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依敏看着那张笑的明媚的脸,“喊我依敏,叶子,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任依敏快步赶上卡车。
安叶怔了一下,“当然了依敏,我们是朋友,你快别追了,有时间多歇一会儿。”
任依敏慢慢停下脚步,大喊了一声“谢谢你叶子!”
身后的战士面面相觑,第一次见连长这么情绪外露,从前哪见过连长追着人家要跟人做朋友啊。
连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不行。”
任依敏擦擦迎风奔跑流出的生理性泪水,“回去,修整半个小时。”
战士们欢呼一声,连长竟然允许他们休息半小时!
这些天连轴转确实很累,但是连长更累,永远冲在最前边,还差点被水卷走了。
他们不知道,任依敏从这开始的改变,才让他们差点惊掉下巴。
此后的任依敏,不再一心只有训练,会找底下的战友谈心,会在有人进城的时候,托她们给自己带件新衣服。
等着下次和安叶见面的时候穿。
用战友们的话说,任连长不再是冷冰冰的训练机器,有人情味了。
从前的任依敏不肯承认自己不行,每个任务、每次训练她都想做到最好。
跟安叶比试过一次之后,刚开始钻过牛角尖,但是这些都湮灭在安叶递过来的一碗汤里。
她以后,能坦然的面对失败。
在团队协作的时候,不会只顾着个人英雄主义,会考虑战友。
救灾结束回到军区,首长看见笑意盈盈的任依敏,一头雾水。
知道手下这个得力干将的改变是因为山省军区的安叶。
他们都想把人拐来军区,再多感化感化这个一向冷冰冰的任依敏。
这是后话。
“叶子,那是谁啊?”
坐在安叶身边的米乐有些纳闷。
“是东南军区的任依敏连长,在上次国际性的赛事选拔赛中,位列全国第三。”
这样一说米乐想起来了,“是她啊!人称拼命一姐呢,绝对是训练最刻苦的战士。”
每个新兵入伍,理论课上都会先看一个榜样短片,里边就有任依敏。
米乐记忆犹新,一天二十四小时,任依敏能训练十八个小时,不把自己当人看。
她算是女兵里,年纪最小的连长。
王琳琳不屑的撇撇嘴,“谁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跟人家连长套近乎?”
“那总比人家连长都叫不上来某人的名字好吧?”
米乐这还是第一次怼王琳琳。
王琳琳看见米乐维护安叶,更气了,这个米乐以前明明是她的小跟班。
安叶一来,她身边的人全被哄骗走了。
薛诚是,米乐也是。
刚想张嘴反驳,胡绣堵住了她,“王琳琳同志,你要是精力充足,等下给伤员换纱布的事情都你来。”
王琳琳忿忿的闭上嘴,躺下面朝车壁,谁都不搭理。
胡绣是吧,给她等着,看她回去就告诉她爸。
纡尊降贵来帮着救援,结果净受气了。
想想安叶下巴上那一条又长又丑的疤痕,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还有点遗憾怎么没挠到脸上。
她旁边跟个真空地带似的,没人挨着她坐。
还有几个卫生员悄悄朝米乐竖大拇指,她们可不敢得罪这个小公主。
卡车行经的路上,不少村民往车厢里撂东西。
甚至还有人直接把活鸡扔进来。
车堵着走不动,吕小兵拿着大喇叭,“乡亲们,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别的地方还有人等着救援,我们得赶紧过去。
还请乡亲们让出一条路来。”
听到还有人需要救援,这些朴实的村民赶紧站在路两边,卡车缓缓启动。
安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探头望去。
“爹娘!你们咋来了?!苗颖姐你也来了啊!”
安叶朝他们挥挥手。
孙佩兰手里拎着一袋子东西,追着车跑了过来,把东西递给安叶。
“叶子你有大本事,娘不拦着你,你可得注意安全啊。”
孙佩兰夫妻俩和苗颖实在是放心不下,天一晴,刘妙红就开着车带人过来。
“娘你们放心,我没事。”
苗颖喊道:“叶子,袋子里有祛疤膏,妙红说你下巴伤到了,你每天抹两次啊。”
安叶一叠声的应着,“你们回去吧,等我回了部队,给你们打电话。”
直到卡车越开越快,孙佩兰才停下,手捂着眼睛呜呜的哭着。
闺女下巴上那一条长长的疤,她看见了。
自打闺女回来,就忙前忙后的,也没过上啥好日子。
孙佩兰有时候很自责,听闺女说起几十年后的场景,有时候她就在想。
也许闺女留在那边过的更好呢?要是老天能把他们一家人送去闺女身边就好了。
干啥来回折腾闺女啊。
苗颖和刘妙红将孙佩兰扶到车上,“兰婶你放心,薛诚也跟着一起呢,夫妻俩在一块也能互相照应着。别担心了啊。”
安叶抱着怀里的袋子,仍然盯着后边看,她也想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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