在她才想起来,确实是她买的,但又不是她自愿买的。
至于簪子,更不是她送的,不过是赢了游戏的奖品。
她原本强装镇定的脸上已经白了几分,心中既愤怒又无奈,现在的她就是哑巴吃黄连。
她瞪向祁苏逸,眼中带着几分警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元知序听到祁苏逸的话,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敲击着,若有所思。
“夫人的眼光确实很好,殿下能如此珍惜,倒是难得。”
祁苏逸见元知序会如此淡定,脸上的笑意消散,他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言书研见他又要开口,紧张地叫了一声:“祁苏逸!”
她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带着几分慌乱,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害怕祁苏逸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若是将她曾给他传递图纸的事说出来……她完全不敢想。
元知序诧异地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言书研回应他的目光,面上不动声色,而脑中已经被愧疚和不安占据。
祁苏逸见眼前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慢悠悠地站起身。
“既然元大人和夫人还有事,那本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留下了一个招摇恣意的背影。
正厅内,只剩下言书研和元知序两人,安静得让人心慌。
言书研低着头,心中既愧疚又忐忑,该怎么和他说?
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起身站到他面前,目光诚恳地张了张嘴:“元知序,我……”
元知序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坐着,耐心地等她开口。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言书研停下来,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说,才能把所有事都推到祁苏逸身上。
元知序见她正搜肠刮肚地想理由搪塞自己,不由得问道:“站着想不出来吗?”
他拉住言书研的手腕,用力将她往身前一拉。
言书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轻轻一拉,便跟着他的力量而去,直到她即将坐到元知序的腿上,才如梦初醒。
她惊呼一声道:“干嘛?”
元知序加大力度,生生将她按着坐了下来,双手环抱住她。
“不是有意要瞒着我?”
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语气中带着疑问。
言书研本来就还没想出理由,现在的她更是无法思考,她挣扎想要起身,元知序却越搂越紧。
言书研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确实认识祁苏逸,但我并不喜欢他这个人,所以才对你说我不认识他。”
元知序微微挑眉:“那你给他买衣服,送簪子?”
言书研连忙摇头,语气急切:“不是的!你不能听他一面之词。那衣服不是我主动给他买的。至于簪子,那是我们赢了比赛的奖品,一人一支。”
元知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有些严肃:“你还和他一起比赛?”
言书研顿时语塞,她现在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添乱,她懊恼地说道:“我……我说不清了。但这些都是误会,真的不是我主动做的。”
元知序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主动向我解释了。”
言书研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带着不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既然说清楚了,那便没有什么好再多解释的了。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身体微微往后仰,拉开距离,想要推开他。
元知序却不允许,他低头靠近她,温柔道:“言书研,你有事可以像今天这样,让我知道,不要瞒着我。”
说完才放开了她。
“好……”
言书研回到兰香院,心极其不静,在金银元宝看来,颇有魂不守舍的意味。
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情景,整个大脑都被元知序占据了。
“过分!”
她低声自语,眉头微蹙,懊恼地捶了几下床。
“过分!过分!过分!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撩拨别的人!”
“不守夫道!”
“坏人!”
骂完几句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坐在床上发呆。
看似发呆,想的却是全令仪那晚和她说的话,她还自觉地将画面幻想出来,几次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了,但脑细胞就是不听使唤。
“想远了。”
言书研都想敲敲自己脑袋,他的事情关自己什么事?怎么这么好奇,这都不是她该八卦的事情。
于是她又将这么多天元知序的行为复盘了一遍,想着想着,乱麻反倒被理清了一些。元知序以前有喜欢的人不假,但是现在……他对她,也不普通。
言书研刚冒出一点自信,又掐断了。他对她不普通,也可能是因为她是他救命恩人的缘故。
她麻木地坐着,从皇宫回来之后她的心就已经乱了,对两人之间的相处格外敏感。
虽然反反复复地纠结,但她还是坚定地觉得,元知序或许对她是有点喜欢的,但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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