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传来的诏令如一块巨石,投入齐楚两地刚刚稳定的农桑格局。“天下一统,农桑当归一!” 张伟手持嬴政亲批的《全国农桑统一令》,眉头紧锁。诏令要求三个月内,全国推行统一的种子标准、农具尺寸、赋税核算流程,北方以粟麦为核心,南方以水稻为重点,不得有半分偏差。
可现实的鸿沟远比诏令复杂。齐地刚完成战后重建,农户们刚适应合作社模式,对突然而来的 “统一标准” 满心抵触;楚地水网纵横,水稻种植依赖本地经验,北方传来的 “标准化农具” 在水田中根本施展不开。“张司长,北方的曲辕犁犁杆太长,水田泥泞,转弯都难,总不能让我们用它来插秧吧?” 楚地吏员代表周平拿着统一农具图纸,语气满是无奈。
更棘手的是老派博士的发难。以淳于越为首的博士团联名上书,指责 “统一农桑是削足适履,违背因地制宜的古法”,甚至嘲讽 “关中的种子种到楚地,怕是连芽都发不了”。朝堂上,李斯虽支持统一,但也暗讽 “张伟若搞不好,便是新政的罪人”,各方压力如潮水般涌向张伟。
“统一不是一刀切,是‘核心标准不变,地域细节适配’!” 张伟在农桑司紧急议事会上拍板,当场拿出连夜绘制的《全国农桑统一适配表》,“第一,统一核心:种子纯度、农具关键部件(如犁铧硬度)、赋税核算公式全国统一,确保政令畅通;第二,地域适配:北方推行‘粟麦轮作标准’,南方制定‘水稻三季种植细则’,农具按‘北方旱地版’‘南方水田版’区分,比如南方犁杆缩短两尺,加装防滑铁齿;第三,试点先行:在齐地临淄、楚地江陵各设十个试点村,用数据说话,再全面推广。”
为了让方案落地,张伟亲自带队赶赴楚地江陵。刚到试点村,就看到农户们围着北方运来的统一粟种,满脸质疑。“这种子看着饱满,可我们这儿多雨,种下去怕是要烂根!” 老农王水生捧着粟种,摇着头不肯播种。周平在一旁叹气:“张司长,您看,不是我们不配合,实在是南北差异太大。”
张伟没辩解,而是让士兵在村外开辟两块试验田,一块种统一粟种,一块种本地稻种,同时让人把北方曲辕犁改造为 “水田短杆版”,亲自演示耕种。“王大爷,您看着,这改良后的犁,是不是比您家的旧犁更省力?” 张伟扶着改良犁,在水田里轻松翻土,犁铧深浅均匀,比农户的旧犁效率快了一倍。
王水生半信半疑,跟着学了起来,果然觉得顺手。张伟又承诺:“试点期间,所有种子、农具由农桑司免费小说网站提供,减产了朝廷兜底赔偿,增产了全归你们!” 农户们的顾虑渐渐消散,纷纷报名参与试点。
与此同时,北方的适配工作也在推进。张伟让技术吏员在临淄试点村推广 “粟麦轮作标准”,按 “先粟后麦” 的顺序耕种,用豆类绿肥改良土壤。可部分农户习惯了单一种植,抱怨 “轮作太麻烦,不如种粟省心”。退伍士兵出身的临时吏员陈虎,带着大家算明白账:“种一季粟亩产一石二,轮作后粟麦合计亩产一石八,还能养地,划算着呢!” 他带头在自家地里试点,两个月后,轮作田的粟苗比单种田高出半尺,农户们再也没有异议。
试点推进中,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楚地试点村遭遇连绵阴雨,统一粟种虽未烂根,但长势比本地稻种慢了半拍;北方试点村的部分农具,因工匠赶工,犁铧硬度不达标,耕种时出现变形。淳于越得知后,立刻在朝堂上发难:“我说什么来着?强行统一只会误民误国,恳请陛下暂停新政!”
张伟连夜赶往楚地,蹲在试验田观察粟苗长势,发现是光照不足导致生长缓慢。他当即调整方案:“楚地多雨,统一粟种改为‘育苗移栽’,先在棚内育苗,待雨停后移栽大田,避开积水期。” 同时,他下令在全国工坊推行 “农具质量抽检制度”,不合格产品全部返工,问责相关工匠。
为了反驳淳于越,张伟收集了试点村的实时数据,制成《南北农桑统一试点成效表》,呈给嬴政。表中清晰显示:楚地改良后的统一粟种,亩产达一石五,比本地旧稻种增产两成;北方轮作田亩产比单种田提升三成,统一农具的耕作效率是旧农具的 1.5 倍。“陛下,农桑统一不是违背古法,是在古法基础上优化,让百姓多收粮、多赚钱!” 张伟指着表格,语气坚定。
嬴政拿着表格,又派内侍实地核查,最终拍板:“张伟的方案务实可行,准奏全面推广!淳于越等人再敢阻挠,按‘阻挠新政’论处!” 朝堂上的反对声瞬间平息,李斯也不得不改口称赞 “张伟会办事”。
接下来的两个月,张伟往来于南北试点之间,不断优化方案。楚地的 “水稻三季种植细则” 明确了 “浸种水温、晒田时间”,甚至细化到 “不同节气的施肥量”;北方的 “粟麦轮作标准” 附上了绿肥种植时间表,农户按表操作即可。农桑司还印发了《农桑统一适配手册》,用方言标注操作要点,连不识字的农户都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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