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奥丁感觉自己快要患上高血压了。
自从处理完冰霜巨人那边的事务后,那个自称“灰烬”的不死人,就像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死死缠上了他们阿斯加德的队伍。
无论他们是去清剿某些不听话的山巨人部落,还是去跟南边那些华而不实的希腊神系因为边界摩擦而进行“友好交流”,这个家伙总能找到理由跟上来!
美其名曰“适应新身体”、“需要实战磨合”,但奥丁那只独眼看得分明。
这家伙的目光,十有**都飘向了他女儿海拉所在的方向!
更可恨的是,每当战斗结束的间隙,众人忙着休整、疗伤、庆祝时,这个不死人总能找到机会,像条滑溜的泥鳅一样,溜进海拉的私人营帐!
“可恨啊!!!” 奥丁在自己的金宫(临时版)里烦躁地踱步,冈格尼尔把地面戳得咚咚响,“他们待在营帐里到底在谈什么?!有什么军国大事需要反复私下商议?!”
他无数次想用神力窥探,又怕被女儿察觉,引发更大的矛盾。
这种抓心挠肝、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让这位征战九界、说一不二的众神之父,体会到了久违的的憋屈和焦虑。
……
与此同时,海拉的营帐内。
艾什盘膝坐在柔软的兽皮上,表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扰,对坐在对面的海拉说道:“我感觉自己现在……体内似乎还是残留着一些死亡的气息,运转力量时总有些滞涩。能再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用类似的理由来找海拉了。
海拉抬起眼眸,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分辨他话中的真伪。
但看着他确实有些苍白的脸色,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嗯。如果死亡气息没有清除干净,会影响生命力的自然滋生。让我看看。”
她伸出那只白皙纤细、仿佛由冰雪雕琢而成的手,示意艾什将手放上来。
艾什依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海拉的小手,不像弗雷娅的手那样带着侍奉火焰的、常年不变的柔软与温暖。
她的肌肤光滑得不可思议,触手带着一种玉石般的微凉,仿佛触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
然而,当艾什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之后,那微凉的触感便开始慢慢被他自己掌心的温度所浸染、温暖。
一种奇异的、仿佛冷玉生温的感觉在两人接触的皮肤间传递。
海拉定了定神,开始像前几次一样,调动生命之力,准备通过接触探查他体内的情况。
本来,像这种输送生命力、探查体内状况的事情,她也曾为其他受伤的阿斯加德战士做过,对她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心无旁骛。
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她的手被艾什那宽大且温热手紧紧包裹着,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和脉搏跳动,让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她试图集中精神引导生命能量,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紧密接触的双手之上。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那张向来如同覆盖着万年冰霜的、清冷的面容上,此刻竟然悄然爬上了一层淡淡的、如同雪地映朝霞般的微红晕。
这抹红晕,与她脸上那两道象征着死亡与悲伤的黑色泪痕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冲淡了她平日里的疏离感,透出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纯情的可爱与无措。
艾什看着眼前这难得一见的景象,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似乎也在微微升温的柔荑,心中那种新生的、属于“活着”的悸动再次悄然涌现。
他似乎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来找她了。
营帐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以及某种无声的、正在悄然滋长的东西,在缓缓流淌。
而营帐之外,某位众神之父的血压,估计又创新高了。
奥丁仔细回想,海拉……会笑吗?
从她降生、被她抱在怀中养育至今,近两千年的岁月里,奥丁从未在她的脸上见过名为“笑容”的表情。
她对于生命总是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广博的慈祥与宁静,那通常只有在阿斯加德人寿命将尽、看透世事时才会浮现的心态,却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底色。
然而现在,那个该死的不死人凑在她身边的时候,奥丁不止一次地捕捉到——海拉那总是紧抿的、线条清冷的嘴角,会不自觉地、极其细微地勾起来!
那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她自己都未能完全理解的、情绪的自然流露。
而且,她显然自己也不太适应这个陌生的表情,每次嘴角刚有上扬的趋势,便会立刻被她强行压下,恢复成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那一闪而逝的弧度,却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奥丁的老父亲之心。
他本来的计划是,尽快把宙斯那群讨厌的希腊神赶出中庭的势力范围,然后就立刻带着海拉返回阿斯加德,远离这个晦气的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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