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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的门也开了，格温·斯黛西利落地跳下车，先是没好气地瞪了驾驶座方向一眼，然后才转向哈利和玛丽·简，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抱歉，哈利，玛丽。他……嗯，刚刚拿到正式驾照没多久，对这辆新车还不太‘熟悉’。”
彼得·帕克挠着后脑勺，脸上堆起标志性的、带着点窘迫的和善笑容：“嘿，哈利！玛丽！真巧啊！这地方……呃，路有点窄哈？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拍了拍那辆皮卡的车门，仿佛在安抚这个刚刚被他粗暴对待的“伙伴”。
哈利看着彼得这副样子，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剩下一阵无力感。
他想起来了，彼得的驾驶证好像是上个月才通过路考那天，他还特意“打点”了一下，确保那位以严格着称的考官不会因为彼得在突发性巨响（比如远处卡车爆胎）时那过于迅捷、几乎超出人类反应极限的躲闪动作，而判定他“不适合驾驶”。
眼前这辆……姑且还能看出是辆皮卡的残骸，确实不是二手的了。这是彼得用他作为复仇者联盟编外技术顾问拿到的第一笔可观奖金，加上格温的零钱。
两人凑钱买的崭新座驾。
彼得当时的理由充分且充满使命感：“哈利，这车斗够大！既能装我的便携实验室组件和那些‘易碎品’又能让我和格温有个可靠的移动据点。”
听听，多么冠冕堂皇，充满了科研精神与理想的光辉。
结果呢？这才一周！
一周！这辆原本锃光瓦亮、散发着新车特有气味的皮卡，就已经变成了这副尊容：
前保险杠不翼而飞，留下参差的断口；引擎盖呈现出一种抽象艺术般的凹陷，上面还点缀着几道深刻的划痕，来源不明；左侧大灯彻底瞎了，灯罩碎得很有后现代风格；车身上更是布满了各种擦碰、刮痕和疑似被什么巨大力量“轻轻”蹭过的痕迹。
哈利甚至怀疑，要不是这车出厂时可能被动过些手脚，加装了某种程度的强化框架，它现在大概已经是一堆需要拖去压缩回收的废铁了。
至于昨天那几张罚单……“疑似危险驾驶”，据称该车以近乎杂耍的方式连续变道，躲避了一些“并不存在”的障碍物。
“违规变道”，监控显示它从最右车道几乎横着滑入了最左车道，过程流畅但完全无视了地面标线和后方车辆的喇叭交响乐。
哈利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动用了那么一点点奥斯本家族在法律和市政交通部门的影响力，让那些罚单“暂时消失了”。
哈利正扶着额头，试图组织语言跟彼得讨论“车辆保全与合规驾驶”的可行性方案，一阵谨慎的脚步声靠近了他们。
一位穿着整洁制服、明显是保安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先是快速扫了一眼那辆堪称“行为艺术”的皮卡，眼神里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迅速恢复专业表情。
他松开了下意识按在对讲机上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不带评判，对着明显是车主的彼得，以及一看就身份不一般的哈利说道：
“呃，女士，先生们……”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那堆“钢铁残骸”，“非常抱歉打扰，但……这里是私人领地，严格来说……嗯，不允许随意弃置……大型垃圾。”
保安的目光在哈利剪裁精良的西装和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名表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态度更加客气。
但原则显然很明确：不管这车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它现在这模样停在这里，就是不合规的“大型垃圾”。
彼得则在一旁，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尴尬、心虚和“我又搞砸了”的经典表情，他挠了挠后脑勺，试图解释：“哦，先生，这不是垃圾！这是……这是我的车！它只是……经历了一个非常、非常有教育意义的星期……”
哈利没让他说完，直接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保安说：“我明白，给你添麻烦了。我们立刻处理。”
他对着电话简短吩咐了几句，挂断后，看着保安：“五分钟内，拖车就到。辛苦了。”
保安明显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礼貌地退开几步，但依旧保持着关注，显然要亲眼看到这“大型垃圾”被清走才算任务完成。
彼得小声嘀咕：“其实我觉得……有些部分还能抢救一下……”
哈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里没有责备，没有不耐，甚至没有什么情绪，就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淡淡压迫感的“注视”。
格温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彼得，放手吧。从你把它开回家的第三周开始，我们花在它身上的维修费和上涨的保险费，加起来已经足够在二手车市场再挑一辆状态不错的了。是时候跟这位‘老伙计’说再见了，体面一点。”
彼得看着格温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又看看远处那辆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皮卡，终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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